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蓑帽人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与静雯心中都不由得一惊:“死后第七天?那不就是头七?”
“那不是还魂的日子吗?难道你遇到了你妻子的鬼魂?”静雯似乎知道的比我更加多一些,有些惊魂未定的问道。
但是蓑帽人却使劲的摇了摇头,否定了静雯的说法。而是用一种更为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们,他缓缓的说道:“不是鬼魂,而是我妻子在头七的那晚上回来了?”
“会来了?”
“什么意思?”我与静雯闭住呼吸问道。似乎有一种恐惧逐渐的顺着我们的皮肤蔓延到我们内心深处。那种不知名的东西所带来的恐惧,远比亲眼见到来的更为可怕。
蓑帽人调转头继续带领往那两个房屋走去,一边说道:“那一日晚上,天色很晚了。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熄灯睡觉了。我们农村没有太多的夜间生活,活动。所以我们睡的都比较早。而整个夜间没有了人们的嘈杂声,整个村庄显得极其的安静。哪怕有一丝动静都会被人们听见。所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睡意朦胧的时候,我渐渐的好像听见了一阵阵细碎的敲门声。然而敲门声并不是敲我家的门。而是似乎是有人在敲我们村庄里其他住户的门。村庄不是很大,又加上夜间的那种宁静,所以基本上敏感的人,只要有人敲门都能够听见。我加上妻子死了不久,夜间基本上都睡的不是很熟,很是敏感,所以便听到了那种敲门声。”
“那后来呢?”我与静雯都被她的那种话语带进了那种氛围之中。
“后来,我听见了开门声。似乎被敲门的那户人家被敲门声吵醒了。随即便发生了一种可怕的事情。”
“什么可怕的事情?”静雯似乎有些胆小,紧紧的拉着我的手。
“随着那开门声应声而出,然后便是一阵极其刺耳的尖叫声从那户人家发出来。随之便是一阵更为响亮的关门声。之后便又陷入了一阵无比的宁静。”
“尖叫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户人家看到了非常恐惧的事情?”我问道。
蓑帽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独自一个人的继续说道:“那阵尖叫声着实非常的可怕,我心中也想一探究竟,可是那阵尖叫声实在是让我害怕。我便闭门不出。没有前去查看。独自一个人将自己埋在被窝里闭上眼睛,希望能够将刚才的那一幕忘记。然后片刻过后,那阵细碎的敲门声又开始回荡在我的耳边,仿佛那敲门声有轮到了下一个住户那里。我心开始有些发抖,究竟是谁在深夜敲出这样的渗人的声音?虽然极其的好奇,却又不敢前去查看?”
“再后来呢?”
“后来,不一会儿有发出了一样的那种刺耳而又可怕的尖叫声。整个晚上就是这样伴随着那敲门声,继而是否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不绝。让我害怕不已。更是不敢出门半步?”
“你所说的那敲门声,不会是鬼敲门吧?是你妻子的鬼魂回魂之夜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从而一个个的敲门询问吧。所以才把那些住户都吓住了!”静雯听了之后,身体有些忍不住的颤抖的说道。
蓑帽人,低头瞥了一眼静雯,似乎对静雯有些另眼相看。我对这些则是知道的很少。或许这也是静雯听说过这些吧。
“后来,让我更为恐惧的是,那阵敲门声竟然来到了我家的门口。‘咚咚咚……’'咚咚咚……'那种敲门声越发的急切了,让我心理慌乱无比。后来那阵敲门声不绝于耳,又变得十分急促起来。我甚至能够感受到那敲门人的那种着急和急切。最后甚至我听到了那‘咣咣当’的声音,应该是那敲门人用脚开始踢门了。他想要踹开门而进入到我的家里。我心中害怕无比。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从床上跳起来,与其被动看见那个可怕的人,不如主动的上开门,看看这个引发了一阵有一阵的恐惧的尖叫声的人究竟是谁?”蓑帽人虽然一直在口述着当时的事情,不过他那种语气之中还是透着一股当时的那种恐惧,久久没有散发出来。
“后来我走到门口之后,那敲门声似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似乎知道了我的到来,我强忍着心中的那阵恐惧,将门打开。我看到了一幕至今我都无法想象的一幕!”
