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会议室中十点整的钟声响起。
“此次蔚城任务的前后经过,就是如此了……”
梁泽西叹一口气。
“很遗憾我们没能救回卢探查。搜到地牢时卢探查已经离世,且生前不知是受了多少酷刑,双腿被斩,周身筋脉俱断。不过我们为卢探敛尸时,在他衣服的内侧发现了几个血字。”
此时又过了一日,经过一夜休息后,梁泽西回到冀州州府石门,坐在了冀州修士协会的会议室中,将自己作为密探的所见所闻告知在座的所有委员知晓。
“血字……写得什么?”冀州分会的会长曹固正忙探身询问。
“咳咳,6125。”梁泽西清了清嗓子后,说道。
“嗯?什么意思?”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梁泽西挠挠头,“任务队的各位也是各有猜测,莫衷一是。”
“6125?卢探查这留下的是关于什么的讯息?”
“是藏地王此次阴谋的目的吗?”
“不清楚,先找到这样东西再说吧。”
“6125……是不是协会内部哪份文件的编号?”
“不会不会,协会内的文件编号至少也是九位数,这6125指的是哪份?”
“许是还没写完便气绝了呢?”
“这倒也对。”
“有没有可能是地址?”
“门牌号不都是三位数吗。”
“唔……那第一位的6会不会指代的是某条路?
“呃?那是哪条路呢?”
“这个……挨个查一下吧。”
“或者是保险柜的编号?”
“保险柜编号也是四位数吗?”
“有些银行就是。”
“好,那就都查一查!”
“会长,这就组织人手去蔚城吧……”
“没错,事不宜迟!”
梁泽西放在桌下的手紧张得握了又松,趁着桌上讨论热烈,一双眼睛状作不在意的偷偷扫过围坐的众人。
只见有人高声提出自己的猜测,有人沉思,有人与邻座的低声讨论,也有人只专注着手中的任务报告,似乎对眼前的谜题漠不关心。
内鬼……会在在座的这些人中间吗?
在座的一位会长,两位副会长,十一位委员。各个都是冀州修士界的名宿,每人身后都代表着一方门派或家族势力。
若是真的……委实难堪。
若是假的……唉,那汪前辈你可就害惨我喽……
……
“老周!新年快乐~”
认真梳洗打扮了一番的李灵蕴敲开了周崇礼的房门。
连日来做任务顾不上那么多,如今任务基本结束,李小姐也终于可以再次容光焕发的出现在周崇礼面前了。
“新年快乐。”早已准备妥当的周崇礼在门内露出笑脸,“你的伤如何了?”
“不打紧,正常走动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说着话并肩宾馆外走去,此时石门的街面上霓虹璀璨,已是到了华灯初上的时间。
放眼望去,有灯笼彩饰,也有烟花升空,只不过因着是年初一,来往的行人却不是很多。
按理说蔚城任务结束,除了梁泽西须回石门府做任务汇报外,其他人便可各自归家了,而宫郁人与汪诚庸则应该是回中京述职,那么为何周崇礼与李灵蕴此时却也来到了石门呢?
“老周……这方法真的能够引出内鬼来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太师叔和张道兄订制的计划,那么怎么也有几分把握吧。”
“唔……万一卢探查手里并没有能威胁到这个内鬼的证据,又或者内鬼已经得到了这份物证,那岂还会上我们的当?”
周崇礼微微一笑,“别的不好说,但心中有鬼的人便再难保持住完全的理智和淡定。就算没有也会怀疑有,就算是拿到了一份证物,也会怀疑还有第二份。所以……只要内鬼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终究是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呼……但愿吧。只是不知道这个内鬼要多久才会落进圈套?”
“怎么?想回家过年了?”
“呃……还好吧。”李灵蕴理理耳边的头发,“虽然也挺想家的,但……但其实这样也不错……”声音越说越小,脚下不自觉的又离周崇礼更近了一点。
“别急。”周崇礼似没察觉出异样,依旧笑着安慰道,“内鬼应该比我们更加急才对。冀州协会排除这么大阵仗去蔚城搜查线索,这内鬼若要有所行动,一定会赶早的。”
“嘁……我管他早晚呢,晚些才更好……”李灵蕴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快去换阮兄和韩兄的班吧。”
“哦。”
可叹老周自幼聪慧堪称可洞悉人心,但似乎却不怎么了解李姑娘的小心思呢……
……
屏幕上的电子钟跳上最后一位,11:59分向前进1化归为00:00。
一阵滴滴的轻响后,伴随着一声电子锁的咔哒声,一排自助快递柜中的某一格,弹开了。
输入密码的黑影微微一怔,随即快速来到柜前探手从黑洞洞的柜箱里取出了一样事物。
是一只录音笔。
黑影一声轻笑,随即手上用力,将录音笔捏了个粉碎。
“唉……”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想起一声叹息。
“谁?”黑影感觉不妙正要转身逃走,却发现突然出现的一柄长剑,从背后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剑身甚长,怕不近有四尺,虽为出鞘,但凌厉的剑意却早已压制得黑影全身血液凝滞,动弹不得。
宫郁人,冷冷得站在此人身后,手持长剑,一言不发。
黑影稍稍侧过脖子,靠着余光瞟见了身后的情景,语气发颤地说道:“宫、宫堂主?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跟在下开得什么玩笑?”
“唉……”轻叹又起,汪诚庸从另一侧走来,背执着双手带来一阵咳嗽。
“果然是你啊……曹会长……”
黑影扭回头来,远处路灯投来的一点余光照亮了他小半张脸,正是冀州修士协会的会长。曹固正。
“汪监院?”曹固正稳了稳心神,皱起眉头肃声道,“两位不回中京却偷偷跑来石门,是有什么事找在下吗?”
曹固正五十几许人,头发不白,保养得宜,此时站直身形肃声凝目,倒是真有几分威严。
“何必再狡辩呢?”
汪诚庸摇摇头,抬手示意。这时藏身一旁的周崇礼与李灵蕴也分别走了出来,手中各持着一台相机,已经眼前的一切记录了下来。
曹固正眼神闪烁,却依旧嘴硬道:“几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下出来取个快递,还触犯了哪条法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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