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脚步声越加的凌乱,护士匆忙的进出手术房,那一盏孤傲的红灯截然的亮着,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冰冷的等待那些铁器伸入她的体内。
蓝骏颓然的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双手CHA在头发里,脸埋在膝盖间,冰凉的地面上是一滴滴水渍的痕迹。
前日的颓废让他的头发凌乱而粘腻,现在的他,再也看不见从前潇洒温朗的样子,甚至比路边的流浪汉还不如。
又有一个护士匆匆忙忙跑出来,蓝骏连忙抓住她,“护士,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你千万不能让她死,她是我妻子,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治好她……”
“先生请您不要妨碍我的工作,”护士连忙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叶冷君急忙上前,想要把蓝骏扯开,“蓝骏,别妨碍护士工作,她也是为了帮孟澜。”
蓝骏猛的挥开叶冷君的手,如一直凶狠的狮子,残酷的盯着她,“为什么都是你,怎么都是你,我爸爸,我妻子,都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凶手……”
他的话宛如一把锐利的刺刀直直刺入她的心脏,而后一刀一刀剜下,连骨连肉。
“我……”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没有你,我爸不会死,没有你,孟澜也不会躺在里面,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不是你?!”蓝骏步步紧逼,他眼中布满了血色的红丝,狰狞的充血。那是恨,冰冷的恨,他恨她,恨入骨。
叶冷君无力辩驳,这一切,与她无关吗?有关,一切都与她有关,她要如何辩解?在三条生命面前,她的清白显得那样渺小苍白。
“对不起……”低低的道歉。
“对不起?哈哈,让你高贵的叶大总裁低下头颅,我是不是应该很开心,很荣幸?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眼角笑的沁出了泪,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突然更加的冰冷,“如果对不起能有用,我对不起你,你把我爸爸,把孟澜给我换回来。”
他猛的撕扯叶冷君的手,推着她就要往手术室里走。
叶冷君脸色苍白,她的小腹突然坠涨的疼痛,紧紧的捂住肚子,强忍道,“蓝骏,不要这样。”
‘嘭’
蓝骏突然被一个拳头狠狠的打倒在地。
叶怀西担忧地扶着脸色苍白的叶冷君,他的气息还在剧烈的喘着,显然是从家里急忙赶过来的。
“哈哈,叶冷君,你真厉害,真厉害啊……”蓝骏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双眼嘲讽第看着叶怀西。
叶怀西将叶冷君紧紧的搂在怀里,脸色不善道,“蓝骏,你失去亲人,我们很遗憾,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说出一些不负责任的话。”
“滚,谁让你出现在这里?”蓝骏突然朝叶怀西咆哮,“你们都给我滚。”
叶怀西将叶冷君搂的更加紧一些,“姐,我们现在旁边坐一下,他现在是太过悲痛,谁也帮不了他的。”
叶冷君疲惫的点了点头,顺着叶怀西,坐到的边上的长椅上。
刚才的拉扯险些弄伤肚子里的孩子,幸好叶怀西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两人还没坐定,一个高跟鞋清晰的踢踏声便急促的在走廊里回荡。
‘啪’
孟伶狠狠的摔了蓝骏一个巴掌。
“你有什么女人我不管,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让我的姐姐躺进手术室,我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孟伶脸色铁青,但心里却暗自冷笑,看起来姐姐已经成功了,里面的大夫都是她请的国内最好的大夫,只要她一康复,叶冷君那个贱人就再也不会有蓝骏的保护了。
蓝骏已经颓废的没有一点知觉,他靠着墙角,虚软的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双眼无神而呆滞。
连日来的打击将他所有的心神都给彻底抽离,孟澜的那一巴掌,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
“谁是病人家属?”手术室内,一个护士突然急匆匆的跑出来,脸色不太好,显然是出了问题。
所有人担忧的拥上去,蓝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支住身子。
“我,我是,我是她妹妹,我姐怎么样了?”孟伶赶紧道。
“病人情况不太乐观,出现了局部大出血,医生需要把胚胎取出,家属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孟伶赶紧签下自己的名字,手有微微的颤抖,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我姐姐会不会有事?”
“医生会尽力抢救的,请你们现在外等候,保持安静。”
蓝骏闷的狠狠敲了几声墙,头靠在墙上,冰冷的贴着墙面。
叶冷君脸色也不太好,必定孟澜出事,与她有不可脱离的关系。
叶怀西看出了她的担忧,“姐姐,没事的,这里的医生都是最优秀的,相信一定能挺过去的。”
叶冷君无助地靠着叶怀西,感受他身上缓缓的温暖,就像冬夜中唯一取暖的棉衣。
ALAN匆匆走来,附在叶冷君耳边。
叶冷君猛的睁开眼,看向ALAN。
“确定?”她声音冷而冰,隐隐的怒气四散开来。
ALAN点点头,“已经抓住证据了,秘书处的小吴查账的时候发现的,也通知了纪检部门。”
“很好,”叶冷君突然看向叶怀西,“帮我一个忙。”
叶怀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公司的内奸抓住了,你帮我召开董事会。”
“小姐,怎么可以?”ALAN连忙制止,这件事关乎体大,怎么能让少爷去?
“为什么不可以?他是我弟弟,自然有这个权利,”叶冷君声音坚定。
ALAN还想劝阻,却被叶怀西截断,“ALAN,你不要说了,我去,相信我,我不会让叶氏有任何损失的,”他的目光坚定而诚恳,自信的闪着光芒。
ALAN不自觉怔住,被他眸中的光彩给震慑,这一刻的他坚定而有威信,他眸中的光芒注定了他非池中之物。
“好,董事会已经再等了,少爷,我们现在就过去。”
叶怀西点点头,原本幼稚的棱角突然分明了起来,不知不觉的时候,他也变得越来越有担当。
他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冷君。
姐姐的心从来不如她外表那么冷漠,这时的她担忧自责,虽然蓝父与孟澜的事与她完全没有关系,但她依然单纯的自以为是罪人。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坚不可摧的钢精,然而只有他明白,她的心,比三月的棉更加的柔软。
姐,等着我,我会守护你一切想守护的东西,叶家,我一定不会让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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