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愿做情人
那是一个周未的晚上,一个月光如水的中秋之夜。我和珍妮被一位客户邀请参加某省同乡会的晚宴。晚宴设在N市最繁华的富华大酒店三楼,这儿有一个很宽敞的大厅,可以吃西式的自助餐,也可以跳舞。优雅的轻音乐和幽柔的灯光使周围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温馨,大家一边品尝美酒佳肴,一边陶醉在浪漫的气氛中。这时一位戴着咖啡色金似眼镜,穿戴简朴,不修边服,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斯文男子向我们走来,他举着酒杯很礼貌地微笑着说道:“女士们:我敬各位一杯。”
珍妮和我慌忙起身端起酒杯回敬,珍妮笑着说道:“先生,能自我介绍一下吗?”那位戴眼镜的先生急忙在口袋中掏出二张名片递给我和珍妮,只见上面写着:中南财经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方剑,我和珍妮都很吃惊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很不起眼的男士,他一米七左右,中等身材,黑皮肤,近视眼,是大街上常见的那种很普通的男士,可以说他给的名片身份和他的穿戴极为不相称。
这时请我们的那位客户一位三十多岁的年青人走过来对我们说:“这可是咱省同乡会官最大、学历最高、最有发展前途的老大,咱们都想借点他的光呢。”
珍妮笑着说道:“方董事长真不简单,扮演得厉害,在外遇上还以为是个打工仔呢?”
那位客户笑着说:“你们知道他是管什么的吗?管钱的,就象银行家。”说得我和珍妮都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实感意外。这N市也太藏龙卧虎了,在大街上你无法判断谁有钱,谁无钱;谁是官,谁不是官。我和珍妮也回敬地递给了他一张名片。他就坐在我们一张桌子上聊天,他不是那种很健谈的男士,他喜欢听别人讲话。
珍妮还是用那种调侃的口气在那儿夸夸其谈。她说:“方董事长你是不是有点跟不上时代了,现在这年代不受贿不贪污可算是一个稀有动物啊,瞧你这身打扮一定是装给别人看的。”我笑得前仰后合。
方董事长却老着脸说:“你真是一个调皮鬼,从来还没有人敢给我开这种玩笑。”
我说:“你在单位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可我们不求你,也不怕得罪你,是吗?”说着做了个怪像。
珍妮附和着说道:“是啊,我们又不找你贷款。”说得这位方剑董事长哭笑不得,可他又特别喜欢和我们聊天,也许我们接触他是没有目的,也是最单纯的,所以他很放心地和我们待在一起。宴会结束后,他还特地走到我们跟前说:“我还会请二位吃饭,到时别不尝脸。”
我笑着说:“多多宜善。”
珍妮说:“OK!”
这位绅士果不失言,两天后,就在我们快要下班时,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和珍妮,让我们晚上七点钟到西丽歌舞厅去玩,他在那儿等我们,珍妮在电话里笑着说:“你当老总的要我们陪你玩,你也不开个车来接我们,我们可是免费服务的,你不会让我们倒贴交通费吧。”
只听电话那边方剑哈哈大笑说道:“报销、报销的士费,行吗。”说实在的我特爱玩,不管是谁请,我都跑不赢。我拉上珍妮就走,也顾不上换套服装。珍妮说:“瞧你熊样的,有人请你就慌神了,回宿舍换套衣裳吧,这样你会更加美丽。”我和珍妮回到宿舍,我立即脱掉工装换上晚装,而珍妮她还是穿着白天的工服,她总是那么一本正经,仿佛要超凡脱俗似的,我很生气地说:“你拿我当什么?你玩我。”
珍妮说:“你不是想找一个好老公吗?也许那儿有机会。”
我说:“你不一样吗?”
她说:“我的心已经死了,这下半辈子可能找不到了。”说着我和珍妮拦了一部的士直接去了西丽歌舞厅。这家歌舞厅在N市最繁华的深南大道,离珍妮以前工作过的华强北路不远。歌厅在西丽大厦四楼,好大的,蓝幽幽的,美丽得像座宫殿,镭射音频震荡环绕,那蓝幽幽的颜色直把人照得人模鬼样的。
我指着珍妮笑道:“你就象个蓝精灵。”
她指着我说:“你就象一朵紫罗兰。”这时一位二十多岁的先生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找方剑董事长的吗?”