蓑帽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要将我们的神情一一的收藏在眼底之中。
我们也闭口不言,等待着那个可怕的结果。
“我看到了我的妻子……”
“果然你妻子的鬼魂前来看望你了……”静雯虽然身体一颤,不过似乎这一切都没有超出她的那种猜想。
哪知蓑帽人摇头:“我妻子浑身泥土,满脸的呆滞,惊恐,无辜的看着我。整个身体透着一股阴凉的气息。让我感到有一种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使得我不由得一阵哆嗦。心中根式交织着一种复杂的感情,害怕,恐惧,激动,不舍,开心,等等那种感情都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头七之时死去的亲人便会回来探望家人最后一眼,之后便会前去投胎转世去阴间。你看到你死去妻子的鬼魂自然有这种复杂的感情是应该的。”静雯到更像是一个懂得很多的人,一一的跟着蓑帽人后面解释道。
蓑帽人依旧有些不屑的摇头说道,似乎不理会静雯的那种猜测和解释,他继续说道:“我的妻子就这么的站在我的对面,凝望着我,看着我。我渐渐的那种复杂的感情变得平静起来,那种害怕也渐渐的压制下来。我发现她的眼睛中竟然透着一种晶莹的泪光。久久的注视着我,让我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鬼魂,不是人们所说的头七回来回魂的魂魄。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实实在在的人?这怎么可能?”静雯有些坐不住了,否定到。
蓑帽人继续没有理会静雯的话,说道:“我妻子注视了我许久之后,扑进我的怀中,抱着我。发出一阵阵低沉的抽泣声。我感受到了从她身体上传来的那种冰冷,和实体。她不是鬼魂,她是真真实实的人。她复活了。她死了七天之后又复活了,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难道你妻子死后不是火葬的?”静雯有些疑惑的问道。
现在的社会早就已经实行火葬了。静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蓑帽人的妻子还保留着土葬的那种习俗。
蓑帽人简单的解释道:“虽然现在国家推行火葬。可是火葬成本太高,又要墓地,又要各种丧葬费什么的。为妻子进行治病已经花了很多的钱,根本就没有钱为妻子进行火葬了。再说,火葬在有些偏远的农村根本实行不起来,根本没有火葬场,我们要向进行火葬还要前往城区里。那样的话太过费时费力,所以我们村里基本上都是进行土葬。”
“哦。”
“你的妻子复活了?”蓑帽人刚解释完静雯的问题,二师傅一直没有插话,听到此刻却眉头锁了锁,似乎也有些想不通,便开口问道。
“是的。我妻子复活了。可是她似乎忘记了很多的事情,竟然从墓地一家家的敲门回家。所以当其余的村民开门看到我妻子的时候都被吓到了,才发出那阵阵尖叫的。”蓑帽人悠悠的说道,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对你那种恐惧声。
“是这样啊?不过任谁看到了死了七天之后的人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都会被吓到的吧?!”我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后来又住到了这里?”我接着问道。
“那晚之后,我便将我的妻子重新接回家中住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所有的村民基本上都找到了我家中,说昨天晚上看见了我的妻子。询问是怎么回事?无意中我妻子从家里走出来,将那些村民又着实的吓了一大跳,有些村民甚至直接的尖叫着跑开了。大喊着‘鬼’啊。有些胆大的人因为是白天,就颤颤巍巍的质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跟那些村民说我妻子没有死。可是他们怎么能够相信呢?谁能够相信死了七天的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站在众人面前,说她没死呢?所以那些村民就说我妻子是怪物,是鬼上身了。不是人了,便要将我们两人赶走。无奈,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总是不听,他们非常恐惧我妻子的存在,说我不走,便要将我们赶走。无奈之下,我便带着我的妻子离开了那个村庄来到了这里。至于到这里,也是我带着妻子无意中发现的这里,看到这里有一片比较肥沃的土地,四面环水,是一个好的地方。便在这里建了两个土房子住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到其他地方去住。非要留在这里?”我还是带着一种好奇,那个村庄住不下来了。是因为那些村民见到了死而复生的蓑帽人的妻子,而心生恐惧,所以撵他们走。而从新找一个村庄住的话就更加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们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妻子变得更加的不一样了。让我也有些害怕了。如果我还带着妻子到别的地方的话,免不了还会被别人赶走……”蓑帽人无奈的说道,眼中有激发出一丝丝那种异样的恐惧。
“变得不一样了?”我心生惊讶,脱口而出,“难道你的老婆真的是一个鬼魂?”
“我妻子没死?!”蓑帽人显然对他妻子极其看重,始终认为自己的妻子没死,他有些微怒到:“我妻子的确没死,我能够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那种呼吸,那种生命力。虽然有一种让我感到阴寒的感觉,不过始终是我真实的妻子。可能是她身体发生了什么病吧。才会这样的。不过她的变化倒是让我很是担心,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显露出一种不良的后果,但是依旧是我心头上的一个隐患,所以我不得不找寻了许多人来为我妻子解决这件事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让你如此的害怕担心?”我问道。
“我妻子……”蓑帽人忽然头微微抬起,几乎让我看到了他的脸庞,不过很快的他又低下去说道:“我妻子……她变成了一个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言不语的人。她白天整天的瞪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什么东西都不能够让她所动容。她不笑,不哭,不痛不痒。有一次她摔倒了,竟然没有一丝感到疼痛,哪怕是流血了都好不所动。”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人?那不是和植物人差不多吗?”静雯心直口快的说道。
“不对,不对,植物人虽然不言不语,不笑不哭,可是不会动。而你刚才说你妻子有一次摔倒了。说明你妻子还是可以走动的,对吧?”
蓑帽人点头:“是的。她也能够帮我做一些事情,只是做事情也是会将一件事情做个不止。我不让她停止,她就一直的会将一件事情做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眉头紧锁,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这种人,便向二师傅看去,问道:“二师傅,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二师傅眉头紧锁,陷入思考。最后她缓缓吐出几个字:“这很像一种人!”
“什么人?”连那蓑帽人都急切的问道。
“无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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