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年三十,寒冬里最暖心的日子,北城中心医院,此时的宁羽蒙却缩卷在急症室外的那排座椅上,乌黑的长发柔顺垂下,遮去了她大半张小脸,她身上的灰色尼大衣有些凌乱。
走廊上很冷清,她白皙的双手慢慢抬起捂住脸颊,肩臂颤抖不已,从指间望向急症室,红色灯光刺的让她睁不开眼。
蓦然,一股绝望的感觉袭上来,宁羽蒙星眸布满泪水,模糊了视线,红唇微张,不停小声祷告着:“求你!求你!坚持住,一定要平安。”
每说一个字,心口都在揪痛着,像是呼吸一样,怎么也停不了!
时间,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许久,急症室门才被推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宁羽蒙猛的站起来,冲过去,小脸着苍白,情绪有些失控的盯着医生:“怎么样了?我哥怎么样了!”
医生慢慢摘下口罩,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四处看了看,严肃的对着宁蒙问道:“小姑娘,你们父母呢?”
宁羽蒙星眸忽然暗淡,她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从喉咙处挤出几个字:“医生,我哥情况怎么样?”
五十多岁的医生叹了口气,沉下脸看着她“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太好了.....
宁羽蒙悬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神色也缓和了一点,医生绷起脸打量眼前的宁羽蒙,猜,顶多十八到十九岁之间。
“但是,我刚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病人需要冠脉搭桥术,俗称心脏搭桥,而且病患情况比想象中的要严重!他身体状况太差,你要尽快通知你父母来,不要耽误,最佳的手术时间最好定在近两天内。”
宁羽蒙哽咽了,下埋头不语。
“这次幸好送来的及时,但是下次.....”医生抬手推下眼镜,顿了顿,“如果这次不动手术,恐怕就没有下次了。”
宁羽蒙瞬间惊恐地睁大杏眸,慌张上前紧紧抓住医生的衣袖,“不要,医生求您,您一定救救我哥!”她清美的小脸揪成一团,情绪很激动,“医生!求你给我哥做手术,求您了!”
“小姑娘,你先冷静冷静,你快叫你父母来,动这样大的手术,你父母不来怎么能行!”医生皱起眉头用力扯下宁羽蒙的双手,无奈安抚道:“你不要激动,我们是医生,义务就是救死扶伤,你哥哥还年轻,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医治他,不过,你要通知你父母,准备手术费,知道了吗?”
宁羽蒙嘴唇抖动着,眼眶里的泪在打转,她咽了咽,低声问,“医生,手术费需要多少钱?”
中年医生单手插在衣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病历,看了又看,“你回去告诉你父母最好准备二十万,天一亮,就先去门诊收费处交六万。”
要二十万!自己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筹到二十万!?
宁羽蒙抬起手臂,在脸颊上擦了擦“医生,手术一定要做,但可不可以通融一天再交钱?”
医生睨了一眼宁羽蒙,摇了摇头,“哎.....那好吧!我去跟院方通融下,那你推迟一天交吧,平常人家,要一晚拿出二十万,也有些困难,况且现在又是大过年的,不过,你要尽快呀!”医生说完后,径直走了过去。
宁羽蒙攥紧小手,埋下头,因为抽泣双肩还在不停颤抖,眼泪浸湿了她的领口,她缓慢地蹲下身,双手环抱,将头埋在臂弯间。
医生的话字字敲击着她的心脏,冷清的走廊,凉透了心底,没有谁能为她分担一点,就算是自己承担,也不可以让宁煜翔有事,恐惧猛然侵袭过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这时,急症室门打开,闻声,宁羽蒙迅速站起来,然后大步上前跨去,护士们推着昏迷的宁煜翔出来。
他安静的躺在上面,昔日朝气俊朗的面容已经不见,还手臂上在输着液,鼻腔插着氧气,双眼紧闭脸色更是惨白,嘴唇乌紫,他就这样躺着,微弱的气息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宁羽蒙轻轻的握住他冰冷的手掌,看到这一幕,她心脏在不停抽痛,泪眼朦胧。
“哥!你一定要撑住,你不会有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年轻的护士不时扫看着宁羽蒙。
哽咽声回荡在走廊里,宁羽蒙专注地看着他,一秒都不想放过:“你会没事的求你,坚持住!”
“小姐,我们要将病患转到监护室,请你配合一下。”护士看着她,都轻轻叹了口气,小伙子看上去还很年轻,谁家遇到这种事,都是沉重的打击。
宁羽蒙将视线停留在宁煜翔脸上,不舍的松开他地手,轻轻放下去。
“护士小姐,请你们照顾好我哥。”宁羽蒙眼神带着祈求。
护士不悦的看着哭的不成样子的宁羽蒙,朝她敷衍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
护士哼了声,然后推着宁翔,走了过去。
目送他进去后,宁羽蒙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死死的握着,无助的看着窗外,泪水划过她的小脸,不远处,还有人在放烟花,真讽刺,为什么我们不能跟平常人家一样?她该怎么办?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定了定神,宁羽蒙沉重地走出了医院,无论如何也要将钱筹齐,她不能失去宁煜翔,那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依靠跟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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