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啊？学历不高，资历不够，合同也没签成，凭什么刚来没几天就当经理？”

“你不知道吗？昨天她还直接进了总裁的办公室，会不会，你懂的。”

“我觉得应该是，听说有人在裳鞍入职的第一天就看到她上了总裁的车。”

“真的吗？狐狸精”

“这种有手段的人，我们就是比不上。”

一纸晋升通知让小小的茶水间热闹非凡，也迅速让裳鞍成为所有人的敌人。连走在集团大楼里都会有人窃窃私语，裳鞍心想，古风这么大的产业，鲜花产业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产业下众多项目，自己升了个项目经理，至于吗？

给项目组的手下开会的时候，有几个无故缺席，来的几个人也心不在焉或是交头接耳。裳鞍把文件扔在会议桌上，侧身坐在桌上看着神色错愕的几个人，“有什么不满，现在说，我听着呢。”

底下的人相互看了看，有人鼓起勇气问道，“你和总裁什么关系？”

“在茶水间，在厕所，在公司的各个角落，你们不是已经商讨出结论了吗？我不否认啊。”裳鞍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想到，这句话的语音，在她话音刚落的一分钟之内，已经出现在公司每一个人的微信里。

“你们问完了，现在我来说你们这次合约签订中的问题。先说阿言……”裳鞍慢慢合上文件，“就到这儿，回去告诉没来的人，这样的情况再出现第二次，去找人事把这月的工资领了走人。”

裳鞍走后过了一会，会议室里的人才慢慢缓过神来，“你确定她是高中毕业，我觉得她业务能力一点不输之前名牌大学毕业的项目经理，分析问题简洁明确。”“我也觉得，那她自己也承认通过潜规则上位啊。”“算了，不说了，先干活吧。”

裳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在琢磨骨耿的心思，他是成心不想让自己好过。那就说开了，谁也别想好过。

骨耿听完疯传的语音，心想裳鞍你真不是省油的灯，不清不楚的时候大家会针对她，但是她硬生生将两个人绑到了一起，就不会有人再多说什么。“总裁，肖小姐来了。您需要过去吗？”老严在一旁暗暗担心着，这肖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沈小姐该是会吃亏的。

“你在担心她？嗯，她要是任人欺负，谁会信？”骨耿想了想她恬静外表下张牙舞爪的脾气，“不过，还是去看看，想必是一场好戏。”

肖氏的千金进了集团大门就直奔裳鞍所在的市场部而去，刚进他们的项目办公室就跟裳鞍手底下的阿言起了冲突。“你没长眼睛呐，都差点把我撞到了，还有我这包里的化妆品，碎了你赔的起吗，啊。”肖小姐的头高高的仰着，指着阿言破口大骂。阿言不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道歉没什么效果还被被骂了两句，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何必一直数落我呢？”可面前这位还是咄咄逼人，“你到底有没有教养啊，大人没教过你知错就改吗，犟什么犟！”

裳鞍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一出来就看见阿言这个小姑娘强忍着泪水委屈的瘪着嘴，一旁的事件主角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从包里拿出镜子，补着口红，“把你们沈经理叫来，看看这事情，怎么解决？”

“您想怎么解决啊？”裳鞍从人群里走出来，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肖小姐放下镜子，打量着裳鞍，高高扎起的马尾，妩媚的丹凤眼，针织的裸色上衣和黑色包臀裙勾勒出她的好身材，“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光看外表就知道。”

“哟，先谢谢您夸我漂亮。听这意思，今天是专程来找我的是吧，那何必为难别人呢？也怪累的。”裳鞍从旁拉出一把椅子，坐到肖小姐的对面。

“也是，那她的事我就不计较，说说你和骨耿……”肖小姐的话还没说完，裳鞍往椅子上一靠，收起笑颜，“你不计较，我计较。按理说，她撞了你，你让她难堪，应该是扯平了。可是你说过了，也骂多了，所以这多的我得替我的人讨回来。”

肖小姐看着她起身的架势后背一凉，半天没缓过神来，缓过来的时候，她放在桌上的限量版口红已经被弄断糊在桌子上。“你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女人，凭什么理直气壮的在古风立足。”肖小姐大吼着，那可是她最爱的口红，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资本，敢在她面前这么猖狂。

裳鞍把手中的口红外壳狠狠摔在地上，盯着她的眼睛，“潜规则只换一个项目经理，那这买卖太亏，我没那么廉价。我想要的，是重新站在他的身边，和从前一样。你和我竞争，可以，但下一次再胡搅蛮缠，跟我的人过不去，别怪我不客气。”裳鞍拿起肖小姐放在桌上的包，抬手就扔在地下，包里传来玻璃清脆的声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裳鞍她和总裁是故人，而且不是什么普通朋友。裳鞍这次应战，也是告诉所有人她从不是什么软柿子。

肖小姐气冲冲走出去的时候，裳鞍抬头看到了骨耿的身影，他靠在楼上的栏杆上，点亮了一根烟。裳鞍心想，这些天她的主动放到八年前，骨耿会欣喜，可是八年后，他好像只会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