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同窗密友胜似亲友,然而现实总是令人惋惜。
自从好友郁雪被囚,方晴一直疑惑为何郁雪好端端却被囚于军营中,郁雪一个弱女子,平日只在村中劳役,怎会触犯军法。方晴在军营中,见郁雪受苦十分过意不去,便想去找羽恒,让他去跟王爷说情。不久,方晴便来到羽恒帐篷外,只听里面羽恒正在对着将士说道:“明日就是最后期限,柏风要是不来,郁雪,就怪不得我了。”
边上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将士,他叫夏严,道:“然若柏风真的前来并释放瑱王,以换人质,也不无可能。”
“柏风来与不来,对我皆有利。瑱王获释,必是大功一件,若瑱王未释,柏风前来,必被王爷擒拿,王爷欲杀柏风已久。此中计策皆出于我。我有何忧虑?”
羽恒将军之计划几乎天衣无缝,夏严听后深感其中之妙,道:“将军高明!属下佩服!”
“为得王爷信任提拔,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哈哈哈......”
躲在门外的方晴听到羽恒等人的计谋后不相信自己耳朵,多年相伴的羽恒已成为势利小人,为了权势,不惜丢掉御林,出卖朋友。方晴越想越伤心,一个人悄悄地回到自己帐篷中。反思道:羽恒这样卖主求荣的人,还跟这样的人做什么?
这时,方晴就拿着酒菜去找营中囚篷去找郁雪,见郁雪一脸憔悴,便急忙对着侍卫道:“为何这样虐待女囚?若有闪失,王爷问罪,你们担当得起?”
边上侍卫突然发愣,道:“上官,不是小的虐待,是她一直不愿多吃。这样一个弱女子,我们也可怜她。只是不论我等如何相劝,她就不听,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都出去吧。”侍卫都在门口守候。方晴走到郁雪身边,将饭菜摆上桌后道。
“郁雪姐,我给你带了些饭菜,尝些吧。”
自被关押在此一直不吃不喝,一脸憔悴,碰到方晴来此牢篷,还是有些欣慰,嘴角开始动了,道:“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我不知所犯何罪,却将我关押在此。即无人审问,也无人向我动刑。我问这些士兵,他们也不曾知晓。方睛,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我视你为妹妹,你可愿告诉我真相?”
方睛听后,不知如何告诉郁雪实情,只得在边上暗暗哭泣。郁雪察觉方睛不同往常,必有隐情,便说道:“方睛,你可知我为何不愿跟随你们为瑱都效力,而在村内劳役。连年战乱,家家都不得已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御林自城池被破,多少城民因之被杀,此等深仇大恨,非劳役之苦所能动摇。我知此次被关押在军中,必非往常,是不是另有隐情?快快告诉我,要利用我做何事?”
方睛在郁雪深情之威逼之下,犹豫了片刻。
“王爷,王爷想用你为人质,向溱邑谈判,释放瑱王。”
郁雪听后更加觉得莫名其妙,可是看方晴的表情又感觉另有隐情:“我一个卑微小女子之命何以能换瑱王?岂不是痴人说梦?”
“此次事出有因,并非戏言。据闻瑱王被囚是因为其中了柏风之计,故而王爷借此次向溱王施压,柏风知你被囚,必会向溱王求情,若溱王愿意释放瑱王,则你不会有危险,若溱王不同意,那时柏风前来救你,必被擒获,你们两都会被处斩。”
郁雪听后吓倒在地,神情恍惚:“此计何其歹毒,用我之命,胁迫柏风行不义天下之事。我就算死,也不愿见柏风为了我送命。”这时郁雪流泪,而方晴也双目湿润。
“姐,羽恒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们相识的人了,我现在才知晓这一切都是他出谋划策的。害你跟柏风如此受苦,我实在过意不去......郁雪姐,我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你还有柏风,听闻溱王很赏识柏风,为此还亲口道要柏风取公主,柏风一直不答应,为了求溱王释放瑱王来救你,柏风险些与溱王反目,然溱王不应,柏风这样有情有义之人,我真羡慕你,能有这样一个知己,此生也无遗憾。”
郁雪看着同病相连的方晴,很感激方晴始终还当自己是朋友,然而事情已经成定局,心中不再害怕,想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程:“羽恒之为人,能做出此事,我已不再惊讶。只感稍稍来迟了些。即已成定局,我也无能为力。或许,这就是命运弄人,我正值花季之龄,却将要离开人世,想起来,却是如此不舍。明日,只要能见柏风一面,就算此后天各一方,我也心愿已足。”
“姐,不要过多忧愁,你还是吃些吧,要是明天柏风来救你,你憔悴成这样,如何能行走脱身?”
