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大事不好了!”天玄上人甫一迈入碧落宗正殿,就见到火雷子大呼小叫地迎了上来,不由得眉头一皱,呵斥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师兄,那孩子他……他……”一向直言快语的火雷子此刻竟像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说话忽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他什么!”天玄上人被火雷子搅得心烦,也着急知道真相,连忙询问道。
“他是那些人的后代!”火雷子见师兄动怒,不敢再支吾,连忙道出所获得的真相。
“什么?”天玄上人朗目圆睁,一脸不能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鲁莽的师弟。
“你看看这个吧,师兄……”火雷子知道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索性把刚刚到手一张信札交给天玄上人。
天玄上人接过信札,摊开细细观看……
火雷子偷眼观看师兄的表情,却见天玄上人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凝重,看到最后的时候,一双浓眉竟然拧到了一块,显是陷入极度挣扎的内心斗争之中。
良久,天玄上人终于合上信札,缓缓问道:“此信从何得来,还有何人知道?”
“是先前被我接上山来那小家伙给我的,说是北冥庄主亲笔所书,我刚刚看过,还没有其他人知道。”火雷子此刻再也不敢和往常一样插科打诨,连忙老老实实地禀告师兄。
“好……好……好!”天玄上人连说了三个“好”字,环顾四周,现其他的座、长老都已经各自回峰安排门下弟子到后山躲避酷热的事宜去了,这才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缓缓地对着火雷子说道,“此事只有你我师兄弟二人知道,就让它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吧,你记住切不可让其他的门人子弟知道!”
“可是,师兄,那小子他是……”火雷子大惑不解,急忙询问道。
“师弟啊!”天玄上人截断了火雷子的问话,显然是不愿他再问下去。“你我本是修道之人,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尘世间的恩恩怨怨又何必过分在意呢?”
“再说无论如何,小狂也只是个孩子,就算他家山有错,但也不致连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我们也不是尘世的帝皇,这株连九族的荒谬事,还是不要做了。”
火雷子愣愣地听着天玄上人语重心长的话语,虽然觉得仍然不是很明白为啥要对“那些人”的子孙宽仁,但是他觉得师兄的话也十分有道理,当下也不再争执,连忙点头应允。
天玄上人见自己师弟明悟,大觉宽慰,随手一挥,信札就被强大的内力搅成粉碎,从此世间在无物证可以说明小狂的身世!
只是,天玄上人和火雷子都没觉,他们谈话之时,有一个人在隐秘在正殿的牌匾之上,此刻正咧开嘴,无声地奸笑着……
“帝皇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与老朽一叙”碧落老祖此刻正在目不转睛地端详小狂的命相,并不断将真气输入小狂体内,帮助其将破碎的心脉重新融合为一。可是树上的异动仍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转念一想,便已知道来者的身份,于是出言相邀。
“哼,碧落老祖果然修为惊人!”来人见行踪被识破,也不再遮遮掩掩,冷哼一声,从藏身处飘然落下。
碧落老祖抬眼观看,饶是心性修为深厚,却也差点笑出声来。来者虽然颇有皇者风范,怎奈身上的帝皇袍已然破破烂烂,帝皇冕上的十二支琉璃串珠更是一枝未剩。威严的神态此刻竟成了不可思议的反差,让人忍俊不禁。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先前在碧落宗山门用阴谋诡计暗算天魔的神皇!
“帝皇谬赞了,碧落只是一介山野村夫,自然名不虚传。不像帝皇,贵为神族一族之祖,声名远播,想要‘名不虚传’就需要下一番功夫了。”碧落老祖低下头不再看神皇,反而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怀里生机时断时续的小狂身上,而且语带讥诮,暗讽神皇徒有虚名,显然丝毫不把名震天下的五尊之一——神皇放在心上。
神皇闻言,勃然大怒,正要作,却忽然察觉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仔细观看之下,却现本该全神贯注地在帮小狂疗伤的碧落老祖,此刻脚下竟然也没闲着,双脚微微地移动,步法飘忽,一会飘向左侧,一会又飘向右侧。
神皇一愣,暗自揣度碧落老祖应该是在施展什么玄妙的步法。如是这般贸然攻去,恐怕着了这老鬼的道儿。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凝神注视碧落老祖的动向,等待最佳的出手机会。
碧落老祖也不理会神皇窥视在侧,埋头运功替小狂疗伤,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怠慢。
两位绝世强者,就这么默默地对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神皇终于按捺不住,先动手了!
毕竟对神皇来说,时间拖得越久,反倒对自己更加不利,一旦碧落老祖替小狂疗伤完毕,那自己的胜算就要少了几分。更何况自己就算在和天魔之战中受了点伤,怎么也要强过碧落老祖这个凡人!
思念及此,神皇也不再犹豫不决,蓦地拔身而起,一边凌空汇聚起强悍的光明神力,一边似缓实快的往碧落老祖的方向迫去,并不见其如何运劲作势,一阵灼热气劲早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将碧落老祖完全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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