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还要跑多久。罗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海边去,一定要到海边去。
已经是晚上1o点多了,海边的路上灯光昏暗,虽说是晚上,却也是万里晴空,一轮圆月孤单的挂在漆黑的天空上。罗强觉得今天的月亮是死的,毫无生气,也丝毫不给自己生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查出你的身份了,我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可恶啊!”
也不知是筋疲力尽还是内心恐惧,刚到海边的沙滩上,罗强便瘫倒在那里。那藏在凌乱的刘海儿后的眼睛里满是惊慌,这和平日里沉稳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罗强是大连医科大学的一名学生。在别人眼里,他是上帝的宠儿:成绩优异,长相帅气。虽然自己是优人一等,但罗强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越感,他待人随和,即使当了学生会主席也没什么架子,大家都很喜欢他。可是…
快要毕业了,大家都很忙碌,罗强肩上的担子很重,他是主席,也是班长,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每天都忙的没东没西。有时太累了,在食堂里也能睡着。直到有一天…
罗强变了,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消失了,整天精神恍惚,晚上早早上床睡觉,无论谁关心他,他只有一句话:“别问了,没事。”
有人说他是累的,有人说他是舍不得离开,也有人说是失恋。总之,大家的生活中少掉了那种温暖,甚至有种不安…
罗强回忆着自己的往事,许多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也许我就要死了吧,一般人在死前都会这样子的吧。”喘过几口气后,罗强缓和了许多,然而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了,似乎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我以为我足够聪明,不,我绝对够聪明,不然也不会逃过那么多次,要怪就怪我太自信,也是我的运气太差。”罗强无力的诉说着。潮水的呼啸湮没了一切,罗强的声音弱不可闻,然而他知道,他说的话,已经被它听到了。
“要死了吧,要死了吧…”罗强像着了魔一般,他闭上双眼,嘴里不停的说着,一支手使劲抓着沙子,任凭沙子掀开自己的指甲,鲜血印在沙滩上,一滴,一滴…
“我知道你就在这!”
罗强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他猛的站直了身子,朝着大海喊道:“我承认我败了,但是总有一天会有人破解掉这一切。你们那些文化都是中国的,早晚会有人来收拾掉你们!”
没有了沉稳,没有了理智,罗强狂笑着,他的手中,握着一个奇怪的木牌,就像一个小钥匙琏。“既然你要我死,好啊,让我死吧,那样就能看见你的真面目,让我看看吧,让我变成鬼再继续斗吧,哈哈哈哈…”
罗强的眼神又恢复了光彩,但却显得异常狰狞。他默不作声的掏出打火机,又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汽油。愤怒的罗强想也不想的将木牌淋了个透,然后恶狠狠的掷在沙滩上,用打火机点燃了木牌。不知这木牌是什么东西,虽然只有一小点,却燃起熊熊火焰,而且黑烟滚滚,臭不可闻。
(哼,你*我上绝路,那就大家一起赴黄泉,就算你是鬼,我也要让你再死一次!)
被掷在地上的木牌猛烈地燃烧着,罗强眉头紧锁,似乎极其在意那块木牌的结果一样,看着越来越旺的火焰,他反而越加地确定,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生。
“呜啊~”
正目不转睛注视着木牌的罗强突然非常痛苦起来,那样子简直就像被剜心一般,可是他并没有喊叫,即使是这样大的痛苦他也只是哼了几声。罗强似乎早有准备,他较难的从怀中拿出一把水果刀猛地刺进自己的心脏,也许是太过痛苦了,入刀的度虽然缓慢,却毫不犹豫,这是怎样的一种疼痛啊。可是看他的表情,并不痛哭,反而有一种解脱,久违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只是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已经变得很较难了。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早…该…想到了……只…能…到这里了,拜…拜托,一定…要…小美,对不起…我…”木牌的火势已经小了,而罗强也倒在了火旁,如果他还能看到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震惊,因为那火焰中的木牌仍然未成灰烬,在火焰的扭曲下,犹如一张邪恶的脸,像是在嘲笑一般,与倒在一旁的罗强那释怀的笑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月光,海浪,邪恶的火焰,这是罗强,仅有的陪葬品…
……
做上了离开家的火车,清树心里充满了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他期待,期待大学会带给他全新的生活。
路途是枯燥的,尽管外面的风景都从未见过。上了火车之后,清树便不像几天前那么兴奋了,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也许是因为担心家人,也许是这车厢里的气氛,也许,是那不可预见的未来。
要说清树嘛,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人,若硬要说的话,清树算得上是“好学生,好孩子”了,怎么个好法呢,就是在学校不惹麻烦,在家里不惹人生气。上课老师你讲你的,我玩我的,回到家父母你教育你的,我想我的。从不顶嘴,也从不抬扛。不过人家总说老实人想法多,这话也没错,清树虽然看起来是个非常听话的孩子,不过私下里想法可是不少,内心和表面可以说完全是两个人,也许就是他算得上清秀的外表给了他一个完美的伪装吧,总会给别人留下一个特别好的第一印象,至于接触之后嘛……
(虽然如此,不知道这一离开家,会不会适应,家里……又会不会过得好?)