我和珍妮齐声说:“是啊!”于是,他将我们两人带到一个能容纳七、八个人的大包间。包间内只有沙发和茶桌,还有一套卡拉OK设备,灯光混暗,有种蒙蒙的幽雅气氛。此刻,我们见到的方剑董事长也不是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方剑董事长,他穿戴华丽,全是外国名牌,上穿鳄鱼牌的衬衫,腰系鳄鱼牌的皮带,脚穿老人头的白色休闲皮鞋,手上戴着劳力士手表。一派港商打扮。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方剑是那个不修边服的方剑。珍妮和我都不得不恭敬他三分。他笑着让我们坐到他身边的长沙发上,让服务员给我们每人端了一杯咖啡和一些小点心。我心想这位方剑董事长一定是报复上次我们调侃他,让他丢尽了脸面,这次好让他捡回来。然而珍妮不给他面子仍调侃着说:“你这身打扮是专门给我们看的吧?要不你是看中了我们其中的那一位?”
方剑哈哈大笑说:“是啊!你们两位我都看中了,和你们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的。”
“你不会是太郁闷了,来找我们寻开心的吧。”珍妮反唇相讥道。方剑被珍妮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朋友请我唱歌,我又不好不来,不来他们说不给面子;可来了他们又要点小姐陪,我很为难就让你们来解围了。”我们坐了不到十分钟,他那个朋友果真带了三个漂亮小姐进来,一个个穿着丝绸大花的露胸短裙,丰胸细腰,迷恋朦胧的眼神,细腻如瓷的皮肤,飘逸的长发会让一些男人忍俊不禁,心旌摇荡,神魂颠倒。方剑立刻起身说道:“不用了,你们走吧,我这儿有两位小姐陪着呢。”可他朋友不顾方剑的反对,还是留下了一位三个中最漂亮的。那个朋友还大模大样地让那位小姐坐到他的腿上,搂着她陪他喝酒。只见他那污秽的双手不停的在那位小姐的身上乱摸,一张难看的脸和酒糟般的鼻子在那位小姐的身上和脸上津津有味地嗅着。而那位小姐好似旁若无人。
我和珍妮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方剑说:“方董事长,我俩想到外面去吐吐气。”说完起身就走。方剑也跟着我们跑出了包间,来到大厅里。大厅里有一位漂亮女孩在唱着温柔抒情的情歌,好象是邓丽君唱的《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一群男女互搂着在跳交际舞,幽灵般的灯光,忽明忽暗。珍妮的眼睛也特尖锐,她突然推着我说:“你看,那不是阿芳吗?怎么搂着一个男人在亲吻?”我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只见阿芳穿着露胸短裙正在和一个男人**,她那富有弹性的**挤在那男人的身上又或着男人疯狂地亲吻。珍妮说:“我听同事说她当了三陪小姐,现在看来是真的。”
方剑想请珍妮跳个舞,珍妮却把我推了过去,我只好陪着这位方董事长跳了起来,方剑的舞姿跳得不错,既有绅士风度又很优雅,他那刚健有力的手托住你在舞池中旋转,使你很容易陶醉在音乐和舞姿的享受中。跳完一曲后,我让珍妮陪方剑跳,珍妮没有拒绝,方剑依然用那君子般的姿势搂着珍妮跳舞,但我看得出方剑有一种陶醉的感觉。接下来几曲都是他们一起跳的,看得出方剑有点喜欢珍妮,而珍妮也不象刚开始那样拒绝方剑。大约跳到晚上十一点多钟,珍妮跑过来问我:“是不是太晚了,回公司吧。”
我说:“是啊,太晚了,让方董事长送我们走吧。”
珍妮说:“肯定由他们送,他的车就在下面等我们呢。”我们俩就跟着方剑走出了歌舞厅。没有与他那位下流朋友道别。方剑在车上和我们谈起这位朋友时还一肚子抱怨,他说:“他可是我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几年不见都变成这样子。真是人在江湖飘,品格很重要,这样的朋友以后少来往了。”
几天后,珍妮问我:“方董事长请你吃饭没有?”
