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元那狂热的眼神,甘宁摇头,彻底无语了,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十六岁,可能还没到十六岁的半大孩子,甘宁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被三个人围攻还不出声呼救了!
甘宁看着李元,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走了。
如果甘宁以前认为自己疯狂的话,那么他现在知道,自己的疯狂还不够境界。
这个孩子,他只有十六岁!如果长大了,他会怎么样?甘宁想到这里,马上回头看了李元一眼。这时候,李元丝毫不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口,眼神紧紧盯着城墙下面,双手擦拭着枪头,仿佛他渴望的,只是下一场战斗。
草原联军的这次行动,不光震惊了草原上所有的人,也震惊的大汉!
曹*收到消息之后,集结所部精兵十万,在幽州威慑乌丸人,要求乌丸人撤出对朔方的围困。
刘备也在并州集结骑兵五万,对匈奴施加压力。
同时刘备请韩遂出兵,威胁羌人和氐人的老巢。在草原忽然团结起来的时候,刘备和曹*也放弃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全力瓦解这一次草原同盟。
这些,都是陈天路无法收到的消息。
踏顿这些日子过的很不舒服。他本就不想来参加这次会盟,只是和鲜卑匈奴等民族相比,乌丸显然是弱了一些。曹*给他的书信他已经收到,说实在话,踏顿现在非常的为难,到底该听谁的?
曹*不能得罪,可是魁头一样是不能得罪!
正在犹豫的时候,羌人领北地狂狼来了。为了在联盟之中能有一定的话语权,他们之间早已经形成了联盟。北地狂狼进门之后,对踏顿一抱拳:“大王!”
踏顿一挥手:“领,坐下说话吧。”
狂狼点头,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自己倒上一杯酒,喝光后说道:“大王,韩遂已经对我们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我们再不回去,不光要和我们开战,而且日后刘备会断绝和我们之间的贸易往来!”
踏顿听后,叹口气道:“领,我这里也不好过,曹*对我说的,也是这般!”
狂狼看了他一眼,然后手指外面:“大王,咱们可不是鲜卑和匈奴!鲜卑人敢不理会大汉,匈奴人也能抗的住,咱们可不行!”
踏顿点头称是,但是反问道:“那又能如何?如果现在退盟,恐怕鲜卑人不会这么放过咱们。”
狂狼忽然阴险一笑:“鲜卑人想打我?他们远了点。倒是大王,你应该考虑周全才是。”
踏顿拿着酒杯来回晃动着:“能有什么办法呢!”
狂狼见踏顿没有注意,四处看看,然后上前走到踏顿面前:“大王,就算我们打下朔方城,我们能得到什么?咱们何必如此出力呢?”
他们距离朔方稍微远了点,所以他们对于朔方的威胁并不在意。但是鲜卑人和匈奴人不一样,刘豹像了疯一般,指挥着自己的士兵疯狂的向城墙上爬去。
“滚油!快倒滚油!”甘宁用长刀拄着地面,在城墙上来回的奔跑着。几大锅还没有烧开的滚油从城墙上倾泻而下。
那七十五度的斜坡救了不少鲜卑人或者匈奴人的性命,但是更多的人则无法躲避这样的攻击,一个个哀号着从半空跌落下去。运气好的能保住性命,运气不好的马上就摔死了。
任红的运气还是那样的好,他也认为自己的运气不错。
刘豹赏给他的那个女人确实不错,人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很体贴。最主要的是,女人是第一次。
他是女人的第一个男人,而那个女人,也是任红的第一个女人。
这种情况在奴隶之中是很少见的,因为每一个奴隶基本上都被转手很多次,作为一个女人,第一个男人往往是自己的主人,能保住自己的贞*,实在不容易。
任红知道,这断时间,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至于自己能拥有到什么时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也许,哪一天主人高兴了,就把这个女人赏赐给别人。也许哪天主人缺钱了,就会把他们中的一个卖掉。
他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喜欢睡觉的时候,女人钻在他怀里的感觉!
所以任红拼命的向城墙上爬去。刘豹说了,如果城破了,第一个蹬上城墙的人就可以向刘豹提出自己的要求,刘豹肯定答应。
任红想过了,如果自己能获得这个机会,就让刘豹赐给自己和那女人一个平民的身份,然后自己娶她,娶她做老婆!
带着梦想,任红飞身翻上了城墙,迎接他的,是一把长枪迎面刺了过来。任红打过很多仗了,对于这样的情况早有准备,举盾架住长枪,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度。
在城墙上站稳的第一件事情,任红不是看有多少敌人,而是看看有多少自己人!扫了一圈,任红内心一阵狂喜:“我是第一个!我真的是第一个!”
胳膊上被砍了一刀,四周很多武器向自己身上砍来,任红一步也不后退。
为了那一份希望,他愿意死这里。后面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而城墙上的守军却没有得到任何增援,任红不清楚自己伤了几处,看着节节后退的敌人,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眼看着对方已经败退,整个城墙上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任红的内心一阵狂喜。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活下来,活到战斗结束。
正在败退的敌人再次杀了回来,领头的那个就是陈天路。任红认识他,却知道他不认识自己。
陈天路的那根棍子横扫一片,墙头上没有人可以挡住他。
身边的卡晶颩想上去挡住那根棍子,任红拉住他:“快走!下城墙!”
卡晶颩没有听他的,说道:“我杀了他,能得到五十俩金子!”
