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和飞罗汉封把头在客房中正聊到重点,突然听到门外肖公子打门。两人赶忙收了声,不敢再说。封把头咳嗽一声,说道:“还没歇呢。公子爷有事?”边说,封把头边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肖公子见门里的封把头开了门,屋子里刘拓毕恭毕敬的站在桌子边。而封把头面有疑惑。便笑道:“你们别拘谨,我是在房里睡不着,过来找你们喝酒。”说罢,提起了一壶酒,笑嘻嘻的晃了晃。
封把头赶忙把人让了进来,说道:“公子爷好雅兴。只是小的不善饮酒,还怕扫了公子爷的兴致。”
肖公子将酒壶往桌上一顿,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小酌几杯而已。还要在城外干等,不喝几杯真是闲出鸟来了。”
封把头呵呵笑着,拿起桌上的几个酒杯斟酒。也不知这衙内到底要干什么,不好乱问,只能打着哈哈应付。肖公子见两人都有些拘谨,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便拿起一杯酒,对封把头说道:“这次我被人诓骗到外面,险些丢了性命。若不是封把头,我就回不来了。要说,封把头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来,我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封把头赶忙也一口灌下,恭敬的说道:“小的办事不力,还要劳烦祝管家出手,公子爷言重了。”
肖公子摆手道:“哎!话不能这么说。谁曾料到那伙贼人有这么深的背景。封把头能带着人把我从火坑里拉扯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拓尴尬的在边上赔笑,心里却在想,这个肖衙内之前一副公子哥做派,本以为是个极傲慢的主子,想不到私下里说话这样谦虚。真是让人有些惊讶。不过,他提着酒跑到这里,不会是来讲这些客套话的吧?
封把头受宠若惊:“公子太看得起小的了。小的无以为报......”
肖公子笑了笑,又说道:“说什么报不报的,封把头莫要见外!来!我再敬你一杯!还有这位小兄弟!同饮!同饮!”
刘拓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干了一杯。这酒该是烧酒,着实辣喉,刘拓本就不是好酒之人,平时也没多少机会沾酒,这两杯下肚,刘拓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但是自己对柳叶门的头头道道非常关心,加上自己本来就是个外来的,怎敢泼了这鼎鼎有名的公子哥的面子。与就跟着别人喝多少,自己也一股脑的跟多少。就这样喝了三四杯,虽然是比拇指大一点的小杯子,但是也已经有些醉了。刘拓心知不妙,再这样下去,别说打探柳叶门的消息了,哪怕这两个人的对话也听不明白了。
而封把头喝得比刘拓多了一倍,此时也已经脸颊泛红,眼神迷离了起来。连说话,舌头都有些打结,含含糊糊,听不太清了。而肖公子,想来是平日里没少泡在酒坛子里,这几轮下来,面不改色,依然是进门时候的神情。刘拓不禁心中暗叹。
肖公子见面前的两人逐渐有些不支,呵呵的问封把头:“把头酒量怎么这般不争气?你一个七尺的汉子,灌了几杯黄汤就成了这副模样。真是笑煞小爷了。”
封把头支着身子,摇头晃脑的打趣道:“公子爷久经沙场,怎么是小的能比的……就是…就是扫了公子爷的兴,小的还要赔不是。”
肖公子大笑道:“什么屁的公子!在外人面前我也就是趁老父的威风,做做架势而已。你封把头,既然已经是我柳叶门的一个堂把子,就不是外人了!今天小爷喝得高兴,把头直呼我的名号就是。莫要再讲这些江湖上的破烂规矩了!”
封把头伸出拇指,赞道:“公子好气量!小的……小的……不敢放肆……”
刘拓听两人的对话,心里清楚,这肖公子一个堂堂的江湖门派的公子哥,说话自然是伎俩的。这一番连夸带拉,想必是有事相求。而且他既然不用自己的身份来指使飞罗汉,自然是此事有些难办。而飞罗汉一再谦虚,好像也是看出话里的套。不过也不能就此肯定,万一飞罗汉就是吃醉了酒呢?
肖公子见封把头始终拿着腔调,便又自斟了一杯,笑道:“把头与我的交情如何?”
封把头挺直了腰板答道:“公子爷平日里对小的多有照料。小的不敢忘!”
肖公子笑道:“那你何必还在这里与我这般见外?”
封把头晃着脑袋道:“不是小的与公子见外,是小的身份低微,即使吃了酒也不敢胡言乱语。”
肖公子笑道:“好一个身份低微不敢胡言乱语。柳叶门还真是少不得你这样赤胆忠心的把头啊。”
封把头赶忙又摇头:“公子言重了!小的……小的只是时刻铭记,当初是公子将小的引进柳叶门。公子爷带小的有知遇之恩!所以不敢僭越。”
肖公子一拍桌子,怒道:“那你说!那天跑去偷祝管家身上的阴阳石的贼子可是你主使的!?”
