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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第十五章 谁强谁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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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警告向榕道:“尸傀是已死之物,并不能按常理去应对,对付它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彻底毁掉它们的肉身,尸傀由傀主控制,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也不会感觉到疼痛,所以没必要对它们手下留情,更不要怀以怜悯之心。”

向榕暗暗低下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江湖中有这种奇怪的存在。

“尸傀就像傀主的影子一样,无条件服从傀主的指令,这种独门秘术在中原并不盛行,不知道这次尸傀出现又意味着什么。”断臂男沉思道。

向榕回想起那尸傀的动作,一招一式直来直去,并不是很高深,明明可以看出很多破绽,却无法击破那些破绽,一个破绽露出之时,刚要出击,尸傀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一般,轻易就会避开。

“那尸傀的视野似乎极佳,而且能看穿的招式,我每出一招都感觉是在它意料之中一样。”

断臂男摇摇头道:“并不是它视野极佳,而是尸傀有一个神奇的能力,那就是几个尸傀在一起会共享自己所见所闻。”

“什么意思?”向榕问道。

“尸傀一般都是结伴而行,几个尸傀之间虽为独立的个体,但它们之间却可以共享自己的所见所闻给其它尸傀。”断臂男说道。

“这是不是就是说一只尸傀可以同时拥有无数双眼睛!”向榕惊讶的说道。

断臂男瞥了一眼一脸严肃认真的向榕,犹豫片刻后,说道:“勉强可以这么说吧。”

向榕恍然大悟,“怪不得用筐扣住它的脑袋,它都不受影响。”

他突然心有余悸的露出惊恐,“当日岂不是还有其他的尸傀在附近!”

断臂男镇定的点点头,“那是一定的,尸傀很少单独行动的。”

向榕拍拍自己的胸膛,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追到那只尸傀,要不然同时面对几只尸傀,太可怕了。”

断臂男毫不在乎,微有嘲讽的的说道:“真没想到,你当个捕快都能遇到尸傀,一天只拿两个大钱,还要有丢命的风险。”

向榕翻个白眼,没在理断臂男,现在已经得知那秀才就是尸傀,他要不要和巩典史说一声呢,衙门那里又要怎么处理呢?

次日一早,几十个衙役捕快早早就等在衙门口,只等着巩典史的号令出去搜寻了,有了昨日铜板的奖励,还有谁会消极怠工,一个个生龙活虎,摩拳擦掌,好似要把凶犯捉住胖揍一顿似的。

巩典史面部忧郁,无精打采的走出衙门,向榕独自在心里嘀咕,该不该跟巩典史如实汇报,可是就算如实说了,巩典史会不会相信呢,断臂男是他最亲密无间的亲人,他才会相信的,换了旁人,若是没听过什么尸傀,只怕是要拿他当痴呆。

“今日还和昨天一样,劳烦各位兄弟在这县城里仔细搜寻,找到凶犯的线索,重重有赏。”巩典史平淡的说道。

众人瞬间群情激奋,一欢而散,只留下向榕孤零零一人站在衙门口,他见巩典史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也站在衙门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小声问道:“典史大人,我们要不要也出发?”

巩典史嘴角露出不屑,摆手道:“不必大人,大人的叫,我还算不上大人,叫我巩典史就好了。”

向榕见巩典史心情有些忧郁,不知道是碰上了什么衰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更不好意思说出尸傀一事。

巩典史磨磨蹭蹭好久才出发,一改昨日英勇无畏的姿态,似个无欲无求的懒散游民走在街上,并不像个出门巡捕的官差,向榕也是一头雾水,只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他们路过街边的茶馆,巩典史回头望了一眼向榕道:“天色还早,现在这里喝两杯茶。”

“哦。”

向榕一呆,跟着巩典史进了茶馆。

巩典史要了一壶茶,悠闲地坐在椅子品起茶来,过了一会儿,向榕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大人,咱们难道不要去搜捕凶犯吗?”

巩典史举起茶杯,抿了口茶,无奈说道:“还能去哪里搜?井弦县就这么大,一天就转个遍,又不让张贴告示,分明就是......算了,劝你也少费点力气,对了,要不要点的吃的?”

向榕并不理解巩典史的意思,摇摇头道:“不用了。”

巩典史喝完茶后,又带着向榕随意的在四处转了转,等着午时一过,就向衙门返回了。

巩典史悠闲地走在前面,不经意间问道:“我看你轻功那么好,是不是还会些别的武艺啊?”

