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又叫老娘贱女人?!
小谷心中怒不可遏,娇媚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她仿若没听见燕祈天的怒喝,依旧我行我素,伸出洁白如玉的藕臂勾住叶少白的脖子,娇笑道:“你是多情公子,幸会幸会,不知道能不能让小女子见识见识,公子是怎么个多情法呢?”
“王爷,瞧瞧,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邓水云趁机添油加醋,她觊觎王妃的位子已经很久了,王爷虽然心仪叶倾城,叶倾城却永远都不可能嫁入王府,所以她对王妃宝座势在必得,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蹦出来一个联姻的肖主,若是想办法让王爷休掉肖主,哼,王妃之位早早晚晚不都是自己囊中之物?
愈想愈得意,挑了挑柳叶细眉,说得更是起劲:“这种女人,哪配当王妃?简直比香红院的姑娘还不要脸呢!”
“滚!”见小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燕祈天心中已经极度不爽,满肚子的怒火正无处发泄,絮絮叨叨的邓水云便很悲剧地充当了炮灰。
“王爷,你骂人家……呜呜!”邓水云一愣,小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虽然尴尬懊恼,却又不敢顶撞,只好跺了跺脚,狠狠瞪了小谷一眼,才忿忿离开。
林香儿见势不妙,也低垂了头,紧跟着邓水云离开,经过叶少白时,她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瞟过他无与伦比的俊颜。
“死女人,瞪什么瞪,再瞪,老娘就把你两颗死鱼眼挖出来喂狗!”小谷挑高眉毛,冲着邓水云和林香儿的背影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叶少白看着小谷幸灾乐祸的样子,嘴角轻轻弯起,逸出一声轻笑。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她才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传闻慕容妩刁蛮无理,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有趣的怪胎,以后若是和她在一起,一定会非常有趣!
“慕容妩,本王让你滚回房间,你聋了吗?”燕祈天黑眸眯成一条危险的缝。
“燕老七,老娘要是不愿意回那小破屋呢?”使劲朝叶少白怀里钻了钻,小谷斜着眼睛睨着愤怒的燕祈天,他越生气,她便越开心。她就不信,堂堂王爷难不成敢杀掉太后赐婚的肖主?更何况现在有叶少白撑腰,她更是有恃无恐。
“你敢!”
“老娘就是敢!”
小谷下巴微扬,毫不相让,迎视着他的目光。
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肥得可吞日月了,竟然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一股浓烈的杀气,从燕祈天身上散射开去,他身上墨荷锦袍无风自拂,猎猎作响,倍添声势。下一秒,他大步一迈,小谷只觉眼前一晃,燕祈天可以冻死人的俊脸已经在她瞳孔中放大,与此同时,一只大手向她娇嫩的脸蛋扇来。
“堂堂王爷,怎能动手打女人呢?”叶少白适时的出手,握住燕祈天手臂。
哈,报仇的机会到了,昨晚在洞房,燕祈天打她的那一耳光,依然耿耿于怀,她吴小谷,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啪”一声巨响,燕祈天冰冷如霜的俊脸上,瞬时多了五个纤细清晰的手指印。
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仿佛空气都已冻结,叶少白俯视着小谷,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天哪,这个女人,是疯子吗?这可是七王爷,连皇帝都忌惮三分的七王爷啊!天哪,天哪,这下连他也保不住她了!
“好!好!”燕祈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小谷鼻子连叫两声好后,突然咬牙大喝:“夜翼!杀了她!”
“是!”一个戴着面具,身穿黑衣的男子,鬼魅一般,突然冒了出来,“铿!”长剑出鞘,寒芒闪闪的利刃已经横在小谷纤细的玉颈之上。
“慢着!”叶少白手中多了一把折扇,潇洒自如地一挥,架住夜翼凌厉无比的长剑,转头对燕祈天说道:“七王爷何必大动干戈呢,惹太后生气事小,引起两国征战,可就大大不妙了!”
“叶少白!”燕祈天深邃如潭的眸里射出锐利得能刺透别人心扉的厉芒,在小谷和叶少白脸上来回扫视几遍后,目光最后定格在叶少白处,极力压抑了怒气,冷声道:“本王处理家事,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插手!你忘了当年是怎样向本王下保证的吗?难道如今要出尔反尔?若是再出手阻挡,莫怪本王翻脸无情!”
一句话似乎击中了叶少白软肋,俊脸上笑意一僵,没有作声。他拍拍小谷的肩膀,凑到她耳畔讪讪道:“女人,这下我可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还不上去给王爷赔个不是?”边说边眨着桃花眼,拼命使眼色。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燕老七在气头上,说不准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屈能伸,才能适者生存。
想到这里,嚣张的气焰顿时收敛。
精致的小脸上换上了怯生生的神色,可怜巴巴地盯着夜翼幽暗冷冽的星眸,羽睫轻垂,眨出一颗晶莹璀璨的泪珠,小手指了指锋利的剑刃,声音发颤道:“你的眼睛好像妩儿去世的哥哥,可是哥哥不会这么凶,你把剑移走好不好,妩儿好怕!”
哥哥?
夜翼蹙了蹙剑眉,眸中精芒闪烁,握剑的大手不由抖动了一下,慢慢移开小谷的脖颈。
“谢谢哥哥不杀之恩。”小谷朝他轻轻弯了弯腰,微微一福,然后转身走到燕祈天跟前,如玉的贝齿轻咬着下唇,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了下来,哽咽着,柔声开口:“王爷,或许王爷不知,妩儿在良竺时,便已倾慕王爷,或许老天听到了妩儿的祈求,竟真的促成了这桩姻缘,妩儿欣喜如狂。可是,妩儿来到丰曦之后,日盼夜盼,左等右等,一颗心都要碎了,也等不到王爷迎娶妩儿。听人说,王爷经常去叶府,有一日,妩儿终于忍不住扮成了丫鬟,偷偷混入叶府,想趁机见王爷一面,以慰相思之苦。”
小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扬起小脸,泪眼婆娑,幽怨地望着燕祈天,继续道:“三月十七,王爷留宿叶府倾翠阁,是不是在酒醉后宠幸过一个丫鬟?那日留下落红的帕子,妩儿一直收藏如珍宝。”
燕祈天听到这里,身子忽的一颤,眸子骤然深沉,他俯视着小谷哀怨缠绵的眼神,一颗心竟然是莫名烦躁!不错,那日,是倾城入宫的日子,他借酒浇愁,喝醉后,确实模模糊糊地记着曾和一个女人缠绵,天亮他醒来时,那个女人已悄悄离去。
难道,那个女人,就是慕容妩?
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情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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