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一件事,原来这天底下的男人追起女人来都是一个样子,像只紧咬着你不放的小狗,却比小狗要讨厌得多。”
紫衣的姑娘转过身来,看着江恨水有些苦涩的面容笑道,她向来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所以话语中带着难掩的轻蔑,月牙般的笑容里却有一丝计划得逞之后的狡黠,让人不由心神一荡,女人的笑本就是最吸引男人的东西,何况她本身就已经足以吸引任何男人了。
她身着一身紫色的衣裙,像是一丛开在眼前的薰衣草,她的身材却远比任何花草都更加娇艳可人,还有些湿润的薄纱紧贴着她丰满匀称的身材,莲藕似的手臂交错在胸前,高高隆起的胸部则像是两朵深紫色的花骨朵,不堪盈握的腰肢缠着一根镶着金丝的藤鞭,在开叉的裙摆下面露出一条雪白晶莹的玉腿,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变得更加纤细,汗水让左侧领口的紫纱黏着她修长的脖颈,汗湿的发丝则散乱在一张端端正正的瓜子脸上。鼻翼翕动,贝齿轻叩,微微喘息的薄唇和起伏不定的胸部,正散发着情人最原始的诱惑。
“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人里面轻功最高的人是你。”江恨水却好像没看到眼前的春光,摇了摇头道。之前在十里坡和她们虽然有短暂的交手,虽然碍于佟玉和吴家小姐,让鸳萝趁机逃走了,但倘若真要追上鸳萝倒也说不上是一件难事,反而是眼前的这个紫衣女子和自己前后追逐了两个时辰,还能留有余力,这份轻功放在江湖上也已经算是一流了。
“毕竟我不像姐姐那么会对付男人,就只好跑得快些啦。”紫衣姑娘那双盈满春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江恨水,玉藕般的手也摸向了腰间,:“不过,要是遇上了你这样的男人,恐怕我是想跑也没法子跑了。”
“你的确不用跑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如果一晚上要对付两个让他头痛的女人,总有些吃不消的。”这句话江恨水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他的眼神却比他戴着的那个苍白的面具还要冰冷。
“的确如此,而且任何一个男人不管要在晚上对付几个让他头痛的女人,都不会愿意再叫上自己的兄弟了,对吗?”
声音来自江恨水的身后,从松林中走出的是一个娇笑着的女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浅绿色的绣花罗衫,上面用青色的线开出几朵鸢尾,浅绿的袖子只露出一点点白白的指尖,像是翠竹丛中几株抽芽的嫩笋,再往下是一袭绯红的长裙,裙外还笼着一层轻薄的粉纱。低垂的鬓发斜嵌一支碧玉步摇,花容月貌不施粉黛则美,樱唇微启未点妆红已朱。之前的紫衣女子便已经算作是天姿国色的程度了,而当这个女人从松林中走出来之后,纵然紫衣女的容貌依旧动人,可是身上的那种妩媚却全部都跑到了这个绿衣红裙的女人身上去了。
紫衣女原本诱惑的身子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刚长成的女子在向情人展示自己最曼妙的魅力,而一个有经验的女人则知道,越是清纯的打扮,越是能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撩人的诱惑,对于任何一个看到这一幕的男人来说,用青衣长裙遮住的身体远比紫纱薄衣露出的部分来得勾人心魄得多。
江恨水却头也没回道:“遇到像鸢萝姑娘这样美丽的女人,就算是再来十个,我也舍不得叫兄弟来看的。”
“原来不仅女人是口是心非的,男人要是假正经起来,恐怕十个女人加起来也比不过。”鸢萝眼中的笑意更媚了:“你看着了我连头都不回一下,其实却早已经偷偷把人家的名字都打听的明明白白了。”
江恨水只好用苦笑表示自己的无奈,一只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悄无声息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我原来以为,遇到一个让人头痛的女人就已经很痛苦了,却没想到——”
“没想到今晚你一下子便遇到了两个。”紫色衣裙的女人打断了江恨水的话,纤细的手指正在拨弄着缠金的鞭梢,“看样子,你今晚不光光是要头痛了。”
“那你知不知道,比遇到两个让人头痛的女人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哦?是什么?”紫色衣裙的女人禁不住问道。
“就是遇到一个既让我头痛又很爱记仇的女人。”
听到这话,紫衣的女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看了一眼江恨水身后的鸢萝。
鸢萝倒是神色不变,依旧眼波如水:“女人爱记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反倒是有点奇怪,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问问你的兄弟怎么样了?”
“我也有些奇怪你为什么没有问我在密室当中发现了什么?”
“我用不着去问,因为你如果真的知道了是谁送的青玉飞狐,又何苦追了我妹妹大半夜,而不去找那个人呢?难不成你是喜欢上我这个妹妹了?”鸢萝故意笑得更加撩人,眼中的媚意浓得像是松林里面弥漫的雾气。
“如果徐北真的还活着,你们又何苦花了大半夜把我引来这里,再辛苦设好这种麻烦的陷阱对付我,而不是干脆直接用他来要挟我呢?难不成你是喜欢上我了?”
“哈哈哈哈,姐姐说的果然不错,你这个人的确比别的男人有趣多了。”紫衣女笑得连背都要弯了下去,鸢萝却不笑了,因为她看到了江恨水渐渐握紧剑柄的手,没有人能和江恨水交手的时候还不全神贯注的。
紫衣女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仍然自顾自说道:“只可惜时间不早了,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我不能陪你再玩下去,要是抢了鸢萝姐姐看上的男人,一定会被她好好修理一顿的,我可打不过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你就准备走了?”
紫衣女子看着江恨水皱了下眉头,还是说道:
“我一向是不会把名字告诉男人的,我叫熙韵,你记不记得住都无所谓。”
“难道我不是男人?”
“你本来是的。”
“哦?那现在呢?”
“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死人。”
韵熙此刻的眼神已经全无笑意,有的只是杀意,一种充满怨毒的杀意,就好像她看着的不是江恨水,而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原来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此时却宛如一潭失去生机的死水,然后她毫不留恋的转身掠去,没有再往这里看上一眼,就好像这里真的躺了一个死人似的。
江恨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能有这么怨毒的眼神,这么凶狠的杀意,他总觉得女孩子应该温柔些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温柔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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