向榕以为巩典史只是在和他闲聊,一五一十的说道:“我师父除了教我轻功,还教给我一套刀法,另外还有一些内功心法,只是那些内功心法太过复杂深奥,我还掌握不了。”

“你师父叫什么?”巩典史依旧走在前面,淡定的问道。

向榕眉头微皱,有些懊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说他没有名字,也没有亲人,我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巩典史微不可见的瞥了一眼向榕,继续说道:“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一下武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向榕没想到,巩典史突然要和他比试武艺,心里没有什么准备,慌乱的答道:“我怎么会是巩典史的对手,大人玩笑了。”

巩典史淡淡一笑道:“不比试过怎么知道强弱,放心吧,点到为止,你可不要拒绝。”

向榕咽咽口水,话已经说此,无法拒绝,紧张地说道:“那好吧。”

巩典史回过头,面容露出悦色,语气缓和道:“就在这里比试吧。”

向榕环顾四周,此处正好是一片空地,周边只有农户的几亩田地,他暗暗吃惊,巩典史倒真会选地方。

巩典史一只手提起腰刀,握在刀鞘和刀把处,“这次比试你我无需拔刀,只比技巧。”

向榕点点头,不拔刀比武他还是头一回,平日里熟悉了握在刀把上舞刀,今天握在刀把和刀鞘间,只感觉很不舒适,也很别扭。

放松了一上午的巩典史终于拿出了认真的姿态,丝毫没有小瞧眼前这个年轻的捕快,他自从那日见他施展轻功高高跃起之后,就一直心有所念,普通人不可能轻易施展出那样收放自如的轻功,而且落在高空之上,不惊不怯,如履平地般走跳自如,这还是捕快吗?但经过他的调查,这个向榕还真是一普通的捕快!

为了解决心中的疑问,他决定亲自和他过过招,测试一下向榕的深浅,看看他是不是只在轻功上有造诣,还是说他真的是个“高手”。

巩典史率先送上一招,持刀冲来,向榕看在眼里,感觉到了巩典史逼人的气势和认真的态度,从此刻开始他意识到自己不在仅仅是一个捕快,巩典史的手下,而是要作为一个武者,一个刀客与之面对,他顿时失了刚刚与巩典史对话时那般怯意。

下意识的举起刀,手握在了刀把处,想要剥离刀鞘,光芒已乍泄,突然又意识这只是比试,才没继续剥开,他看着手中的刀和毫无顾忌冲来的巩典史,心中又突然响起师父曾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你举起刀,就要记得自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武者,一个刀客,在你面前阻挡你的人,终将被这刀所劈开,没有人能将你手中的刀夺取,只有你自己才能放下这刀,而那时你的眼前空无一物。”

向榕闭上眼,感受着巩典史的步伐与气息,铿锵有力的步伐井然有序,不断响亮的气息充斥在耳边,这种感觉才对,那尸傀根本没有气息,步伐也极其混乱,这才是他熟悉的感觉。

他猛然睁眼,巩典史刀已挥至眼前,稍一用力,他的头颅就会被切掉。

虽是带着刀鞘的刀,一击砸在脖颈处,平常人也会休克,巩典史并未有收手之意,他从一冲过来,就注意到向榕似乎就没有闪躲的意思,他想知道这一击会不会打中向榕,刀离向榕的脖颈越来越近,巩典史脸上渐渐露出失望。

就在这一击与向榕皮肤相触的一刻,巩典史突然收手了。

巩典史笑着低头看向已捅在自己腹部的那柄刀,“你这是与我同归于尽了吗?”

向榕一乐,“大人你的速度太快,等我想躲闪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出此下策,而且我相信如若真的动起手来,大人也不会像个刽子手一样第一招就明目张胆的砍我脖子。”

巩典史看着向榕纯真灿烂的笑脸,脸上渐渐平静,他收回刀,刚刚那一击他虽说有所保留,但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向榕会桶向自己的腹部,而且他只顾着注意向榕面部,并没看清向榕是怎么出手的,如若真刀真枪比试,恐怕向榕会先捅到他。

巩典史眉头微皱,但又自我安慰,自己刚刚也是在试探他,盲目的就出手了,而且说不怕伤到向榕,那也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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