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总是在睡去和醒来啊。
谢愔这样想着,睁开了眼睛,三个鬼将的大眼正好奇的盯着她。
她挥挥手,坐起来,“起开。”
鬼将稍稍远离,眼神却还一直盯着她。谢愔被盯得烦了,终于抬起头,神色怠怠看着苏星明:“怎么了?”
苏星明一震,不知为何额头出了冷汗,“呃,魔尊,你怎么了?”
谢愔站起来,露出一个微笑,仅仅一秒就打起了精神,“没事了,现在,我们该去做正事了!”
“诶?魔尊,难道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苏子忧好奇的问。
谢愔环顾四周,此处书阁矗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旋转而上的楼梯之上,天窗透出月光,照射在一排排书籍上,迷幻又圣洁。
谢愔想了想那个神秘的声音,面色狡猾,“啊,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呢?你们魔尊,无所不能!”她侧眸看向苏星明,眼睛笑起来只剩下一条缝了,“你说是吧,嗯?”
苏星明一僵,苦笑,“是啊。”
“那这里到底是……”苏子非四处打量,不自觉就说出了口。
“这里啊,是我想来很久的地方了。”谢愔看向最高处,“诺,那里不是有牌子吗。”
众人望去,果然,在最高之处,挂着一块牌匾,字迹飞扬犀利,又不失潇洒——云涧阁。
这里原本是她一直想来的地方,她曾经以为来了这里,就可以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要去何方,但这些就在不久前知道了。她想要追逐清明的心蒙上了一层大雾,如今,她来此处,又是为何?
略微犹豫的迈开步伐,那么,就先看看这里有什么吧。
“小愔。”
还不等她走两步,身后便有人声传来。
谢愔有些惊讶,这里还会有其他人?三鬼将纷纷挡到她前方,做出警戒姿态。谢愔从人缝中看去,谢无惴坐下一张椅子上看样子似乎在打瞌睡,半梦半醒着叫出了声。
谢无惴被慕容溪关在了这个地方吗?
谢愔眯了眯眼,不对,这哪里像是被关起来的样子。就算是“关”,也是好生招待的“软禁”啊。
阴影覆上谢无惴的脸庞,他恍惚的睁开眼睛,就见谢愔一张阴郁的脸。
“啊!”
谢愔猛地捂住他的嘴,危险的逼近,“哥哥,你在叫什么?”
小愔?
谢无惴瞳孔颤动,惊讶转变为狂喜“唔……唔唔唔!唔唔唔!”
谢愔愣了一秒,颇为嫌弃的松开手,甩了甩手上的口水,“我才不是你妹妹。”
“你来这里了,是想知道以前的事吗?”
谢愔呆了一下,有什么一闪而过,令她怔神。
“小愔?”
“原来如此吗?”谢愔的面庞有些扭曲,出奇的愤怒,“原来是你啊——!”
“啊啊啊?”谢无惴一脸懵逼。
谢愔勉强压下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我不是对你生气。”她只觉得快要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怎么醒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苏星明担忧的按着她的肩膀。
不想谢愔却毫不领情,拍开他的手,径直往上走去,“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我作为谢愔那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主人——!”苏星明想要跟上。
谢愔面色狰狞回过头,“不要过来!”
她怒气冲冲的往上去,没有半点犹豫了。
“她怎么了?”谢无惴上前几步,苏星明敛了神色,拦住他,似是在自言自语:“怕是知道了许多了不得的事呢。”
“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苏星明目光冷冷,与谢无惴对峙。
这方僵持不下,玄灵与华戚之战还在胶着。
“喂,东林,你就用一下你的力量不行吗!”安知彼一边挥手扇飞周围的敌人,一边冲东林吼着。
东林畏畏缩缩的闪躲着阴兵,“不行啊我做不到的啊!”
话音刚落,一个阴兵冲到东林面前,就要攻向死穴,东林下意识伸手,掌心碰到阴兵身上,阴兵僵硬一秒,轰然倒地。
东林:“啊!对不起!”
安知彼:“……”
就在安知彼愣神的一瞬间,包围这他的一群阴兵扑了过去,安知彼反应不过,一瞬间也慌了。
然而□□炫动,卷起一阵风尘,将阴兵尽数打开。安知彼还没反应过来时,连辰几个踏步挡在安知彼身前,得了个空回头揶揄:“呀,安文神,似乎累了?”