一路上平平淡淡。下午2点,清树终于站在了大连医科大学的大学门前。因为是提前2天来的,所以他没有看到热烈的欢迎场面。也算是清树运气好,居然遇到了一个自己院系的学长,正当清树心中暗喜时,只见学长掏出手机一通按键,接着便是让清树很无语的对话了。
“喂?哎,是我,我是西立,我居然也捡着一个,哎,对,在学校门口,你快点来接一下,我这有事,快点哈……”
(什么意思,什么叫捡着一个啊……哥,你还真是犀利啊……)
总算是等到了另一位正常点的学长,“乖巧”的清树跟他来到了14号楼。出示证件领了寝室钥匙之后,学长带着清树来到了导员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没人住的寝室罢了。清树走进了办公室,屋子里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男的看上去也就27,8岁,女的有点不好说,虽然看起来也就34,5,但清树却有种感觉,这个人的年龄绝对是处在更年期,至少心里年龄是这样,而未来的大学生活完全印证了清树的直觉。打量了一番之后,清树还是有礼貌的向屋子里的两个老师问过好。不过那个女的一直在打电话,对眼前这个来报道的学生毫不关心,到是那个男老师很热情,问了清树很多问题,也算缓解了清树的小尴尬。
(这女的应该就是管事的吧,看她牛气冲天的样子应该错不了,完了,以后在她低下混够呛有好日子过啊)
清树心里犯着嘀咕。当了这么多年学生,什么老师没见过啊,一搭眼就知道是那个类型的。
“我叫苍健,这位是罗莹老师,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们。哎,那谁,你先带他去寝室把行李放下吧。”那个男老师还算热情的说到。
(苍健?罗莹?苍蝇组合?“oh,**!)
清树觉得自己的命,真的很衰。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命,可不只是衰那么简单。
带路的是一个高瘦的学长,挺热情的。他边走边给清树讲着学校里的事。
“咱学校还算不错了,环境很好,我先送你去8号楼,把屋子收拾一下,食堂离这不远,要是觉得无聊,就在学校里溜达会,也可以去海边看看海。”
“哦?有海?”
“呵呵,是啊,不过不可以下水。”
“哦。对了学长,你也住8号楼吗?”
“嗯,你是在319号房间,我在你楼上。”
“学长,一共有多少个宿舍楼?”
“18个,有几个是外国留学生住的,条件比我们好多了。”
(呃…18?18层地狱?)
清树突然觉得好恐怖,正巧也到了8号楼,就不再问了。
学长轻松的打开了门,清树飞快地走了进去打量着这个属于自己的窝。其实和刚才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桌子换成了床不过他也是相当满意了,4人间,不多不少,床铺看起来也不是残次货。一翻打量后,清树便谢过学长,开始铺床了。
(唉……我只是客气一下,这什么学长啊,帮我铺下床再走啊……)
因为是提前2天来报道的,所以其他三个床都是空的。清树是4号床,靠门边,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个床位,以后开灯开门都得自己来了,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收拾屋子的过程切不细表,总之在家从来都不干活的清树可是累的够呛,再加上坐了一天的车,刚刚铺好床的他,实在是挺不住了,倒头大睡。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未来,将会给他应接不暇的“惊喜”…
昏昏沉沉的,清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6点钟,虽然还没有天黑,屋子里的光线也不是很好。他们是4人寝,床铺都在自己书桌的上面,鞋柜则充当了楼梯的角色。感到肚子那不和谐的叫声越来越大,无奈,清树推开被子坐起身来,准备到学校的食堂去看一看,准确的说,是看看食堂里的饭菜。
傍晚的大医还是很热闹的,无论是上晚自习的,还是去参加活动的,都在47门这穿梭。清树很轻松的找到了怡海餐厅,不过屋子里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啊,无奈清树在一翻寻问下,现了二楼的第二食堂。
这里似乎是留学生的聚集地,还没进屋,清树就现了黑黑的一片。清树并不是对黑人有什么歧视,相反,了解一点历史的他,对巴基斯坦人有着相当的好感,但是…
“唉,算了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清树苦笑着甩了甩头,边进屋边打量着这里。第二餐厅有点像高中的食堂,不过样式是多了不少,不管怎样,清树觉得这已经相当好了。他本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面对陌生的事物总是会显得紧张,这里到是能给他一些熟悉感。
还没有正式报道,所以他也没有拿到一卡通。正当他低头想把钱递到里面的时候,一丝疼痛的信号传输到他的大脑,清树确信自己没有撞到玻璃,即便他的眼睛已经是3oo度了。他抬起头,心里一阵叫苦,完,自己这算不算是引起国际冲突了?
