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路果然就是不一样,比骑老虎累多了,更郁闷的带着一个小女孩,还没走三四里,小家伙就走不动了。平时最爱欺负啸岭的李雷终于遭到了报应,无奈的把秀儿背起来。
李雷抹了把汗,扭头看看背上的秀儿,小家伙微微嘟起的嘴巴,长长的睫毛粘在一起,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竟是早已睡着了。
我说这个小家伙怎么半天不吱声了,不过也该累了。不过我就命苦了,李雷狠狠的想,小丫,别以为骑在大爷身上很得意,等你长大了大爷在骑你!
咳咳,给她找个好人家,也要给她男人带顶绿帽子!
咦,我为什么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呢?李雷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脑门,这是古代啊,可以娶三妻四妾,三十六房的!嗯,就这样定了,看在你我青梅竹马的份上,你就是三妻之一了,也算是青梅竹马吧,自己目前这个身体才十一岁而已!
天色已经黑了,可树林还是没有尽头。李雷无奈,只得叫醒秀儿,自己先爬到树上,准备把一些蛇鼠之类的动物杀掉,树上果然有一条小蛇,三角脑袋,大约一尺长,土红色。
李雷可不是刚穿越来的菜鸟了,山林之中蛇很多,李雷早就练成一套手法,当然主要是参考啸岭的手段。左右一晃,引住小蛇的注意,右手随即如电般伸出,直接敲在小蛇的三寸位置。
人说打蛇打七寸,主要原因是七寸是蛇的心脏位置,其实打三寸可能更容易奏效。蛇的三寸,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蛇的脊椎骨被打断以后,沟通神经中枢和身体其它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坏。
这种小蛇一身都是宝,李雷把蛇打死后也不舍得扔,挂在一根树枝上。又寻了寻,树上在没其他动物。
李雷于是秀儿抱上去,又在树根的位置撒了一圈指甲花粉末。
李雷的爷爷是一位搞教育的退休老干部,尤其爱养花,院子中栽满了各种花卉。有一种就是叫指甲花,有驱除蛇的功效,指甲花茎名透骨草,可治蚊虫叮咬。李雷的血型尤合蚊虫的胃口,经常被叮咬,所以对指甲花甚为熟悉。后来和啸岭一次巡视的时候,现了几簇指甲花,李雷便取了一部分,制成药粉,撒在睡觉的周围。
“这怎么睡啊?”秀儿揉着惺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李雷。
李雷斜躺在树杈上,两腿滴拉在两边,张开自己宽广的怀抱,笑道:“在这里啊!”见秀儿缄起眉头,于是一脸正气的说:“我身上还有熊皮呢,躺在上面也免得受了风寒。我也想找个好的地方睡觉,可这山林之中有什么地方呢,夜里野兽又多!”
“嗯,我睡在你怀里,你可不许欺负秀儿啊!”秀儿眨着眼睛,也一本正经的样子。
“呵呵,你放心了!”李雷忍住笑,“要是不信我们拉钩?”
“我相信老公,不过拉钩是什么?”秀儿有些奇怪的问道。
李雷一愣,心道你连这都不知道,不过一想也对,谁知道拉钩是什么时候开始时兴的,不过这次,是从东汉末年开始,我李雷明的!一边解释着:“就是我们两个之间誓,不但要相信彼此,而且也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一边拉起秀儿的小手,做着示范的动作,“对就是这样!”
“连父亲大人都不能说?”
“谁都不能!”李雷斩钉截铁的道,心想海瑞仅仅因为女儿碰了仆人一下,便*死了女儿,汉朝虽然没有后室那种规矩,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有一些的。
“好吧,我们拉钩了!”秀儿伸出小手,和李雷拉起钩。“好了,可以睡了吗?”
李雷点点头,“睡吧,我也困了!”秀儿于是挨在李雷的胸前,慢慢的进入梦乡。李雷也有些困乏,不一会也睡着了。
一股阴风刮起,天色愈加深沉,一大抹乌云遮去了缝隙一般的月牙,在天上不停的涌动。树林中旋起小股小股的龙卷风,枯枝、落叶被吹得倒出都是。
指甲花粉末也被吹散了。不一会,树下竟连一点味道也没有了。附近的一条小蛇弯弯曲曲的爬来,赫然竟是罕见的碧绿色,在惨淡的风中竟有些晶莹!
焦红色的眼珠死死的盯住树上挂着的蛇尸,慢慢的向树上爬去,虽然度不快,但却没有出任何的响声,终于爬到了李雷的脚尖,但它并没有下口,而是继续的向上爬去,大腿、腹部、胸部,它都视而不见,直接爬到李雷的咽喉位置,这才停下来。
天地间忽地一亮,小蛇那椭圆的红色眸子和白色的蛇唇,无不出诡异惊悚的光,一小片一小片鳞甲都清晰可见。
蛇口缓缓的长大,露出两只白色的毒牙,着渗人的光,奇怪的是,却出任何的声响,小蛇瞄准李雷的喉结位置,狠狠的咬去。
“轰隆!”
就在这时,半空中忽地个焦雷,呼剌剌一声响!
