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脖子上架着的剑只消轻轻一划,自己的性命就要丢了去。于是刘拓也不敢乱动,只得任人宰割了。只听那背后的人喊了一声:“首领!小弟在这边抓了个偷听的小贼!快来擒了!”说罢,那背后的人一把抓了刘拓的后脖领子,一提,便连同刘拓一起从树上下了地面。
刘拓见眼下的局势实在凶险,那背后的贼人事先先喊了人来接应,自己即使是出手杀了背后的人也于事无补。难道自己只能眼巴巴的被人擒了去?刘拓心想要不然自己放手一搏,将后面的人除了,往林子里一藏,虽不见得能逃出生天,但这林子倒也有些茂密,拖到天亮再做打算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一行黑衣贼人就此放过,那孙大人的清白岂不是便毁了,加上自己也想知道这伙人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能就由他们逍遥法外,于是刘拓打定了主意,索性深入狼穴,探个究竟。只是刘拓心中暗暗叫苦。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父亲大人果然一语成谶,自己若没追得这般深入,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眼见着自己再无退路,刘拓只得被两人押着往民房方向走了。来在了民房前的空地,刘拓腿窝挨了一枪棍,只得跪了下去。刘拓心中气闷,瞪着眼前站着的黑衣头领。心想也罢,今日死也得有些气节。不可辱没了刘家气节。嘴上便笑骂道:“百户大人好雅兴啊,带了一众逆贼来此杀些人玩!”
那黑衣头领倒也不惊讶,扯了面罩露出满脸的胡须。呵呵的笑道:“小兄弟还有些胆色。敢只身犯险。不过你这多事的耳朵听了些不该听的话。洒家只有将你杀了,与这般贼人陪葬了。”
刘拓骂道:“你们这一伙逆贼也不是什么好人。吃着朝廷的俸禄,却吃里扒外不想为国为民!”
那黑衣头领笑道:“为国为民?哈哈哈,好生可笑!我这一众兄弟若不是为那扒皮的元狗所逼,怎地会下山与那朱重八造反?可这天下虽拿了,我们这脏了手的弟兄们却没个体面的下场。被打发到个小小的营房终日与那虫蚁做伴!倒不如拿些钱财回那山寨逍遥快活。”
刘拓心想这伙人原来都是些旧时的义军,怪不得一身的匪气,杀人如麻。自己眼下被擒,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可也要探明真相做个明白鬼才行。于是又骂道:“既是旧时的义军,怎还脱不了强盗习气。就你们这些不忠不义的贼骨头,也就配一辈子与蛇虫鼠蚁为伍了!”
说完,刘拓背后就挨了一棍,那背后的一名黑衣骂道:“直娘贼!你懂个甚!”
那黑衣头领将手中的鬼头刀往地上一戳,半蹲下身子,笑道:“小毛贼嘴巴倒是厉害,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忠义,什么又叫脱了强盗习气!那城防大营中的哪个千户头领不是当年的草寇,到如今不也是一口一个乌龟王八,又哪个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忠义模样?罢了罢了!洒家何必与你这不懂事的娃娃理论!来呀!”
左右应道:“有!”
黑衣头领道:“杀了这满嘴仁义道德的小厮!让他去与我们死去的弟兄们理论!”
