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丹丹,臭丫头!又死到哪里去了!?”中年妇女的咆哮声,响彻在狭小的屋内。
轻轻的推开门,顾丹丹探头探脑的缩了缩身子。
今天,她晚归了,这也意味着,免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妈我回来了。”顾丹丹轻颤的声音从喉咙口飘出。
“死丫头,还不快滚过来!放了学不回家,野到哪里去了!?马上给我做饭去,还愣着干嘛!?”
满口咆哮的中年妇女,是她的妈妈,亲生妈妈。
六岁的时候,她的亲生爸爸意外过世,妈妈说是她害死了爸爸。要不是她吵着出去玩,那么爸爸也不会为了救她,而被大卡车撞倒爸爸倒在血泊中的嘲,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是她一生的噩梦。
于是,她成为了妈妈口中的扫把星,妈妈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她身上。
那时,她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可是她知道,妈妈非常讨厌她,甚至恨她
仅仅过了一年,她的妈妈又结婚了,那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继父,开了个私营的小公司,日子还算过得去。只是一场金融风暴卷走了他所有的资产,然后,他一无所有
于是,妈妈又把怒气发泄在了她身上,因为,她是个扫把星。
那时,她十岁,她知道从今以后,她都不会有妈妈了
“顾丹丹,你磨蹭什么!?让你做个饭怎么那么慢吞吞的,你是想饿死我们吗!?”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妈妈的吼叫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顾丹丹,十三岁,今年刚升初中。她是一个拖油瓶,她是一个丑小鸭,也是一个笨蛋。她的功课不好,经常落在倒数几名,同学取笑她是呆子。在学校里,每一个同学都叫她为“顾呆呆”,他们瞧不起她,随意的欺负她,数落她。就连老师,也不待见她
“妈,安扬姐,饭做好了,可以吃了。”顾丹丹把菜端到桌上,三菜一汤。
做菜,也许成了她唯一的长处,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可是
“顾丹丹,怎么又是青菜!?你就不会做些其它的吗!?味道还这么淡,难吃!”这会儿开口大骂的是她的姐姐,安扬。安扬冲着顾丹丹的小腿肚狠踢了几脚。
“我没钱了,只够买这些明天,明天我再做其它的。”顾丹丹低垂着头,默默的回到厨房。
厨房,是她一天待得最多的地方,不光在这里做饭,也在这里吃饭,吃他们剩下残羹冷炙她很瘦,真的很瘦,皮包骨,因为时常吃不饱,又要一直的,拼命的干活
深夜十点,家里的大门被人踢开,她的继父醉醺醺的回到家中此时她妈妈还有同父异母的姐姐早已睡下,而她,还在卖力的擦着地板,妈妈说了,擦不完不准睡。
安冠中,也就是她的继父,踉踉跄跄的跌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挺着破肚,抬出一只脚。顾丹丹低着头,慢慢的走上前,半跪着小小的身体,替她的继父把鞋子脱下
“丹丹啊。”安冠中满口的酒味,满嘴的恶臭,熏得她只想吐。难受,非常的难受
一刹那,满身肥肉的继父狠狠的把她扑倒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刺痛她的后背,也划破了她的心。顾丹丹扭动着身体,打他,推他终于,男人昏睡过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继父企图对她不轨,这种恶心的行为,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一次比一次严重。后来顾丹丹学乖了,她尽量的避免与继父独处,只要妈妈在,他还是不敢对她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可是长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守多久?
深夜十二点,顾凡凡回到储藏室,这里,也是她的房间。
不久,门被“咯吱”的推开
“啊!你要干什么!?妈妈,救我”
“闭嘴,别吵!”
她的继父不知什么潜入了房间,扑向了她弱小的身体,一手捂住喊叫着的小嘴
“唔唔安叔叔”她哭,她咬,可是男人粗糙的大手正肆意的摸着她的小腹,摩擦,揉搓
一脚,狠狠的一脚,顾丹丹踢向男人重要部位。这,是生理课上学来的,如今,真的用上了
接着,她光着脚丫子,她跑跑一直的跑
继父就在身后追着她,发了疯似的
脚底很疼,粗糙不平的道路磨破了她的脚底,渗出了血。她没有停止,奔跑着
逃逃使劲的逃离她要离开这个不堪的家,再也无法生存下去。
跑累了,跑远了,身后没有继父的踪影了,她还是跑,还是逃没了命似的。
一辆车,空旷的高速公路上,只停着那一辆车。此时,身后又传来了继父叫喊声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她不停的敲打着车窗。
蓦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看似长相极为妖娆的男人,趴伏在一个美艳女人的身上,一上一下的似乎在做着某种最原始的运动。男人西装西裤在身,而女人,她隐约的看到,寸缕未着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顾丹丹拼命拍打着车门,半蹲在地上。
“丹丹!死丫头,看你往哪里跑!”安冠中看到了顾丹丹,脚步渐渐的放慢,这丫头,真能跑!
“先生求你开开门!呜呜”顾丹丹颓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这一对哀伤的眸子,恰巧对上了车内男人血腥的鹰眼
车门打开,男人拉上裤链,走下车。跪坐在地上的,是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不是一个女孩。
“先生,求求你了,请帮帮我带我离开这里”顾丹丹不管他会怎么看待她,也不顾车内的女人会如何看待她,她苦苦的哀求着男人,小手拽着男人的西裤,死死不肯放手。
“轰隆”,顿时,雷电交加,暴雨倾盆而下
雨,印湿了顾丹丹的脸庞,她的全身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像是一直无家可归,流落在外的猫咪,可怜巴巴的仰望着他。
“先生”
“上车去。”男人淡漠的开口,仍由雨水打湿了他名贵的西服。
“傲”车内的女人不满的愁着眉头,不削的瞟了一眼地上的顾丹丹。
“你,下车。”男人阴沉的说道。
“傲你说什么?你让我下车?”女人惊恐的大呼。
“下车!”
女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下车
“你,上车。”
“我”顾丹丹瞪大着眼眸,还是那么惊恐。
“上车!”
顾丹丹慌慌张张的钻进车内,瘦小的身体不停的打颤
“丹丹,你这个臭丫头!给我出来!”安冠中走近车子,对着车内的人大吼。
“开车,求求你,赶紧开车”顾丹丹的嗓音始终在颤栗。
男人坐进车内,发动车子,乌黑的尾气弥漫的夜空中。
她的心在呐喊,远离了,逃离了从车内回望,她的继父离她越来越远,她终于终于逃离了那个家。
她笑了,苍凉的笑,解脱的笑,自从爸爸去世后,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半个小时后,男人在路边停下车。
“下车。”
“啊?”顾丹丹不解,或者说,是害怕。
“下车!”男人家中了语气,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
“我可是我”这时候,顾丹丹想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男人拽起她的手腕,他心中的某个部位颤了一下,那么细小,那么脆弱,这个女孩犹如薄纸一般,不堪一击。
顾丹丹凝望着眼前冷漠的男人,不知为何,在他身边,她有种安全感。
她甚至,甚至于不想离开了。
圆圆的眼珠子,仔细的凝视着男人的五官。美,俊,狂这个男人,像是不可一世的王者,那么遥远,那么不可触及。可是,他又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她好想知道他那宽厚的肩膀,到底是不是和她想象的一样温暖
“我我没有地方去。”顾丹丹诺诺的开口。
这个男人,从刚才到现在,他只说过两个字“上车”,“下车”。
男人凝聚着黑眸,颇有深意的俯望着这个女人,不女孩。
久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草草的写了些什么,然后扔到顾丹丹的手中,“拿去,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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