“嗯,什么声音?”秀儿梦呓着,小手忽地摸向李雷的脸。
好大的雷,李雷睁开眼睛,正看见那诡异的蛇牙咬在秀儿的羊脂一般的手指上。
“哎呀,吭、吭,好疼啊!”秀儿却是半睡不醒的样子,手臂以肉眼可见的度肿胀起来。
李雷大惊,右手一把抓住绿蛇的七寸,猛地一捏,然后一缠揣在腰间,同时抽下一条蛇筋,在秀儿的手臂处扎紧。
在这几瞬之间,秀儿被蛇咬中的地方就开始溃烂了,李雷大骇,那种土红色的小蛇他认识,俗名七寸,是蝮蛇的一种,毒性虽烈,却不致命。但是这条绿蛇,李雷就摸不准了,当即顾不得什么,一把抓过秀儿的手指,对准创口吮吸起来,刚吸了一口,嘴唇便有些微麻,但连吸了数口,却没有任何见好。
“遭了!蛇毒融到血液里了!”李雷急忙掏出一些指甲花的粉末,撒在秀儿的手臂上,略微有些效果,但依旧很不乐观。李雷忙又取了些,撒在溃烂的伤口上。
“得去找大夫!”
据秀儿的说辞,乐平应该是最近的一座城市,方位大概是在正西,李雷顺手收了原先那条红蛇,抱住秀儿,从树上一突鲁,滑了下来。两腿一撒,向西边快的跑去。
天黑之前,李雷就有意识的留些记号,以易于辨别方向,这也是他这两年丛林生活的经验。
一道白光忽地一闪,劈啪一声,李雷左侧的一棵大树被劈个正着,从当中裂开,一团火光窜起,竟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随即,轰隆隆的雷声就响起了,这次不是一声,而是一串雷声。
紧接着,劈啪,劈啪,大大的雨滴落到树叶上,不一时,声音愈来愈紧,竟是下起大雨。
李雷忙把熊皮大衣解下,把秀儿披到里面,这才向前跑去。
树林之中并没有路,满地的枯枝败叶,踩上去极滑。幸好李雷一直是在山林中生活,也经常遇到大雨天气,所以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应。
秀儿的身上渐渐开始烫,好似一团火,李雷心中大焦,也顾不得劳累了,只是拼命的加快脚步。这一番,直跑了四五个钟头,天空依稀有些白了,才略微看到树林的边缘。
不错,不错,看来自己的潜力不错,李雷瞅见快出树林了,心中一喜,思绪又开始飘飞了,在这么黑的树林中奔走,竟然没有跑错方向!
“秀儿?”李雷把秀儿向上托了托,两只手臂僵硬好像钢铁一般。“嗯,”秀儿轻呓一声。
还能说话,那就有救!已如灌铅的两腿登时又有了力气,猛地向前一跨!
不好!一丝冷冽之气忽从旁边传出,竟隐有杀伐之相!李雷急欲收脚,可哪里还来得及,只听扑通一声,先是脚一陷,随即整个人都栽了下去,陷阱?!李雷大骇,这种大型的捕兽陷阱,针对的往往是大型猎物,其中都有尖锐的木桩!可此时身在空中,哪里还动得了!
啪!一声,李雷狠狠的摔到地上,好大一个洞!虽然摔的七荤八素,但好歹捡了一条命,心道还好,这个猎户胃口大,想抓活的,要不然自己这条小命,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不过这猎户好生奇怪,陷阱不挖在山林深处,却挖在这树林边作甚?
“抓住了,抓住了!”洞外几个人吆喝着,虽夹杂着雨声,但也清晰可闻。
有救了,这猎户还埋伏在陷阱旁边,看样不是一个人,自己运气还不错。李雷当即大喊道:“救命,救命啊!”抬头看看蒙蒙的天空,这陷阱竟有四米之深!长宽也有三米,真可谓之大啊!
几顶斗篷出现在陷阱的周沿,看到李雷的样子,却是吓了一跳。一人大声道:“你是谁?”
李雷忙道:“我是山中猎户,在林中打猎,妹妹中了蛇毒,要找大夫医治!诸位大哥帮下忙呐!”
“晦气!老子费了恁大力气,又在林中苦守一夜,老虎没抓到,抓到个猎户!”一人忿忿道。旁边有人笑着:“抓老虎本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快点把人拉上来吧!”
几人说着丢下一根粗粗的绳子,李雷左手抓住绳子,右手抱着秀儿,口中道:“抓好了!”
“嘿!”上面几人一起用力,把李雷拉了上去。
“谢谢!几位大哥,乐平县怎么走?我妹妹被毒蛇咬了,情况危急呐!”李雷心中焦躁,微微打了个揖,便急急问道。
“出了树林,往西北走就行了!”当先一人道。树林里竟有十余人,个个带着斗笠,披着蓑衣,腰间都挂着长刀,单手提着长枪,有几人还背着弓箭。众人眼见李雷装扮,都有些啧啧称奇。
“王什长,乐平距此还有几十里路,不若带他到营中,告知郝屯将,借一匹马于他们,倒是方便的多!”
