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易非燕再一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对方突然走近了几步,他才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不断后退。
这本能的反应不仅让叶施困惑的停下了脚步,就连易非燕自己都想甩自己一巴掌。
他躲什么躲呢?
叶施虽说不拘小节了一些,说出那句话时也很是平静,但是被他这么一躲反倒闹得有些尴尬了。他这是没有这个意思吗?难不成她一直误会他的暗示了?
见她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想着事情,易非燕就恨不得打死刚刚的自己,他知道对方一定是以为他想拒绝她,可是事实上他不知道有多么乐意,他想这种事想了足足六年了,若不是刚刚太过激动莫名其妙的就往后退了几步,他本应该立刻将她拽到身边才是。
“阿施......”他试图挽救一下现在的形势,“你别,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太激动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结结巴巴又解释不清,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此刻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还是叶施体贴的走过去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然后主动将他揽向怀里。久在青楼里住着,易非燕的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那股脂粉香气,即使他很厌恶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还带着这种香味,但是此刻叶施埋首于他的肩颈,闻着这淡淡的香气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觉得有些惬意。
难得她主动投怀送抱一次,刚刚还有些慌乱的易非燕此刻也平静了下来,伸手抚着她的背,轻声问道,“真的吗?”
他的语气里还有些许不确定,看似仍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事实,毕竟美梦成真这种事听起来就不真实。
“真的。”像是为了让他尽快接受这个现实,叶施微扬起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没有什么能比身体亲密无间的接触更真实了,唇齿相交的时候,易非燕高悬的心终于一点点落下。这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他幻想了好多年的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十五年相伴,他终于在二十一岁这一年得到了她,不仅是她的倾心相许,还有她整个人。
“接下来该做什么?”吻得难分难解直到跌在床上后,叶施便有些迷茫了,她从小忙着帮父亲做工,长大后又忙于“养家糊口”,很少有看“闲书”的时候,自然没接触过那些露骨的话本图册,再加上母亲早亡,父兄都不可能亲自教给她这些男女之事,以至于她直到今天还对这种事一知半解。
易非燕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毕竟从小到大正是他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不让她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叫易家那几个少爷老爷们都荒唐得很,他生怕叶施接触了这些事之后对男人更加失望了,可是这样贴心的守护,反倒让她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理解这种事情,倒也真说不上是什么好事。
“其实我也知道一些,毕竟处理公务的时候也多多少少的......可是,到底该怎样做,我没看过也不知道......”她仰躺在床上,双眉微蹙,一脸的困惑。说完,还带着疑虑看了易非燕一眼,虽然她也不想质疑一下自己相公,可是她很清楚对方也是全无经验。
易非燕被她这个眼神看的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一下子就被她否定了。
“我可是开青楼的啊。”他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袍坐在她身侧,努力想要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却又怎样都做不到,寂静的船舱里只有他一个人不听呼气的声音。
一晚上接连发生这么多好事,哪怕明天就倒霉也值了。
他尚且激动着,一直默默看着他的叶施却觉得他实在是太拖拉了,她做事一向干脆利落,有一说一,最见不得别人这样犹豫,如果易非燕是她的下属的话,早就被她丢到外面的河里了,可是这人是她的丈夫,她也只能坐起身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腰间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来。
易非燕本来已经下定决心把手伸向她了,突然见她拿出这把匕首来,不由吓得一愣,“阿施......”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叶施已经轻轻抖了下手腕,手起刀落间便把他身上每一层衣服的带子都划了开。只不过是眨眼间,易非燕一低头便发现自己衣襟敞开,稍稍动一下,那薄薄的衣衫便从他的身上滑落了下去。他就这样赤着上身看向自己的妻子,眼看着对方又把刀刃对准了他的裤子,这下子他是真的慌了。
叶施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匕首绕着指尖转了一圈便精准的割断了他的裤带,易非燕甚至能感觉到刀刃擦过布料时的寒意,那一瞬间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幸好他比她更快的按住了她想要继续下去的手,这才松了一口气去擦额上的冷汗。
“阿施......有些地方可不是匕首能碰的啊......”劫后余生,燕公子的声音都抖了三抖。
“我功夫不错。”叶捕头对自己玩匕首的能耐很有自信,不过看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便也老老实实的把匕首收回来扔到一边,“我只是看你这么犹豫,想帮帮你而已。”
经历了刚刚那惊恐的一幕,易非燕哪还会有什么犹豫,他已经彻底被拉回了现实。眼前这个女人是真实的,这一切也是真实在发生的。想到这里,他再看向面前的人时,目光中的迷茫已经渐渐被深情所代替。
“也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的......”
其实易非燕远没有看起来那样身娇体柔,很少有人见过他脱了衣服的样子,叶施就是其中之一。她知道他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清瘦,如果真的相较起来,更纤瘦单薄的其实是她。易非燕不仅比她要高,也更精壮一些,那是属于男子的坚实。
他抓着她的手抚过他的胸膛,滑过腹间的肌理,一路向下。当真的触碰到了那有些灼热的地方时,饶是再淡定,叶施也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带着困惑轻轻握了一下。这略显“无知”的动作引得易非燕整个身子都随之颤了一下。
他有些后悔没把那把匕首捡回来,只有这个他才想说其实他玩匕首的功夫也很好,总好过用手一层一层的解着那碍事的衣服。叶施过来的时候没有穿那身男装,而是换了一身再普通不过女人衣服,易非燕想了很久都想不通女人的衣服怎么能做的这般复杂精巧,他费力解了半天反倒让那些带子缠的更紧了一些。
“让你相公给你露一手吧。”到了最后,他只能咬牙切齿的这样说着,然后不等叶施同意便要下床把那把匕首捡回来,只是刚刚起身却又被拉住。
看着自己相公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叶施既觉得好笑又有几分说不清的欣喜,她轻轻扯着他的手,然后用闲着的另一只手爽快的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能扯开则扯,扯不开就直接撕开。等到她的衣服几乎成了碎片的时候,两人之间也几乎没了距离,压抑在喉间的喘息声在寂静的船舱里清晰可闻。
易非燕还是有些紧张的,叶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正如他所说,他可是个开青楼的,早应该见惯男女情/事,可是无论如何,真的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一切又不一样了。叶施将手抚向他的脸庞时,刚好触碰到了顺着他的额角流下的汗珠。
怎么就紧张到了这个地步?
其实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易非燕都不会有丝毫紧张,可是这是叶施啊,他甚至曾经有一种自己努力了十几年只为了这一刻的心思。而就在他拼命忍耐着放慢放轻自己的动作时,身下的人却突然直起了身子然后反将他后仰着按倒,这么几个动作之后,她坐在他身上,两人之间终于没有半点缝隙。易非燕终于体会了一次大脑空白一片的感觉,贯穿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才把那一声喘息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女人还没出声呢,他先喊出来了岂不是太丢人了?
其实他能感觉到叶施身子突然的一僵,所以他在找回意识之后根本不敢动一动,只能忍到她缓过来之后才制止了她的动作,然后半是哄半是强迫的将她轻轻压在了床榻上。如果不用什么真功夫,这种时候还是男人比女人更有优势一些,叶施也没那个兴趣跟他争些什么,只要他愿意,她才是最高兴的,她只是伸出手环住他将他揽的更近更紧了一些,仿佛永远也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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