近来她总是多梦,梦里模模糊糊出现一些少时场景,梦里有一名男子,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能清晰感觉到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她断定这正是她丢失的那段记忆。。。。。。
她叫白华月,父母是京城富商,二十多岁嫁给宜都王刘义隆为侧妃,如今刘义隆登基为帝,她便跟着他一同入了宫。
她倚着栏杆正失神,宫女春兰款款过来:“娘娘,该用膳了!”
春兰是她的陪嫁丫头,从王府到皇宫她一直跟着她,忠心耿耿。
“近来也不知怎么了,竟没有半点胃口!”她说着便感到一阵恶心想吐。
春兰讶异看着她,思索半晌道:“娘娘,该不会是有身孕了?”
华月一怔,信期确实已经迟了半月。
春兰兴奋的像个孩子,火急火燎跑去叫了御医。
御医号脉后,拱手笑道:“恭喜娘娘,娘娘的确是有了身孕。”
“真的!”她欣喜不已,手轻轻放在小腹:真好,终于有个小家伙可以陪她生活在这寂寞宫廷。
“皇上该下朝了吧?”她询问身边的太监,她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待她与常人不同,人前她依然尊称他为皇上,私下却叫他夫君。他说过“无论我是王爷还是皇帝,我都是你的夫君”。
“看这时辰,应该快了。”太监鞠躬着身子道。
她坐在宫门口眼巴巴望了良久,他还未来。
“娘娘,快回去歇着吧!最近京城不太平。”对于她有了身孕这件事,春兰从高兴到担忧。
华月身子抖了一抖,想着京城最近发生的惨案不由后怕。
至两个月前城中已经有多名孕妇死于非命,据说死像极惨,腹中死婴不翼而飞,为此民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此案一直未破,这令他很头疼。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隐隐不安:“春兰,去为我找些黄纸和朱砂。”
“是。”春兰领命而去。
她正邪通晓,知道这些孕妇是死于邪术,为了腹中孩子的安危,她画了符咒傍身。
夜色诡异。
她一个人在长信宫中,没有等来他,却等来了皇后袁氏。
袁后带着一小队御林军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宫女太监吓的蜷缩在墙脚,唯有春兰将她护在身后:“皇后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袁后眼神恶毒,一脚将春兰踹开:“贱婢,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华月将春兰扶起,目光冷冷看着袁后,没有丝毫畏惧:“皇后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后扯唇一笑道:“白妃,本宫收到举报你擅弄妖术,祸害百姓,罪不可赦。”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她笑纹更深了:“御林军,给本宫搜。”
很快长信宫被翻了个底朝天,一片乌烟瘴气,搜出了符咒和木偶。
“白妃,你还有何话说?”袁后把玩着木偶,得意洋洋。
“这些不过是护身符咒,木偶是奉养的地仙,皇上他是知道的。”她依然波澜不惊,这些她早告诉过他,宫中向来忌讳巫蛊,他说过他会永远信她,亦如宫名长信。
“哈哈哈哈。。。。。。。”袁后突然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来人,将罪妃白华月关押进静心房。”
静心房是什么地方?后妃犯重罪才入的审讯室,漆黑荒凉,摆满酷刑,不见天日,从来没有一个妃嫔或宫女可以从里面活着出来。
士兵上来押她,她挣扎道:“我要见皇上,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们不能动我。”
袁后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一道圣旨,意味深长道:“你不是要皇上的圣旨吗?本宫给你,本不想让你看了太伤心,无奈你不领情。”
她悻悻甩开士兵的手,上前拿过圣旨打开,瞬间心碎成灰,白纸黑字,句句戳心,果真是他授意袁后来抓她,手中的圣旨仿佛有千斤之重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清泪如注。
“要不要本宫找个人给你验验真伪?”她讽刺的扬起唇角,眼中满是痛快。
“不必了。”她声音颤抖,所有的底气全都化为乌有,她日日陪他在书房练字,他的字迹她一眼就能认出,已经够丢人了,不能再丢人了。
“走吧!”袁后声音冰冷。
春兰再次扑了上来,急的直哭:“你们不能带我家娘娘去静心房,我家娘娘已经有孕在身。”
士兵顿时停住了,面面相觑,伤着皇子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什么?”袁后桃红的面色一点一点褪了下去,如开败的花,她握紧了手,眼中杀意涌现:“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押下去。”
“娘娘当真是有了身孕,御医刚刚才诊断出来,求你们了,娘娘万万去不得静心房,那刑法她一样也受不起!”春兰哭着一个劲磕头。
华月将她拉起,含泪道:“春兰,别求她们。”
士兵愣在原地,谁也不敢先动。
袁后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本宫说她未怀孕便未怀孕,若有事故本宫一力承但,现在立刻将她关入静心房,抗旨者杀无赦。”
此言一处,士兵立即变的凶神恶煞,不顾春兰阻拦硬生生将华月拖进静心房,往暗室中一扔关门了事。
夜深了,周围漆黑一片,寂静恐怖,冬天夜里极冷,她身上绿裙单薄冷到瑟瑟发抖,却只有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睡了一宿。
今夜她又做梦了,梦境比以往清晰,仍然看不清男子容貌,只见男子一身戎装要出征,她伤心欲绝在丝绢上用血写下“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随后便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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