“也是,小兄弟,看你小妹中毒不轻,不若先随我去林边营中,求郝屯将借匹马于是若何?”当先的王什长看着李雷,见李雷答应,回头喝道:“你们几个把陷阱做好,说不定那老虎马上就出来呢!我先回下!”
引着李雷向林外走去,出主意那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忙跟上,一只手悄悄的按在刀柄上。
李雷并没有注意到,轻轻的探了探秀儿的额头,还有些烫,心中稍稍安定。于是向着那王什长道:“大哥怎么称呼呢?”
“呵呵,我姓王名进,就是这并州雁门人士!”王什长倒是很爱交谈,当下自我介绍起来。“今年一十六岁,别看年龄不大,当了两年兵了!现在十名什长,下面管着两个伍长,十号人呢!”
果然是士兵,李雷刚初上来,看到那些人的佩刀,心中便有推断。那种刀,是中华民族的一项瑰宝——环刀!在东汉末年,是精锐部队的制式武器。后来,环刀经过展,到唐代成为唐刀,可惜后来很多工艺就失传了。唐刀后来流传到西南,演变成藏刀,也有一些流传到日本,慢慢的演变成日本刀,也就是世界三大名刃之一。李雷了解环刀,也是从此而来。当年看武侠,玩游戏,了解到无数的奇刀宝剑,当时李雷就疑惑了,作为刀剑之乡的中华,世界公认的三大名刃,怎么就没中国啥事呢?所以就研究了一番,主要原因应该是,统治阶级为了削弱民间反抗力量,秦皇时曾聚天下之兵刀,熔于咸阳,后来再加上宋朝的所谓义理天下,就造成大量工艺的流失。这民族又喜欢殡葬,把一些好的东西统统带到棺材里面,宝剑啊,秘方啊什么的!进一步使中国冶炼刀剑的工艺没落,明朝竟沦落到长刀轻易被日本刀砍断的境地,最后戚继光不得不训练大量的长枪兵。
现在想想,真的对宋朝很无语,什么好东西到了宋朝都没了。
李雷正心中感慨着,正听到王进说他手下管着十号人,看着对方得意的样子,心中遂有了底。这种人,你就得拍马屁,李雷于是一脸崇拜的道:“王大哥真是少年英雄啊!对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抓老虎?”
王进一听少年英雄脸上笑开了花:“是啊,乐平县尉报说有老虎吃了几个人,我们将军就派郝屯将过来,即是为乡亲除害,也想抓住一只看看,这东西怎恁厉害!”
两人说着就走到军营前,几名哨兵提着长矛上前,笑道:“这不是王什长么,怎么回来了,难道抓到老虎了?”
王进拱了拱拳道:“那老虎不知听了什么风声,知道我来了,所以藏头露尾不敢出面,倒是便宜了尔等啊!”
“好了,好了,郝屯将刚起来,正要召你问问夜间的情况的!这人是谁?”一人说着长矛架在李雷的前面。
王进拨开对方的长矛,不悦道:“这人是山中的猎户,他妹妹被毒蛇咬到了,我正要带他去见屯长!”
那人却不让开,口中道:“这是军营,闲杂人等岂能入内,待我通报屯长之后,由屯长定夺!”
王进更为不悦,喝道:“我偏要先进,你又能怎地?”
李雷一看这情形,心道这位屯长带兵也不咋的,看看这场面,一点纪律性都没有。眼见这两人要杠上,忙道:“人命关天,还望小哥通报吧!”
不料那哨兵却是一瞪眼:“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人命关天?在大爷眼中,人命就是草芥!也不长点眼色,还想支应你大爷?”
“小兄弟你且退下,待某来教训这个小子!”王进大喝一声,拦住李雷,自己径直上前。
那人却也不惧,两眼翻白:“你算哪根葱,也敢自称为某?”
半晌,李雷终于看出来了,这是垃圾时间,这两小子虽然骂的凶,却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李雷身后两人瞧着热闹,也凑上前去。
李雷虽然焦躁,却也不敢冲突军营,正着急时,忽看见营外有几匹马正在吃草,旁边并无人看管。当即趁着那伙人拉扯的当儿,快步走向那几匹马,瞅着一匹神骏些的黑马,一手抓着马缰,脚下一蹬,翻身上去。用力一拍,那马儿顿时四蹄翻飞,疾驰而去。
“有人偷马!”一名士兵眼尖,急忙大喝道。
站在门边看热闹的郝屯将闻言一愣,他早先就听见争吵,不过看着几人挺有意思,便没有制止。一听有人偷马,侧身一瞅:我靠,那不是老子的马吗?当即大怒,喝道:“来人,备马!”
“屯长,这还下着雨呢,路滑!”一名亲兵讨好似的凑上来。
“龟儿子,那可是老子的宝龙驹!”郝屯将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脸上,另外几名士兵一咯噔,急忙牵来一匹马。
郝屯将急忙上前,一拉马缰,正要翻身上去,不料脚底打滑,“噗”的一声,仰天摔倒在马肚子下面。
“龟儿子,敢咒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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