刘拓一惊!难不成那真的是阴阳石?而这顿酒这肖公子是为此事而来?刘拓几个闪念,心里已经盘算了起来。而封把头像是吓得不轻,赶忙从凳子上退下,单膝跪地,抱拳道:“公子爷错怪小的了!小的的确不知那人是受谁主使!”
刘拓见状,心里不免替封把头捏了一把汗。这肖衙内不愧是江湖大派里的公子哥。说话的手段极厉害。前前后后似乎早有打算,把这身手非凡的飞罗汉栓得像骡马一般。这封把头要怎么应付呢?
肖公子站起身来,怒目道:“休要哄我!那人是你选的,想必是你的亲信,你不知情?你看看门里的人谁会相信?”
封把头答道:“公子爷,那人与我就是打过几次照面而已,怎么会是小的的亲信……至于…..至于阴阳石这样的宝贝,江湖上早有人不怀好意,想从我柳叶门夺走,我一个门里人,拿了那宝贝,势单力孤的能跑到哪里去?”
肖公子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大可以将宝贝弄到手,再托人带给你的买家,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封把头显得有些焦急:“公子爷!小的自从进了门,从来都是小心翼翼。门里要是有什么买卖,小的都是出死力的。就算是门主营里的事情,小的也都是丝毫不敢推诿。怎么敢与人私通,与外人买卖本门的宝贝?”
肖公子一指刘拓:“这小子!这小子什么来路?这么巧是你的同门?不会就是你买家派来接货的吧!?”
刘拓大惊!刚才还在心里想这衙内说话有条有理呢,怎么转眼间胡言乱语起来了。自己坐在一旁一语未发,怎么就引火烧身了呢?不过,这肖公子虽然像是胡说,但是刘拓和封把头的确对于柳叶门来说有些不干净。难不成…..刘拓和封把头都被这肖衙内看穿了么?若真是如此,此人简直就是料事如神了!
刘拓被肖公子一句说得结巴,拱手道:“肖……肖公子……此话怎讲?在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阴阳石啊……在下就是个替东家跑腿的……”
封把头辩称:“公子爷您误会了!这位小兄弟的确是在下的同门!他名叫刘拓,是我们清风派第七代弟子。他师父是我师傅的师兄。这是能在册子里查到的!小的绝对不敢欺瞒!”
刘拓差点笑了出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什么清风派的弟子?还是第七代。自己从没听说过江湖上就个什么清风派,搞不好是这个封把头瞎编的。不过当年大明还未立国之时,江湖上义军,门派多如牛毛,什么明教,白莲教,这个拳,那个派一时间广收门徒,常年战乱,天下已经没多少正经种地的庄稼人了。说不定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毕竟连“柳叶门”这样在父亲刘基嘴里极其重要的门派自己都没听说过。不过这封把头顺嘴就给自己安了个第七代弟子的身份,的确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封把头这样说也是为了圆谎,也间接的维护了自己,自己绝不能给说破了。便也单膝跪地,对肖公子说:“肖公子,您冤枉我师兄了!”
肖公子又坐到元凳上,说道:“那好吧,我也是顺着这么一说,你俩起来罢。”
刘拓与封把头起身,也不敢坐下,垂着手等候面前的这位任性的公子发落。肖公子见状,突然又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了封把头和这位小兄弟。你们请坐。”
刘拓和封把头对望了一眼,默默的又坐回了座位上。肖公子又给两个人斟了酒,说道:“既然是自家兄弟,那就不必拘谨了。咱们大可以再吃上几杯酒。我还有事要拜托封把头去办呢。”
刘拓心里一紧,自己刚才瞎猜的居然成真了。这肖公子果然是有求于飞罗汉。刚才刘拓还以为是为了盗宝的事情而来。现在看来,原来这肖公子是来了个“欲擒故纵”。不过顺序给调换了一下,先是灌了飞罗汉几杯酒,极尽讨好。再一转话锋来个恫疑虚喝。最后再“委以重任”。这一套下来,谁还敢不“悉听尊便”?也不知这肖公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盖世神功”。真是不得不服。
封把头见已经着了肖公子的道,也不敢再推诿。只得拍着胸脯说道:“既然公子爷信得过小的,公子爷您只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
肖公子点头道:“封把头不愧是柳叶门里的栋梁。我果然没看错人!”
封把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公子爷说罢!何事要交给小的去办?”
肖公子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小爷我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从来都是衣来伸手。净是我使唤别人,从来没吃过半点懊糟。想不到……”
封把头问道:“公子,您这是……”
肖公子又抿了一口,说道:“这数日以来,小爷我受尽了折磨,关进大牢不说,居然还被如同猪狗一样栓在囚车里拖上拖下。最后若不是众兄弟舍命相助,现在说不定已经命丧黄泉了。想起来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封把头脸色已经吓白了,支支吾吾的问道:“那公子爷……这是要……”
肖公子抬起头,眼里露出凶光,说道:“我要那狗官的人头!封把头可否去帮我取来?”
这正是:浪荡公子看似胡言乱语实是心狠手辣,真假同门被逼假戏真做引来累卵之祸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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