一个看不出来是哪个国家的黑人朋友此时再捂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虽然动作夸张的很,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可并不怎么痛苦。清树强做镇定地对着眼前的黑人朋友说了句自认为很流利的英语,而同时眼前的黑人却是用中文说了同样的话。
“I&#o39;msorry!”“对不起。”
…清树觉得这个外国人还蛮客气的,连忙用英语回了一句,结果同样的事情又生了。
“youaree.”“没关系。”
…要问清树此时的感觉吗,其实一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囧…
“呃…请问你还打饭吗?”在一旁的店员,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不管怎么雷,但是钱还是要赚的。
吃饭的过程就不细表了,饿红眼的他吃相实在不敢恭维。
(今天实在是有些累,吃饱喝得了,明天再好好逛逛吧。)清树边想着边收拾餐盘,观察了一下周围才知道,在这吃过东西餐盘都是要自己端过去的,和以前在学校不太一样。反正又不是什么难事,稍微克服了一下不适,清树端着餐盘转身打算去市买瓶饮料就回寝室去。
“嘿!”
刚要转身,一只手便搭在了清树的右肩上,这力度差点没把身高175,体重却只有1o4斤的他直接按桌子底下去。清树强忍着怒气回过头,心想丫的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的理由,不然脑瓜子给你打放屁!
不过当他看清身后的人就郁闷了。
无论是谁,看见一外国黑人龇着牙冲你乐你也没法火了不是?何况清树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坐。”正当清树脑中苦想应该用哪句英语时,黑人朋友已经抢先开口了。看他傻呼呼冲自己笑的样子清树觉得自己很无奈,只好照他的意思做了。
“我的…中文…不…好,交个…朋友…吗?”
“呃…”不知道怎么拒绝,清树只好答应,为了让他听懂自己的话,清树特意放慢了语。
“好啊,我叫清树,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看来清树的同意让他很开心,咧着嘴笑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巴基斯坦人,我…有中国…名字,是我…自…己…起的,我…很崇拜…**,所以…我…给…自己的…名字…毛泽西。”
(呃…这家伙,看上去应该是个正常人啊。)
清树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个热情又神经大条的家伙,没想到自己接触的第一个外国人是这个样子,这于他想象中的外国开放女郎的情景相差甚远。
从谈话中清树了解到这个“毛泽西”是个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红老外”。自从谈起了中国文化,这个自称中文不好的黑人小子却是一刻也不停了。
“嘿,我喜欢你们的文化,太神秘了,特别是中国功夫,修真,风水学等等,真的是太让人着迷了,如果有机会,可以教教我吗?”
虽然清树近视比较严重,但是他不太喜欢带眼镜。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一个老外居然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该不会是受了网络玄幻小说的“毒害”吧?
在毛泽西期盼的目光中,清树的脸上写满了囧…
直到晚上9点多,清树才得以“脱身”,不得不说,清树觉得自己蛮惭愧的,有很多自己国家的文化,自己了解的还没有一个外国人深,甚至连一些地名自己都叫不上来,有一种鼠目寸光的感觉。疲惫不堪的他回到了寝室,懒散的躺在床上,整理着这一天的思绪。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个叫毛泽西的家伙,今天过的可就太平淡了。
“这位兄台,您的面色有些黑,当然,这并不是刚刚撞到我的缘故。”清树回想着刚才在食堂的一幕,苦笑不止。这个毛泽西似乎看过不少有关算卦看相的他从哪里弄到的,非要给清树看一看。想一想吧,一个老外,正了八经的和你说“兄台,您似乎是命中注定要有一劫啊,三月之内若不请高人指点,会有血光之灾啊。”清树真的很想笑,这么精典的台词都让他学去了,难怪中国那么多瑰宝都流到国外去了。虽然知道他不是有意诅咒自己,但听着这么好笑的台词却还是让人笑不出来,而且还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躺在床上的清树自嘲的翻了个身,掏出手机,打算偷完菜就睡觉了。至于洗漱问题嘛…
“对了,那个毛泽西不是说我最近忌水吗,嗯,也许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清树也没有了顾虑。此时的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将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生活。而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老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是个“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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