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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鞍繁花:愿你还在那里》第十八章 她离开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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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渡离开裳鞍后,就驱车回家,在门口的时候就听手下人汇报,客人醒了。

陵渡走进客卧,昨天浓烈的血腥味被消毒水的味道取代,那个男人坐在床边,棱角分明的脸上洒下阴影,“有一些问题,在裳鞍那儿是问不出来的,所以留我在这儿。那问吧,我看着答。”

陵渡是佩服他的,昨夜的手术因为有截肢的危险,这个男人在迷糊中也要拒绝麻醉,他说,如果有的东西一定要失去,我必须清醒的看着。手术很成功,但必须修养一阵再转移给离夜轩,不过他说的没错,是有问题要问。

陵渡拉过来边上的椅子,然后坐下,“问之前先感谢,要不是她赴你的约,我也不会在酒吧遇见裳鞍。”

离夜琢磨着这句话,感激是真的,想向他显示自己的调查能力也是真的,也对,他可是陵渡,不说别的,爵爷看上的女婿能差吗。

陵渡身体向后靠,裁剪精致的西装形成细小的褶皱,“一个问题,我的人打听到,当时那幅肖像画获奖不久,被媒体拿出来和已故的东棠,也就是爵爷的亲生女儿做对比,是裳鞍自己主动联系的爵爷,而爵爷查到的是裳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亲故牵扯。以前想不明白,现在想来必是离夜轩的手笔。当时她为什么选择回东爵帝国?我们两个很清楚,她并不愿意。”

“来都来了,再去纠结有意思吗?”离夜拿着药膏去抹身上的小伤口,动作娴熟,并没有看他。

“我已经查出沈清涧了,剩下的人只是时间问题,但我想听你说,也不想再因为查人的事跟离夜轩起冲突。”陵渡注意到提到沈清涧的名字,那个男人的动作明显有停顿。陵渡接着说,“我只对裳鞍有兴趣,她那么想走,中国那片土地给她的回忆,一定美好。”

离夜知道瞒不下去,但是他并不确定是否可以全盘托出,“我只能告诉你,当时离夜轩在中国扩张势力的时候受到重创,如果那个时候让爵爷去查,他必会顺藤摸瓜铲除我们。所以裳鞍必须先发制人,离夜轩帮她抹去了所有的痕迹,她想保护的人,一个都不会牵扯进去。”

陵渡若有所思,“她想保护的人?”

离夜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答应给她的匿名线路,可以联系国内而不被追踪,你告诉她祝塘已经知道了,听完她的电话,你会明白她为什么离开。”

陵渡接过纸条,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递给离夜一张名片,“有什么事就找我,你再倒在血泊里一次,她可受不了。”

――――――

裳鞍拿到匿名线路后迫不及待地去拿电话,陵渡看得出来她很高兴,很期待,甚至有些手忙脚乱。一切准备好以后,裳鞍拿起电话然后又放下,坐在那里咬着嘴唇,两只手抓着一块裙角不住的揉搓。

陵渡是不知道她的心情,但也能看出来,这通电话以后,他会看到,最起码会认识真实的沈裳鞍。陵渡起身走到她的身后,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我先走了?”

“留下来”,裳鞍抓住他准备脱离的手,“或许你看到真实的沈裳鞍,就没那么喜欢了,也不用做那些期待我回应的事情,让两个人都那么累。”

陵渡没有回应她,松开了她的肩膀,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看着她的身影,陵渡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自己从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小心翼翼,怕做的太多,让她觉得必须付出些什么,又怕做的太少,让她太累,让她受伤,但这些,她真的懂?

裳鞍开始打电话的时候,陵渡喝着红酒,静静听着。原以为她会哭,但她全程都在傻笑,但也没什么意外的,反正她从不按常理出牌。

听着听着,一些陵渡从前想不明白的,现在也懂了。之前总见她看一个国内小说家的书,还通过自己的宴会向科幻大师阿纳森举荐,这个名叫侃的小说家应该就是裳鞍的亲哥哥沈祝塘。还有他们提到的沈湛轩,既然是沈清涧的儿子,不出意外就是离夜的亲弟弟。所以,她离开是为了沈清涧一家四口,也为了不让沈祝塘牵扯进来。她明明自己还怀着孩子需要人保护,她明明知道爵爷这儿是万丈深渊,她明明也害怕的要死,装什么大无畏?

忙音响了很久,裳鞍都没有放下电话,晃过神的时候,握着电话的手指都有些僵硬。“既然你都知道了,也不妨告诉你,我逃离后想找的人,是骨耿。”裳鞍知道,明确说完这些,陵渡应该就会远离自己,但是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隐瞒。

陵渡喝了一口高脚杯中的酒,“那我猜的确实没错。你第一次答应跟我相亲的时候,爵爷给了你五千万的零花钱,这点钱爵爷自然不会在意,但初成立的布拉瑟姆的账上并没有这笔钱。我找人查过,这钱兜兜转转,投进了古风的账上。”

裳鞍先是发愣,随即敷衍的笑笑,“你这样回答,让我觉得你很恐怖。”

陵渡耸了耸双肩,“那没办法,你做的事情痕迹太多,我说过会帮你善后。只是我想不明白,你知不知道虽然古风陷入危机,但作为骨氏集团二少爷,当时他可以保你,虽然这个女婿爵爷未必满意,但你有了他的孩子,一切……”

裳鞍当即打断他的话,“是我支持他跟骨氏,跟骨家脱离关系的,那个家族倒是跟爵爷的唯利是图,六亲不认有一拼,他好不容易脱离,绝不能回去,至少不应该为了我去妥协自己的人生”

“沈裳鞍,你究竟以为你是谁?圣母玛利亚当起来很爽吗?”陵渡终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酒杯在手中断裂。

“你说的不对,我很自私。”裳鞍起身,走到他面前,“从小我就没什么梦想,成为一个画家这种东西都是虚的,我的梦想是让我身边的人好好的。”

半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谁也不说话。

“就这样吧,回去我跟爵爷说,我们分手了。”裳鞍说完,转身就要走。

陵渡大步越过她的身子,堵在门口,“可是对你好,我忍不住,”看着裳鞍错愕的眼神,陵渡真诚的说,“我会站好自己的位置,直到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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