任红摇头,自己从城墙上下来了。有时候,有些人不是你拼命就可以的,也不是靠运气能杀死的,他们本身就是死神,你可以和人拼命,但不要和死神去拼命。这是吕布教会他的。任红曾经落在死神手里一次,他运气好,逃掉了。
运气好的人还有一点,他们不总是依靠自己的运气。
所以,任红不想让自己再次成为死神的猎物。他的选择是正确的,等他慢慢的落在地面,上面许多人都下来了,不是像他这样慢慢滑下来的,而是飞下来的。
任红拼命向自己的大营跑去,跑慢了,等城上的人杀光了,那些守军就会放箭射杀下面的人。
刘豹看着满头大汗的任红,虽然身上负伤了,却都不要紧。
刘豹锤了任红一拳:“真有你的,又活着回来了。”
任红笑笑,没有说话,从旁边拿了一份自己该拿的食物。这一次,他把牛肉留在怀里,留着晚上给女人吃。
刘豹指着任红,对一名小帅说道:“下次还让他上!”
对于刘豹来说,这样的做法和戏耍一只猴子没什么区别。对于任红来说,这意味着自己可以拿到两份食物,晚上,自己可以和女人一起吃牛肉,还能一起喝酒。
北地狂狼这一次损失的人很少,他每一次损失都很少。因为他根本没出什么力气,冲到城墙下面,城上的弩箭一射,他们就都回来了。
尽管匈奴人对他们这种做法很不满,但是北地狂狼不理他们,能来帮忙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们了,还想让我留多少血么?
北地狂狼刚刚回到自己驻的帐篷时,忽然现有一个人站立在自己的帐篷里。他第一个反应是拔刀,然后砍过去。
那人很轻松的躲开他的攻击,轻松抓住他的手臂。
看清楚来人是马之后,北地狂狼马上将马抱在怀里。
马说:“我没死,我和孤狼一起杀出来了。”
北地狂狼的头抵在马的肩膀上,用手擦拭着马衣服上的泥土:“你不会死!你是我们羌人的战神,没有人可以杀死你!刘备和韩遂不行,鲜卑人和乌丸人也不行!”
马轻声说道:“头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北地狂狼点头:“要我做什么?”
马说道:“这个地方各军的大营兵力布置如何?今天晚上,我们的人要进朔方。”
北地狂狼摇头:“不行,你不能进去!朔方城已经守不住几天了,你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马抱住他的肩膀:“谢谢,我不走,我还有事情要做,是另一个人要进去,就一个人。”
北地狂狼这才仔细想想,最后说道:“从我这里走吧,从我这里走最安全。”
当夜,徐庶回到了朔方城。
徐庶告诉陈天路,鲜卑人马上就要来了,因为吕布身边已经只剩下一千多人,无法再阻止鲜卑人南下。
徐庶接着说道:“其实也不用害怕,鲜卑人和丁零人,还有乌丸人组成的十万大军,能来到朔方城下的,顶多也就是一半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来到这里第一件事情肯定不是攻打朔方,而是向其他的部落要补给,因为他们的补给全部被吕布烧了。
陈天路的眉头依然紧紧锁在一起,并没有丝毫的轻松。现在,朔方也已经支撑到了极限,别说忽然多了五六万敌人,就是五六千,也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温侯去哪里了?”陈天路问道。
徐庶用手一指匈奴领地:“敌人想取得补给,唯一个办法的就是这里,所以他去看看。”
陈天路说道:“这几天没来得及想。不过我始终认为,只要草原联军不是铁板一块,咱们就能找到机会。”
徐庶看了众人一眼,笑了:“他们如果是铁板一块,我们就进不来了。”
说着,将这自己如何进入朔方城的真相说给其他三人听了。
陈天路听说马被留在外面,十分的高兴。这些天,他最愁的就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无法在外面做任何手脚。现在里外都有人了,一些以前想到了却无法实施的计策,马上可行。
“既然联军有洞,我们就把这个洞无限扩大,直到它变成一条裂缝,可以让我们逃生的裂缝!”陈天路说道。
徐庶马上在桌子上放了一个碗,“鲜卑!”
又放一个碗:“乌丸!”
然后是:“匈奴,羌人,氐人,丁零人,扶余人。”
连续放了七个碗之后,徐庶略一思考,将一个碗拿开:“鲜卑人起这次会盟,他们是铁了心要我们的命,在他们身上,我们做不出任何文章,可以不去考虑。”说完,将那个碗拿开。
慕容红点头微微一笑,也拿起两个来:“羌人和氐人也不用考虑了,他们本就是来打劫的,现在正在想如何撤军。有马在那里,只要我们给他们一些钱,他们肯定马上就走。但是你让他们牵头离开,不可能。丁零人和扶余人也是如此,他们跟着鲜卑来的,鲜卑人在他们就在,鲜卑人如果走了,他们也不会留下。”
桌子上还剩下两个碗,也就是说,乌丸,匈奴。
必须选择一个作为突破口,来瓦解这次联盟。徐庶向陈天路说道:“有个情况你们可能不知道,曹*已经屯兵幽州,刘备的骑兵也正在压向匈奴。所以不管是乌丸还是匈奴,现在都面临压力。形势对我们还不算太坏。”
黑猫一愣:“汉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话一出口,忽然才明白,眼前四个人中,有两个是汉人。
陈天路微微一笑:“他们不是帮我们,他们只是不希望草原出现联盟。”
草原如果出现了联盟,对于现在还纷争不止的大汉,威胁是难以想象的。黑猫若有所思。
陈天路指着桌子上的两个碗:“乌丸还是匈奴,关键看我们用什么方法,方法不一样,选择自然不一样。”
说完看着他们,然后问道:“谁有主意?”
大家都不再做声,很长时间,徐庶才抬头说道:“投降吧。”
陈天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指徐庶:“你说什么?”
徐庶继续:“只有投降,才能给那些想撤军的人一个撤军的借口。”
陈天路马上明白过来,慢慢坐下:“你说怎么做?”
徐庶看着黑猫:“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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