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揍!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还要给我这么大一顶帽子戴!”我气得七窍生烟,说着又要一拳抡向他,这一次,手被牢牢地捉住了,雪麒一点点地靠近我,魅语如丝:“怎么?还没打够?不如下次我们换个方式做运动好不好?”说着,牵着我的手抚上了他嫣红的唇。指尖传来柔软温润的质感,如电流般引起我的阵阵战栗,我急忙抽回手,心虚地嘟囔着:“喂,别转移话题哦。”
“呵,变聪明了啊,这么高难度的伎俩都被你看出来了。”雪麒收起自己空落落的手,眼波一闪,笑得倾国倾城,“放心,我知道你有几斤几两重,太关乎智商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做的。戏,我自导自演,你看着就好。”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兄弟,”
“够义气!”
我和雪麒相视一笑,默契地伸出了四只爪子,协议,盖章。
“仙雪之盟”,从此达成,政治舞台,各展所能。
清心殿前,门庭若市,各路达官贵人车马停驻,从全国各地进贡而来的奇珍异宝陆续被抬入殿内,手执礼单的公公一边高声核对,一边收受额外的礼金(就是明目张胆地受贿)。
“七殿下!您终于来了,太后还时常念叨着您好一阵都不来清心殿了。”公公看着雪麒,满脸堆笑。
雪麒示意手下拿了一个木匣子递给公公,微笑:“有李总管陪着,我们这些儿孙们也放心。”
李总管继续呵呵笑着,眼睛眯成了弯月,毫不含糊的接过小匣子,熟练地塞入了宽大的袖口里,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我们入殿。我跟在雪麒身后,亦步亦趋。心里暗暗祈祷:别被拆穿了啊,拆穿了也别连累我啊。
殿内,金碧辉煌,繁花织锦的地毯一路铺就至高堂之上的那把空空的椅子,看起来寂寥而缺乏生机。堂下却是另一派景象,地毯两旁依次排满的小案几边已坐满了人,靠前的是锦衣华服的皇亲国戚,接着是意气风发的功臣名将,最后是头戴翎羽,品阶不一的地方官员。雪麒一步一步沿着地毯走过,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寂然,而走在他身后的我,简直如芒在背,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在看着雪麒,然后把目光滑向了他身后的我,不解,怀疑,惊奇,嫉妒,羡慕……应有尽有。
“别怕。”雪麒压低音量对我说,同时牢牢地握住了我冰凉的手。
最后,雪麒领着我坐在了最靠前的空案几旁,转头对我微微一笑,似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我的心底,暖意顿生。
“七弟,你之前拒绝了多门婚事,难道就是为了这名女子?”对面的华服男子分明在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四哥,你多虑了,我的事不劳你操心。”雪麒淡漠地回答,一点儿不给自己的兄长面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人。
“这位姑娘清丽脱俗,一定不是一般人,不知是不是要引荐给皇祖母的女官?”斜对面一位皮肤黝黑,虎背熊腰,眼神却极其深邃的俊男盯着我看了许久,才缓缓问道。
“二哥好眼力,这么说也确不错。”雪麒招牌式的笑容里多了丝疑虑。
原来这个人就是二皇子雪螭,没想到他外表粗犷,心思却如此缜密,果真是一个极具威胁的对手。
“姑娘天姿国色,当一个区区女官岂不可惜,不如待会儿请母后赐给我,不是更好?”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搂着一千娇百媚的尤物,还挪出一只眼色眯眯地盯着我。
我忍无可忍,刚要开口,就被雪麒踩了一脚,痛得泪眼婆娑,可恶!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家伙!
“皇叔说笑了,她可会当真的。再说她怎么能跟你府上的三百如花美眷比呢?”
大家看着我眼泪汪汪的可怜相,面面相觑,又琢磨着雪麒的话,不禁莞尔,随即哈哈大笑来,一时间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则再次暗自敬佩雪麒,该对付的,该隐藏的,该调侃的,他都毫不含糊,区别对待,说话堪称艺术,精雕细琢,分毫不差。
“太后驾到——”一声清亮的通报声后,珠帘轻响,卓太后,雪麒的祖母,从椅子后的甬道走了出来。
她身着深色锦袍,缀满繁复的暗纹,头戴碧玉簪,耳着黑色玳瑁环。身体微胖,妆浓而不腻,眉间隐隐透着深深的忧愁,竟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似的。
而她的身后,还陆续走出来了两人,均是一袭黑衣,连样貌都隐藏了,若再拿一把镰刀,都可以去冒充死神了。正当大家纷纷窃窃私语,胡乱猜测两人身份时,太后再次出人意料,她自己坐定后,又命人加了两把椅子,让他们坐在自己身边,众人一片哗然,是什么样的贵宾,竟然可以和太后平起平坐?!
从大臣们的位置可以轻易看出“岚”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国家,皇子,王爷都只能坐在堂下,而两个来历不明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黑衣人竟然被允许落座在岚国太后身边,可见他们的身份地位绝对比在座除了太后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
“各位爱卿,虽然今天是哀家的寿宴,但是,皇儿……我们的陛下还躺在病床上,不知几时才能醒来。自古后宫不能干政,哀家自然也不会站在朝堂上,所以只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各位爱卿召集到我的清心殿来,商讨国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希望今天,我们集思广益,一起拿出个对策来。”卓太后对着群臣,语气镇定自若,自有一股皇家的傲然气势。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异样的寂静里,终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谁说,谁死。
“既然你们都不说,就让哀家来说吧,首先,皇上肯定会恢复的,这只是时间问题。由于皇上没有立储君,在这期间,我们需要一位**朝政的摄政王,而为了避免引起皇族之间的纷争,我觉得这归属应该由天意决定。天定,才不会有人怨。众卿家,你们说是不是啊?”卓太后一番说辞实在天衣无缝,看来她为今天也费了不少功夫,可惜,我还是猜不出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有些担忧地看向雪麒,只见他盯着金盏中血红色的梅子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见太后说得头头是道,便纷纷点头应和。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就让国师游天谨承天意,为我们‘岚’的未来,卜一挂吧。”说罢,她把大家的目光焦点徐徐引向了身旁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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