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朝曦这个林家主母的是亲生儿子,只有大公子林城卓一人。当年林家枝繁叶茂日益兴盛,林朝曦却与一贫寒书生秋长堃结合,本以为他忠厚老实,今生再无二心。林朝曦专心武学无暇顾及林家繁冗,更是令夫妻感情渐渐淡却。秋长堃整日流连于外,参加诗赋歌会,也就是在那文人雅士的论会上认识了书香世家独女蝶妆。
那个清雅的女子,叫做蝶妆,也就是林棠华和林凤音的生母。
秋长堃与她情定当时,非要娶她进门,而蝶妆又倾心于他甘于做妾。当年的林朝曦毫无心思顾及儿女私情,只一味的想要将林家发扬光大,看这蝶妆有规有矩谦逊温和便应允了。
这些自然是从贴身丫鬟处挖掘出来的八卦,但是消息不尽完全。因为林府之中,没有人敢向她提起蝶妆后来的事,她逢人便问,倒把下人们吓的噗通跪地连连磕头讨罚。
“奴婢不该提起二夫人,主母饶命,主母饶命。”
“奴才知错,惹怒了主母,甘愿受罚!”
几轮毫无结果的询问过后,林朝曦也乏了,支着下巴在庭院里坐着,沉沉思考着。
难不成这蝶妆是莫名其妙消失的?难道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个人水火不容?废话,哪个女人愿意跟小三和睦共处,哪个男人不是拈花惹草吃碗里看锅里?林朝曦轻哼一声,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绝对没有例外。
“娘……”一声低唤,好像是病怏怏的申吟。
她回过头,见林凤音站在不远处,满额汗珠,颊前散落着两缕发丝,发丝跟随衣袂飘飘随风,难得见他这样静下来的模样。
林朝曦暗暗琢磨,怪不得总觉得他和林棠华有些眉眼相似,只是那气质迥然不同,一个清逸出尘,一个张扬华魅,她也不禁心下赞叹,这蝶妆到底是怎样美妙的女子才延续下这样的基因,生的两个儿子都是大名鼎鼎的美男子。这华州城的女子无非三种,仰慕林城卓的,倾心林棠华的,**林凤音的。
“娘……”他慢慢走过来,步下有些踉跄。
林朝曦急忙上前扶住他,碰到那双手却是冰凉如玉。
“你这是怎么了……”林朝曦惊讶的问,将他按在自己的藤椅上。
林凤音狭长的桃花眼向上微挑,即使脸色苍白也全然掩饰不住他的轻狂华贵。
“大哥说我贪恋女色是因为太过清闲,他非要让我练功,三个时辰没停,实在累了……”
林朝曦想了想,三个时辰,不过是六个小时的连续运动嘛,这林凤音出点汗倒是没什么,但怎么累的心力交瘁的?
“林家的内功实在博大精深,我以前从未学过,大哥竟让我以勤补拙,真是吃不消呢。”他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哦,原来是内功。”林朝曦也坐下来顿悟的说。
“娘?”
“嗯?”林朝曦揪了颗葡萄塞进口中。
“昨夜……”他迟疑着。
林朝曦身子一僵,脑子中哗哗闪过昨夜香艳的画面,她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唇不语。
“昨夜,玉环几时走的?”
“啊……好像是……嗯,送完你就走了……”
林凤音略微一顿说,“可我隐约记得,我与她在地上……”
“嗯?”林朝曦咯噔连同葡萄皮葡萄核全咽了下去,嗓子一堵,立即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
“娘。”林凤音立即倒了一杯茶递到她嘴边,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去拍她的背。
他的手触到她瘦弱的背脊,突然一愣。
林朝曦当然没有顾及到他的举动,只是就着杯子咕咚咕咚的灌茶。
林凤音秀眉一蹙,这触感和身形……为何与昨夜混沌之时趴在身上的女子……一般?那明朗的脊椎骨,长宽适宜的香肩。他不自觉的将手下移,缓缓到达腰际,那柔弱的纤腰,柔韧有余的少女肌肤,为何会……
林朝曦脸一红,感觉林凤音的手竟然流连在她的背脊上,还过分的摸到了腰,重重一咳,身子一闪就将他愣在当场。
林凤音的凤目微眯,呆滞的凝视着自己的手,手悬在空中,像一尊玉塑雕像。
“额……我还要去看帐,你回去好好休息。”
秋风起,微小的桂花被风吹落,有几丝飘到他的肩上。
他玉指轻抬,捏住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手指一松,桂花落地,与尘泥做碾,辨别不出哪朵是刚才指尖那一株。香气怡人,他瞭望远方,青云炎日,孤鹜齐飞,它们排成一列,变换队形,看得人眼花缭乱。
“呵呵,分不出么……酒,只会让人更清醒罢。”他唇角一挑,宛若凤凰开,那华丽的紫色袍子上洒落点点阳光,犹如碎金涟漪。
熏香小鼎袅袅生烟,蒙得一室芳香。
“哥,你有没有觉得娘这次回来有些异样?”
精致的红泥小炉中泉水鼎沸,玉指一抬,他捏了些茶叶放进去,又举起另一壶水烫了烫杯子。
“是有些不同了……”
玄衣男子席地坐在另一侧,身姿端正,宝剑在侧,他略一皱眉说,“是全然不同。”
林凤音掀起袍子也坐了下来,顺手接过林棠华递来的新茶放到鼻尖闻了闻说,“二哥,你这茶艺越来越好了,果真是闲情逸致。”
林城卓也结果一杯放在掌中烫暖,只是轻抿一口说,“如今我们三兄弟达到共识,看来此事确有蹊跷。”
林棠华侧身揽过一本小册递给他们。
林凤音打开看了一眼忽然笑道,“还是二哥你心思缜密。”
只见那小册上字迹清隽,行云流水,上书小事历历在目,详细的很。
“初三,主母询问婢女自己身份,忘记三个公子名讳。
初四,主母屏退下人,独自沐浴,浴后传膳,吃相风卷云残。
初五,主母在院落自制弹弓打鸟,房间打洞埋下锭金五千两……”
林凤音合上册子揉了揉眉说,“这是哪方妖孽,不只要了林家家业,还要去了我的香吻,真真可恶呢。”
林城卓握住宝剑,作势就要冲出去斩杀逆贼,林棠华却端着茶杯递到他面前淡笑道,“大哥何不先尝尝这秋茶和刚才那春茶有何不同?”
林城卓复又坐了下来,冷哼一声说,“如今家中妖孽横行,母亲下落不明,不知她意欲何为……”
“昨日我与她交谈些许,故意引导她谈及陈年旧事,她竟然不知道我们兄弟三人非一母所出,今日还到处询问,呵,愚不可及……”林棠华秀目微垂,杯中雾气朦胧,映出那一双澄澈的眸子。
“我们兄弟三人虽非一奶同胞,但自小情谊深厚,她却误以为我们情感不和,真真好笑。”林凤音笑了笑道,“当年主母待我娘亲十分亲厚,自是无怨无仇,她定是以为妻妾之间绝不能和睦相处。”
林城卓看了看他说,“当年二娘离奇失踪,确也是迷案一件……”
“她与父亲一起消失,定是私奔了罢,二人或者早已仙逝或者做着山野鸳鸯。这林家的压力确实大了些,常人,确实无法撑天。”
林棠华点点头淡笑说,“如今主母不在,我们兄弟三人其力断金,也能勉强撑起吧。这个女人,我倒是还想再玩弄一番。”
“我恰有此意。”林凤音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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