说罢,刘拓身边的一名黑衣便抄起了一把尖刀,便要砍将过来。刘拓岂能坐以待毙?往后一闪便躲了过去。又顺势往前一撑便半蹲了起来,双手一抄,成个阴阳和合之势,将那砍人的黑衣的手臂正夹在了两臂中间。只一扭,便夺了黑衣人的刀。反手一抓正巧握住刀柄,一闪身,反手一捅,直直的便从黑衣的肋下插入。那黑衣便应声倒下。这手段,真真的快如闪电。左右的黑衣人反应不及还未看清形势便又有一人被刘拓手上的尖刀刺中。
刘拓这出其不意的两招倒是有些奇效,一时间这群黑衣人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反应过来,刘拓已直冲方才在背后偷袭自己的那黑衣人而去。原来刘拓是要去取那方才被人夺去的宝剑。
只见刘拓脚下生风,只一步踏出便窜出一丈,正与那夺了自己兵器的黑衣脸对了脸。那黑衣倒也像是久经沙场,将手中的短刀一划便直取刘拓的脖颈而来。刘拓哪里会给他一丝机会,左手早运足了劲道,也不躲,只往黑衣挥刀的腋下三寸点去。这正是以攻代守,是反其道而行之的搏杀之术。这一点,那黑衣挥刀的手便卸去了力道,挥过来的短刀也就脱了手。刘拓将左手化指成掌一股劲力向那黑衣胸口拍去。好个少年!这两招真有如动若雷霆,力拔千钧。那受了一掌的黑衣怕是飞出去半丈,刘拓趁势又往前一窜,丢了夺来的尖刀抓住了被夺去的宝剑的剑鞘上。那飞出去的黑衣哪里还有意识,宝剑早已脱了手,已被刘拓稳稳的拿在了手中。
此时那黑衣头领再不相信也吃了一惊,眼看着连伤三命,再不动手更待何时?一声吼:“砍了这小贼!”便抄起大刀往刘拓冲去。刘拓身后的黑衣听了号令也都反应了过来,拿着长枪大刀往刘拓扎去。刘拓站在原地,将手中的宝剑一横,右手拿剑鞘左手拿剑柄,口里闷声念一句:“拼了!”,仓啷啷一声有如凤鸣鹰啸一般宝剑出了鞘!刘拓回身一个望月拈花将手中的宝剑挥了出去!且说这刘拓手中的宝剑,真是削铁如泥,这一挥便将身后的长枪大刀削了个齐根金断!真是一把神兵利器。而刘拓这一招正盘蹲在地,即使是没有尽数削去身后的兵刃,也能躲了这万箭穿心之势。不愧是有名师相授,真是一出手便有千锤百炼的架势。
身后的一众黑衣见手中的长枪大刀都变成了短棍匕首都像被雷打痴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刘拓正要收了剑招,回身往树林逃去,却又见人群中大步闪出一个黑脸大汉。不是那为首的黑衣头领又是何人?刘拓本不想与这一众贼人缠斗,但这大汉来势汹汹,身形巨大,马虎不得。便收了剑招,立了个盘龙云步之势。那大汉三两步便冲到近前,手上的鬼头大刀已如强弓上铉,就要往刘拓砍来!刘拓这剑势虽不起眼,但有无穷的奥妙。进可攻,退可守,虽不是什么杀招,但专克那钝器大刀。只见那大汉的大刀像电闪雷鸣一般向刘拓的肩膀砍来,刘拓见势将左手的宝剑一搭,正与那砍过来的大刀碰上,随即左手舞出数个剑花,在那大刀的周身画了数圈。这画圈虽然看上去阴柔无力,但正是这几圈下来,那大刀的来势早已被化去了大半。刘拓手中宝剑挥动,脚下却正走着奇异的云步。这步伐有退有进,有如蝶舞鹤跃一般,借着脚下的步伐,刘拓竟转守成攻,左手的宝剑向上一划,正削在了大汉右手握刀的手背上。且不说这宝剑的力道是否够大,单单这宝剑削铁如泥的锋利,这一下便不容小觑。只见大汉一声叫,手中的鬼头大刀便要脱手。
大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窝囊,又用左手来抓刀柄,双手抄起大刀就又要砍来。刘拓见势便向后撤步,便又来迎这一刀。这大汉吃了亏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徒劳无功,自己越出招便越多破绽。刘拓的武艺正是以守转攻,只求用剑招化去气力再以刺,削来除去对手的兵刃。
那大汉作势要砍,刘拓作势要接,刘拓知道这一刀必然比上一刀更大的力气,自己绝不可大意。两柄兵刃正要相接,突然不知哪里的一声呼啸,一只红羽白箭划空而过,从刘拓左边脸颊嗖一声飞过,直扎在了面前大汉的脖子喉咙一寸边。
刘拓一惊,这是哪里飞来的流矢不成?赶忙快步向后闪身,往箭支飞来的方向看去!
这正是少年深陷重围,神兵大显神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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