我说:“没有啊,自上次分手后,我就没有和他联系过。”
珍妮沉默会说道:“方董事长又请我出去吃饭,你去吗?
我说:“他又没请我,我去干什么?再说他也许找你有事呢!”
珍妮沉默会又说道:“那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我说:“废话,别人请你又没请我,我去干吗?你还是一个人去吧,再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很熟悉。”珍妮显得有些无奈,但还是去了。晚上九点多钟,她回来时给我打了两个包,一包是油炸九节虾,另一包是红烧鸡块,都是我爱吃的。
我问她:“方董事长是否对她有意思?”
珍妮笑着说:“这我还没有看出来,听方剑说他老婆和女儿都在美国,他一个人在香港很是寂寞。我劝方剑在香港找个情人,他却说:“大陆工作人员在香港是不敢犯这种错误的,除非他想坐牢。”我终于明白了法律对他们的约束。”
有一次,珍妮拿出一首诗词给我看:上面写道:聚首今生,高山流水情无价。大江东泻,多少知心话。斗星转移,又是春如画,趋风雅,都市喧哗,往来情牵挂。
我说:“这是谁写的,好象是一首情诗。”
珍妮说:“这是方董事长喝酒时诗性大发提笔写给我的。”
我说:“完了,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
珍妮却说:“不可能,因为在与她接触时,方剑并没有表示什么?”
我说:“白痴,这还没看出来?请你吃饭,给你写诗,你就没有感觉。”
珍妮说:“真的,我只把他当朋友,从来就没有想过。”
我说:“那你就等着瞧吧,好戏在后面。”
又过了一些时日,珍妮很郁闷地找到我说:“真被你说准了,方剑委婉地提出:有人想抱养我,每月出五仟元,问我是否同意。”
我笑着说:“这可比你的工资高一倍呢!你同意了吗?”
珍妮笑着说:“如果我同意了,有必要和你说吗?这N市好象流行着一种怪病,男人不包二奶、不养情人就不光彩。男人们包二奶、找情人好象合情合理不犯法不内疚,就象吃饭那么容易;而女人们也太不自尊、太不自爱了,被男人们一哄就高兴得不得了,甚至有些女人在朋友面前还拿此炫耀自己,我真的想不明白。”
我哈哈大笑地说:“你太老土了,男人们有情人就证明他成功有魅力;女人们炫耀自己就证明她美丽而有又或力。你想想一个成功的男人每天对着一个长着一身肥肉、老气横秋的老婆心里会平衡吗?他们总想找点刺激来平衡一下心理。而N市有些漂亮女人又特懒,她们拿不出一点自尊和骨气,却专会献媚取宠让男人养活自己。这种竞争的环境造就了这个氛围,谁能改变得了吗?所以你得顺应这个环境。不然,你就生活得很累。”
珍妮笑着说:“你研究得很透彻啊,遗憾的是我做不到。”
对于情殇的女人大致可分三类:一类是在经过情殇后象套上了一种枷锁的女人,这种女人轻易不上男人的当,宁愿忍受很多想法,宁愿丧失某些利益,也不轻举忘动。对于冲到面前的男人能**则**,不好**就躲避。这种女人有时很伟大,有时很纯洁,有时很聪明,有时也很傻。
另一类是自由开放的女人,在没有上心男人的日子里又不好过,因此遇上自己不爱的男人,只要对方不是太讨厌,也会将就地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但还会做贼似地溜走,去寻找自己认为好的归宿;这种女人有时很浪漫,有时很洒脱,有时很糊涂,有时也很悲惨。
还有一类是古怪精明的女人,被她看得上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看不上的男人她却一眼也不瞧。某件事对她很重要也很无所谓,可有可无,但轻易不会有。这种女人自我感有时很荣耀,有时很高贵,有时很孤独,有时也很伤感。
对于珍妮是属于哪一类的女人,我一直看不透。
从此后,珍妮就再没有与方剑往来。晚上有空闲时间我们就一起去N市书城阅读,N市书城很大,坐落在N市最繁华的市中心,与市政府隔街相望,其环境优雅舒适,上下四层全装着中外名著,当你畅游在这浩如烟海的书海时,你会忘却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我们常常是被工作人员赶出大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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