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滩中心卫生院
将学生们都安排住院后,事情终于告一段落,龚峰的心终于踏实了一些。全/本/小/说/网
“老柳啊,这回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后果实在不堪设想,恐怕我都……”龚峰拉着柳福树的手感激涕零的说道。说着说着,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说哪的话呢,老龚,呃,龚峰,这可是我们作为医生应尽的指责,更何况你都写信过来找我帮忙了,我当然得帮,好歹咱们哥俩也是几十年的交情。”柳福树拍着龚峰的肩膀安慰道。不过说起这回的事,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带人及时赶到,那几个学生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唉,总而言之,你这回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龚峰感慨道,然后突然似是想起什么,愕然的看着柳福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写信请你帮忙的?”
“对啊,我收到你信的时候我还纳闷呢,要帮忙打个电话不就成了吗?干吗还要写信托人送过来那么麻烦。”柳福树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信封递给龚峰。
“我有写过信吗?”龚峰诧异的自言自语一番,连忙接过柳福树手中的信封,取出了信纸。
“看什么呢?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柳福树喝了一口茶,看到龚峰的样子不由疑惑的问道。
不过龚峰现在没有回答柳福树的话,而是一脸震惊的盯着手上的信纸,久久不发一语。
“杂了?”柳福树站到龚峰身后瞅着他手上的信纸不解的问道。
“这是我的工作簿。”龚峰回过头望着柳福树道。
“你不是废话嘛,上面还打印着你学校的名字呢。”柳福树闻言不由笑骂道。
“可这工作簿上的字不是我写的。”龚峰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没开玩笑吧,龚峰?认识你几十年了,你的字我还会不认得?这明明就是你自己写的字嘛。你看,还有你自己的签名,都跟你以前写的没什么两样。”柳福树犹自不信的指着信纸上的字说道。
“是啊,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我确定自己没写过这封信的话,我也会以为是我自己写的。但我可以发誓,我千真万确没有写过。老柳啊,说句大实话,我想我今天可能遇着神仙了。”龚峰闻言不由苦笑一声。
“神仙?你脑子烧糊涂了?我们都是党员,怎么能相信迷信那东西?”柳福树始终不相信龚峰说的话,绷着脸教训道。
“唉,给你看看这个吧。”龚峰犹豫了一下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了段天行早上给他的那两张纸。
“这是什么?”柳福树看着工作簿上的东西不解道。
“第一张上面写着的是我今天一天的行程和工作内容,第二张写的是关于傍晚学生事故的。”龚峰转身望着窗外静静的说道,但柳福树可以听出他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有什么问题吗?”柳福树越发不明白了。
“早上九点我去学校开会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孩子,他向我要了三张空白工作簿,然后在上面写下了这些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向你要纸的孩子在早上就写下了你今天所有要做的事情,就连傍晚的学生事故要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发生,也全写下来了?”柳福树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望着龚峰。这对于从来只相信党相信科学的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相信,凭自己对龚峰的了解,龚峰绝对不会用这种无稽之事来开自己玩笑。
“是的。”龚峰狠狠吸了一口气,虽然难以相信,但不得不点头承认。
“我的天!这……这……”柳福树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无法负荷,“那……那个孩子现在在哪?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吗?”柳福树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想去早上那个地方问问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龚峰摇了摇头,有些期待的说道。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找看?”柳福树压抑不住心里的强烈好奇问道。
“嗯,我正有这个打算。”龚峰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收回公文包中,然后和柳福树两人转身出了卫生院。
不管怎么说,段天行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他都必须要去登门拜谢,更何况,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能未卜先知的神仙的话,那么……想到这里,龚峰不由使劲将脑中的想法撇开,因为他不知道后面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段天行坐在段家大厅里,望着手里那只笛子呆呆的发愣着。
“差不多该找来了吧。”段天行忽然抬头望了一眼挂在大厅之上的钟表说道。
“什么要找来了呀,天行?”正在准备晚饭的陈芸听到段天行的话不由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啦,大婶。晚饭可以吃了吗?”段天行摇摇头。
“哦,快啦,如果你饿的话,那大婶先装一碗给你吃吧。”陈芸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天行。
“不用了大婶,我先去大门看看爸妈回来了没有。”段天行说着跳下长凳往门口走去。
刚到大门口,迎面走来两个年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脸上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惶恐和激动。
“两位伯伯好,请问找谁?”段天行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来人。
“呃,孩子,我是龚校长啊,早上刚见过面的。”原本因终于找到段天行而激动不已的龚峰听到段天行的话不由怔了一下。
“龚校长您好。”段天行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然后歪着脑袋望着龚峰,一脸的疑惑,“龚校长是您的名字吗?”此话一出,顿时让原以为段天行已经记起自己是谁的龚峰差点晕厥过去。
“不是,我的名字叫龚峰,校长只不过是我的职务。可是,孩子,我们早上见过面的,你看,你还给了我这个东西,难道你不记得了?”龚峰手忙脚乱的将公文包中的三张纸取出来,一脸焦急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见面的时候还是这个孩子先跟自己打招呼的呢,怎么一转眼就全不记得了呢?