红缨飘飘,连辰虽然满身血污,眼睛倒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闪亮。
“哼。”安知彼笑一声,再一次挥动手中的扇子,连辰身后突袭的阴兵滚到了几丈远的地方:“贺兰人君你也有些懈怠了呢。”
“啧。”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战斗。
人会感到疲惫,阴兵却不会,天河气喘吁吁跃到他们身边,“这样打不是个头啊,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四人背对着背,他们身上没有多少伤口,但是玄灵的士兵却负伤累累。
“倒是有可解决的办法,只是……”安知彼一把揪住东林的领子,“这家伙是个棒槌脑袋!”
“你是说东林上神可以解决这场战争?”天河看着东林弱小的样子,实在不敢相信。
“世界就是如此矛盾,他虽然只是解决这样事情的之一,但现在确实唯一。”
阴兵不断攻来,他们四人便以这个中心为据点,进攻防守。
“确实如此,天君和鬼君是靠不住的,浮胥现在有其他任务。”连辰道。
“卫殃前辈呢?他要是来的话,一定很简单就解决了吧!”天河抱着一丝期待。
“哼。”连辰眸子一紧,“我才不要他帮忙。”
东林和安知彼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安知彼道:“他不可能来了。”
闻言,另二人神色都是一变。
安知彼那嘲讽的笑着实恶劣,“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去哪了!?”连辰忍不住发问。
安知彼扫了他一眼,“据我所知,你要了他的佩剑吧?”
连辰一惊,“是,用还灵石换的。”
“原来如此。”安知彼叹了一口气,“看来谢愔真的魂飞魄散了啊,原本以为只是身体死掉了。卫殃用天杀换了还灵石,自然也会去天界找至纯之火炼制肉身,谁知道天君和他开了什么条件。”
场面一时沉寂,安知彼挑了挑眉,“不过……据说是别关到了孤山下,封印起来了。要是天杀在他手……”
“要是他有天杀……就不会被关起了。”连辰喃喃自语。
安知彼喟叹一声,“虽然我很想这么引导你,但事实并非如此。”
东林道:“这不是你的错。”
安知彼一巴掌打在东林背上,气急败坏,“所以你倒是发动啊!”
东林:“我害怕……”
安知彼:怕个毛线,你以为你有多厉害啊,废话少说,作为一个神,你的怜悯之心应该用在适合的地方,心在玄灵的士兵饱受煎熬,你还束手旁观?”
“我……”
“你放心,若是无可挽回,我一定杀了你。”
东林一怔,苦着的脸一松,露出一抹笑,“好。”
……
谢愔一路向着云涧阁顶楼而去,她的目光已经趋近平和,只有在最深处的眼底,才能窥探到一丝暴风。
她目光向上,云涧阁内没有人打扫了,日光很透亮,扬尘飘荡在半空中。她踩着木板,站到最后一台阶,这里只有一本书。这是供奉着的竹简书。
她没有犹豫,伸手就拿起来了。竹简不大,一只手就可以拿完。竹简上的灰尘散去,散发着淡淡的绿色。浮胥和天道都告诉了她,这里会有自己想要的一切答案。
答案?自己想要知道什么?
她轻吸一口气,将竹简打开,墨色的字迹展现在眼前。
竹简说是一本书,更像是一目录,上面一排排的写着短字句。
阴阳志、逆魂志、魔星志、人君志……
谢愔眸光微动,这应该是一件记录世间万物的神器。所以浮胥说找答案,也就是找到过去发生的事情。如果只有自己和阳可以看这东西,那这东西也就没有办法被其他人修改。
她的手划过逆魂和魔星两个字,不知心里在考究着什么,最后却将法力注入阴阳志之中。
白光一闪而过,在墙上投影出一行行金色的字。
【阴阳者,天地之平衡权,以逆魂破开而划分两仪。阳者,混沌轻而飘于玄空,阴者,混沌重而沉于黄界。故世间出成。】
她略微思索,不对……这些片面的字迹,含糊两可。一种不安的感觉忽的笼罩上来,谢愔忽然收了竹简转过身去,竟见一个人影直直的站在自己身后!
对方的脸隐匿在阴影中,神色不清,谢愔退后一步,。她冷冷的看着他,言语之中不包含情绪,“你是逆魂,浮胥。”
浮胥上前一步,月光罩在他脸上,他保持着平常的微笑,看起来优雅又高贵。
“不愧是小愔呢,终于猜出来了。但是你在这里猜出来是我没有想到的。”他走近一步,补了一句:“我以为你会更早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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