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夜，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的。唯有张凡只身一人在大街上走着，突的，泪水从张凡的眼角缓缓滑落。

“你这个畜生，和男人怀上了孩子，还有脸回来。给我滚！”父亲怒吼的声音和母亲不住的抽泣声在张凡的耳畔回响。张凡蹲下身，紧紧地用双臂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双弯里，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缓和张凡此时的不安与害怕。

突然，一条消息的提示音传来。张凡打开手机看到了王程发来的语音，“小凡，不是我不负责。当初咱俩上床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可没说过我会对你负责啊。如今你怀孕了，我也是没想到的。这样吧，你先把孩子打掉，我再给你十万算是补偿，你看怎么样。”

泪水再一次从张凡的眼眶中流出，怨恨与后悔交织在一起。脑海里是昔日王程的甜言蜜语，以及王程在几个月前哄骗她上床的事。张凡的内心无比的痛苦与无助，她不知道她该和谁说，她该求助谁？仿佛这诺大的城市，没有一处是她张凡可以归宿的地方。

“姐姐，你怎么哭了？”一声夹杂着关切的童声传来，张凡抬起头，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张凡接过小女孩递来的纸巾，轻声地说了声“谢谢。”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姐姐，你知道北三门的14号怎么走吗？”

张凡愣了愣，问道“小朋友，你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小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说道“是啊，姐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姐姐你可以带我回家吗？”张凡轻点着头，自然地牵起了小女孩的手，冰凉的小手好似是一块冰块。

或许是除夕夜这天比较冷吧，张凡心想道，这样想着。手紧紧地包着小女孩的小手。女孩雪白的脸上挂起一抹灿烂的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

“下一位，14号张凡。”护士淡淡地说道，张凡紧张地从座位上站起。硬着头皮走进了妇科室。“裤子脱了躺上去。”戴着口罩的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着，随手带起了手套。张凡呆在那里，不敢动。害怕与恐慌充斥着张凡的大脑。

医生淡淡地瞥了张凡一眼说道“你快点，别当误下一位病人。”张凡牵强的笑了笑，弱弱地问道“医生，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医生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就一次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如果再多几次可就很难保证了。像你这种女生我见多了，就算害怕也还会再来的。”

话落，医生缓缓地拿起麻药。对着张凡接着说道“麻药打下去，你就不会感觉到痛了。放心，很快就会完事的。”张凡僵硬地迈着步子走上了手术台。

张凡只觉得心在微微的痛，对不起，孩子，妈妈没有能力抚养你。如果可以请你保佑妈妈好不好。请你不要怨恨妈妈，妈妈是爱你的。妈妈相信你一定会投身在一个更好的家庭里，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又一个被人遗弃的灵魂啊。”一道幽幽的女声从医院的走廊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