龚峰心里纳闷,身旁的柳福树也是疑惑不已。因为他看这个孩子的眼睛和表情不像是说谎骗人的样子,但龚峰的表情就更做不了假,他甚至能感受到龚峰心里的焦躁不安。
“哦,龚峰伯伯您好,我叫段天行。”段天行奶声奶气的说道,一双清澈的双眼茫然的望着龚峰,又瞧瞧他手中的纸张迷惘的摇晃着小脑袋。
“孩子,别开伯伯的玩笑好吗?认真的看看伯伯,今天早上我们真的见过面,而且这些字还是你写的,伯伯我现在来就是特意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今天发生的事故恐怕真的后果不堪设想。”龚峰蹲下身子用几近恳求的语气说道,双目中充满了期待。
“伯伯,您要谢什么呀?”段天行一脸天真的说道。
“不是……我说孩子你……”龚峰发现自己真的快要发疯了,但站在自己面前的偏偏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对自己有恩的恩人,不能打,不能逼,唯有万分苦恼的使劲抓自己的脑袋。
“龚峰,我看还是算了吧。”柳福树望了段天行一眼拍了拍龚峰的肩膀安慰道。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了,根本分辨不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两位,有什么事吗?”这时在供销社上班的辛茹回来了,看见站在门口的两大一小三个人疑惑的问道。
“哦,您好,请问你是这位孩子的母亲辛茹吗?”龚峰看见辛茹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急切的问道。
“是的,您好,请问您是?”辛茹下意识的将段天行抱在怀中奇怪的看着龚峰。
“您好您好,我是中心小学的校长龚峰,他是卫生院的副院长柳福树,”龚峰想到辛茹是自己恩人的母亲,不自觉的用上了尊称。
“啊,龚校长您好,柳院长您好。”辛茹一听自己眼前的两个人竟然都是斜滩镇数一数二的人物,不由吃了一惊,慌忙再次礼貌的打招呼道。
“别别。我们今天来是特意来谢谢您儿子的,他帮了我一个大忙。”龚峰连忙说道。
“谢谢我儿子?您说的是他——天行吗?”辛茹惊讶的看着段天行问道。
“是的。”龚峰点点头。
“龚校长,您……您没开玩笑吧?天行今年才四岁,啥都不懂呢,怎么会帮您的忙呢?”辛茹一脸诧异,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却要特意来谢谢自己的儿子,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这……”龚峰刚想开口解释,却又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因为这件事的确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打死他都绝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请问一下,孩子,嗯,就是天行,他识字吗?”站在一旁的柳福树安抚了一下龚峰的心情,对辛茹说道。
“柳院长,他还啥都没学呢,哪会识字啊。”辛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生怕柳院长和龚校长会怪自己没好好教育孩子。不过三岁没学任何东西,貌似才是正常的吧。辛茹心里暗暗想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不好意思,天色不早了,两位还请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柳福树深深的望了一眼段天行,似是要将他的心思看透,只可惜从他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拉着龚峰向辛茹两人告辞。
“两位请慢走。”辛茹极有礼貌的送了两人几步,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天行又看了看离去的龚峰和柳福树。
“行儿,今天在家乖不乖啊?”辛茹怜爱的在段天行脸颊上亲了一口问道。
“妈,我当然很乖啦,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大婶啊。”段天行笑眯眯道。
“嗯嗯,妈妈相信我们家的行儿最乖了。”辛茹微笑着抱着段天行走进屋里。
而趴在辛茹肩上的段天行望着夜色渐浓中龚峰两人离去的背影,神情迷惘,怔怔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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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茹两人进屋后,龚峰和柳福树的身影从一间屋子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喂,老柳,你没事干嘛把我拉走,我还没……”龚峰有些恼怒的说道。
“龚峰,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说胡话?”柳福树望着段家的大门缓缓说道。
“老柳,你见过我龚峰什么时候说过胡话吗?”被柳福树这么一问,龚峰浮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一双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柳福树。
“我相信你不会故意吃饱了撑着胡闹的,但是这个孩子……”柳福树收回目光说道。
“唉,我也不知道是杂回事。早上的时候还是这个孩子自己亲自跟我打招呼的呢,可是现在却又不认识,他妈妈还说他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是你看,这些字明明都是他写的呀。”龚峰心情极度郁闷的往地上一蹲,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拼命的抽起来。
“龚峰,这事透着诡异,也许这孩子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弄明白的。现在时间很晚了,我们先去吃饭,稍后再商量。你说呢?”柳福树看着龚峰问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唉。”龚峰没想到事情还会这样一波三折,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跟着柳福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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