虽然希望渺茫,郁雪还是眼前一亮,擦干眼泪,端起饭菜便吃了起来,像数日未进食的样子,方晴见郁雪开始振作,微微一笑。
“郁雪,我很想救你出去,谁料此地都是重兵把守,我假借羽恒之命方可进来。暂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救你出去。”
吃完最后一餐,郁雪已经看开了:“方晴,不用操心了,我也不怨你,你能来此陪我,说明你仍当我是你姐。明日如果解脱,我就不再吃苦受罪,去爹爹那去了。”
突然,牢门守卫进来道:“上官,王爷有令不得闲杂人等与囚犯接触,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不要令我等难做。”
方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牢房。郁雪与方晴交谈,心情转好,开始稍微打扮下自己,等待那最后一日的到来。
方睛回自己帐内后,心中愤愤不平,在床上几度翻身都无法入眠,故而起身,心中思虑道:溱王不应,柏风前来必被擒获,那时此二人都将丧命。不行,不能让郁雪等到明日,那时将无计可施矣。不如,趁深夜,我去囚篷营救。然武功浅短,何以救人,不如用此迷香。
在精心准备后,方睛带上迷香及一个包有兵服的包裹前往囚篷见机而行。
天色已晚,夏严仍十分清醒,对着羽恒将军道:“将军可知今晚之重要?”
“你是何意?今晚?”
夏严再次提醒道:“明日就是大限之日,过了今晚若那姑娘未有闪失,明日之约可按计而行,若那姑娘出点差错,恐怕将军之计要付之东流。”
“夏将军提醒地对,今晚我亲自带兵埋伏四周,看看有何动静,那时若有人前来劫囚,到时一必擒获。”
羽恒与夏晋带上侍卫往囚篷行去,便埋伏在四周观察。突然,一个可疑女子来到账前,由于天色昏暗,在远处不觉是何人深夜来囚篷。只见守卫对此女子放行,羽恒已猜出此人是谁,便命令侍卫继续埋伏。
方晴进账,见到郁雪,将包裹递过去。
“快快换上此服。”郁雪疑惑地打开包裹,一看原来是一套侍卫服装,便知方晴冒险来救。这时,郁雪边换上服装边轻声问道:“我着此服,一出此账,士兵也能认出来,那时,你我都无法逃脱。”
方晴拿出手上的一瓶迷香,道:“此账虽四周都有士兵把守,然在门口只有四人,我刚才进来时,刻意开着此迷香,过会儿,他们就会昏睡过去,那时你就跟在我边上不要出声,我自会带你逃离此军营。”
方晴见郁雪已经换好侍卫服,便跑到账前观望,只见四位门卫已经有些昏沉,开始打鼾而躺下。方晴刚要出门时,羽恒见四位守卫突然倒地而睡,便知将到发生之事,夏严恐失良机,故劝道:“将军,还不动手?再迟,恐此二人就此离去。”
“还好今晚是本将军来查看,此女子就是方晴,我自己前去,没我的命令你们都不许乱动,听明白了?”
羽恒一直犹豫,夏严吃惊道:“居然是方晴姑娘,我等听命就是。”
只见方晴行走在前,边上跟着一个头低低的侍卫。羽恒挡住方晴去路。
“方晴,你这是要做什么?”
方晴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我带了一侍卫,来看郁雪,没想到她已经睡着了,就匆匆离去。天色已晚,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方晴,你可知私自释放重犯,是要杀头的。”
羽恒上前,看着侍卫,方晴听出了其中之意,道:“就算跟郁雪一起杀头,也总比一辈子卖国求荣强。”
“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为了你好,郁雪,你要是自己回到账中,今晚之事,本将军就当没有发生过。”
羽恒之劝告,郁雪慢慢地抬起头,道:“我就等将军这句话。”说完,郁雪回到账中。
方晴眼见即将成功救郁雪逃离,无奈却被羽恒相阻,此时的她对羽恒之为人已彻底失望,狠狠地扇了羽恒一巴掌,冷眼道:“我万万想不到,第一个出来阻止我救人的,居然是我朝夕相处的人,一个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我真的看错你了。”说完,方晴阴沉沉地往自己的帐篷而去。
“你派二人,监视方晴一举一动,有情况立刻来报我。其它人给我守在此账前,寸步不离。”
羽恒将军做事连心爱的女人也不手软,夏严有些畏惧,还是应道:“将军,放心,这里就交给属下,将军请回账休息吧。”
方晴回账后,独自伤心而泣,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从小到大的记忆完全被现实抹杀,极度伤心而睡。郁雪却在账中,期待着最后一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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