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周末,早晨八点三十。
杨树添刚起床。
这周老师布置的作业比较轻,杨树添昨晚加班加点地做完了,星期天就闲了下来
伸了一个懒腰,杨树添很没形象的起身,准备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
这几天游戏玩的比较多,有点腻了;去打打篮球吧,也没人一起打,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拿着球去练投篮,那还不如睡觉……
“咚咚咚”有人敲门。
“来了来了!”杨树添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我靠,你这大包小包的背一身是什么阵仗?”刚一开门,杨树添就被吓得往后一跳。
门外站的是林澈飞。此时他的形象着实有点滑稽,身上背着,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大堆,有烤炉,也有各种食材。身边还放了不少东西,看起来像逃难的难民。
“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帐篷,单人的那顶。我要去江边边烧烤。”林澈飞照例面无表情。
“烧烤?有多少人去?”杨树添眼睛一下子亮了,正找不到事做,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就我一个。”
“那好呀,我去给你拿哈……”杨树添小跑着进了卧室,片刻后,拖出一顶折叠帐篷来。
“拿错了,我要的是单人的。”
“澈飞啊,你看这大好天气的,你一个人吃烧烤多寂寞啊……带上我呗……”杨树添一脸谄媚。
“不要,我只是想自己去放松一下。”
“澈飞啊,你看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你虽然饭量不小,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吃得完?够你吃好几顿了。你这是浪费食物啊!带上你老弟我就不一样了……”杨树添一脸严肃。
“我准备去一整天。”
“澈飞啊,行行好吧,我在家闷着都要被闷死了,啥事都没得干,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杨树添立马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要多惨有多惨,看样子就差跪下了。
“你可以复习。”林澈飞依旧面无表情。
“澈飞啊……”杨树添扑上去就抱大腿。
“……好吧,一起去。”林澈飞估计是甩不脱这条牛皮糖了。只能同意。
“哎好咧,谢谢啊!”终于达到了目的的杨树添松了一口气,赶忙冲上去给林澈飞提行李。
长江边。
重江县城虽小,但有个好处:紧挨长江,景色优美。每到冬春季节,长江水量较低时,都会裸露出大片的河床。这些河床上地势平坦,景色迷人,吸引了不少人去其上游玩,烤点烧烤,聊下天,生活简直不要太滋润。林澈飞和杨树添两人也来到了这里,杨树添望着旁边奔流而过的长江啧啧赞叹,而林澈飞已经开始布置帐篷和烧烤架了。
“混蛋,还不快来帮忙。”林澈飞看着悠闲的杨树添,脸色难看。
“来了来了——这不是欣赏美景吗?”杨树添慢吞吞地走过来。
“可你就住在江边。”这倒是实话。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嘛。”
“想死是不?”
“你弄不死我。”杨树添一脸无赖相。
“我带了菜刀。”
“你舍不得砍我。”
“那我去把食材倒了。”
“别呀!食物多珍贵呀!我来帮忙还不成吗?”都是相处十多年的老兄弟了,林澈飞精准地抓住了杨树添的弱点。杨树添立马怂了下来。
一个半小时后。
杨树添抓着一串烤鸡翅大嚼。林澈飞刚吃完一串肉,已经放下碗筷,开始整理起营地来。
说是整理,其实只是把制造出的垃圾堆做一堆,拿个塑料袋装起来。
帐篷已经支起来了,铺了漂亮的毯子,躺在上面应该很舒服。
“啊——好满足啊。”杨树添啃完鸡翅,大发感慨。原本还想来首《红烧鸡翅膀我喜欢吃》但看着林澈飞的脸色有转阴的趋势,硬生生地刹住了。
“吃完了就快来帮忙。”
“哎……别那么着急嘛我的兄弟,来来来咱聊聊人生和理想。”
杨树添可不是在隐喻,他是真的打算和林澈飞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虽然表面吊儿郎当,但能进入十六班的学生,没有一个是水货。杨树添成绩逊色于林澈飞一筹,但在哲学,辩论等方面,研究之深,功力之雄厚,年级闻名。对于所生活的世界,杨树添早就有了自己的认知,世界观之完整稳固,至少在这世界巨变的三年中,还能保持自己的本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果然,杨树添开始滔滔不绝。林澈飞有心事,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杨树添突然问:“澈飞啊,咱有多久没有这么单独聚过了?”
“半年了吧,自从上高二开始。”
“半年了啊……”杨树添嘟囔了一声,突然诡异的笑了,“半年不见,你真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啊。对吧,部长大人。”
他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用力的活动了活动身体。这家伙其实并不缺少肌肉,只是没有林澈飞那么明显有力。
再转过身来,杨树添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坚硬的脸庞,和五米以外的林澈飞一般无二。林澈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卸去了易容,露出了本来面目。手上,两把长刀已经出鞘,锋锐的气息骤然释放。
“怎么发现的?”这次是林澈飞首先发问。
“我的能力是什么?”杨树添不回答,却反问了回去。
“心灵控制,万物感知。或者其他精神范围的权力。”
“而你今天带刀了。”杨树添冷冷地笑了起来,手指向林澈飞手中的刀,“你都不会做一些掩饰吗?并且这样的好天气,偌大的河滩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逍遥,傻子都能够看出问题吧。这里根本就是给我准备的坟墓,不是吗?”
“可你还是跟来了。这又是为什么?”
“第一,我想蹭你的饭。”杨树添的声音又带上了玩世不恭的音调,“第二,嘿,兄弟,我和你们罗茨学院可是谈好了,全面停战,共同对敌不是吗?你们霍华德院长不是发了声明的嘛,咱们应该在统一战线上。”
林澈飞不说话,而是拿出了一张照片,扔给杨树添。
杨树添手一挥,照片顺从地飘了过来。
照片上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他倒在地上,满身血污。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杨树添的瞳孔微缩,片刻后又恢复:“这是谁?”
“那位执掌空间的王。你应该比我熟。”
杨树添认得他,这位空间之王,便是被“皇”所复活的那位,同样在对抗标准文明的战场上和他并肩作战。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杀了他。”
“学院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在和标准文明的战争结束后,就可以说是彻底终止了。”
“……明白了。可我们是兄弟呀,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啊,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吗?澈飞哥——”杨树添又换上了那可怜兮兮的腔调。
林澈飞并不为所动,双眼中,流露出浓郁的杀意,他微微躬身,像一条随时都会出击的毒蛇:“你忘了我当年是什么人,我们之间,没必要讲感情。。”
“对,我们是对手。无论是带领大队人马驰骋沙场,还是个人的死斗,我们都是不死不休的老对手。我的灵魂足够强大,属于杨树添的部分已经所剩无几。我想,在你的身体里,属于林澈飞的部分,同样所剩无几了。你还是那个c-12小队的队长,中央第二集团军总司令ceylem,而我还是那个上位者族群的代理最高统帅。”杨树添终于不再耍宝,暗暗地握紧了双拳,“这是你针对我的第172次暗杀,这次你没了你的小队,我没了我的奴仆,那你这次,杀得了我吗?”
林澈飞笑了,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这笑容冷得像千年的坚冰:“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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