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将军又喊了几遍,环视一周,见各家依然大门紧闭,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道:“既然尔等冥顽不化,那就怪不得本将用强了。”他大手一挥道:“给我搜!”顿时村中数百军士分散开来,向各家各户奔去。
那山贼再蠢,又岂会分散到各家躲藏,这副部将军还真他娘的是个草包。皮阳冷哼一声,见士兵朝各个方向而去,那胖公子和红脸将军身边只剩二三十护卫在侧,心下打定主意,急忙回头对吴清河爷孙二人吩咐了几句,取下晾在阁楼的作战服回到厢房迅速换上,将步枪零件打包,又到厨房取了些锅黑在脸上抹了几道,自后门而出,一头扎进了后坡丹参草丛里。
这一片丹参草足有半人来高,一眼望去竟是蔓延到了北山低处的灌木丛,小丛林一直延伸到半山腰出才出现几颗像样的大树,其中一颗野核桃数长得最为粗壮。皮阳见丹参草虽高,但不甚密集,不适合蹲伏隐藏,倒是脚下杂草丛生,适合伪装潜行。
皮阳赌那红脸将军不敢真的拿村民们怎么样,才放心将爷孙二人留在房中,而自己拿上所有装备单独出来,一是自己不属于这个村,又身藏武器,难免被当成山贼从而连累吴家,二是刚才想出的计划,不能暴露自己。
眼看村外包围圈扩大,贼人断不可能从士兵们眼皮子底下逃脱,若是在村民家中搜寻不到,那将军只要是没傻到极点,用屁股也能想到山贼藏匿于山中。
将兵们在各家搜了一阵,没发现贼寇踪迹,只好将村民带到村中集合,不一会儿,老樱桃树前的空地上便聚集了二百多村民。吴清河爷孙二人被带到时,原本安坐在石凳上的胖公子却是眼睛一亮,站起身来,露出一副猪哥脸,两只眼珠紧紧盯着吴子馨,移都移不开,口水差点没掉地上。
吴子馨感觉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抬眼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胖公子,胖公子却是倒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心都融化掉了,他掸了掸长衫,整理了一下仪表,又瞧了一眼已站在人群中的吴子馨,附在红脸将军耳边一阵低语。那红脸将军一脸为难道:“王公子,这怕是不妥吧?”
王公子一脸淫邪,低声道:“我说何部将,这有什么不妥的,就说带她回衙门有话要问,出了事有我爹担着,不会连累到你。”红脸将军沉吟了一阵,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便成全王公子,还望公子在令尊与都督面前多多替我美言。”
“好说,好说,这事儿办成了,少不了你何部将的好处。”话音一落,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正商量着干些霸占民女的勾当,一旁早有军官拿出名册点起名来,待清点完毕,却是刚好缺了李修贤一家。军官走到王公子与何部将身旁,指了指吴清河与吴子馨,一阵耳语,他二人互望了一眼,脸上均是一喜。
何部将起身走到吴清河跟前,面色阴沉道:“你与李修贤是亲家?你——可知道李修贤现下在何处?”
“回将军,他的确是小老儿的亲家,可我与亲家已有数日未见,实在不知他现下何处。”吴清河到底是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抖回道。
“大胆,那李修贤家中灯油半盏,却是温热,分明昨夜就在家中,你两家相距不过半里地,敢欺瞒于本将,竟言你二人有数日未见。你可知那李修贤是山贼?倘若你知情不报,那本将只好拿你回衙门问话了。”
李老头是山贼?这一消息传来,顿时炸开了锅,村民纷纷议论起来。谁也没想到,几十年来为人热情豪爽的李修贤是山贼。
“胡说!我外公不是山贼。”听这红脸将军污蔑自己的外公,吴子馨心中大愤,还未等爷爷回话,便怒声娇叱:“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外公是山贼,哼,你们无凭无据便派人挨家挨户翻箱倒柜,我看你们倒像是土匪。”说完,她双目充满怒火地瞪着红脸将军,竟是昂然不惧。
何部将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一通数落,眼神闪过一丝阴狠,哼了一声道:“你是李修贤的外孙女?如此说来,那李德云便是你二舅了。”说着向远方一抱拳,继续道:“幸亏王大人英明,由李德云便查出你外公与齐云寨主是亲兄弟,他大哥是贼,他儿子也是贼,你说你外公是什么?况且有一百多马匹藏于他家房屋后林,这定是那贼寇所留下的,你说他不是山贼,却也是私通了山贼,你与你爷爷如此袒护李修贤,说不得你二人也脱不了干系。”
“对,对,你二人即便没有私通山贼,肯定也与那山贼有着莫大关联。”王公子听见何部将说到重点处,色心早已按捺不住,几步走上前附和道。看着满面怒容的吴子馨,见她酥胸不断起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眼中射出一道绿光,大声道:“来人啊,将他二人拿下,带回衙门再行审问。”
见几个士兵手持麻绳逼近吴子馨,他心中又顿起淫邪之念,脸上浮现出猥琐神情,嘿嘿道:“慢着,这般娇滴滴的小娘子,哪禁得住尔等粗俗之人动手,还是由我亲自来捆吧。”说着接过士兵手里的麻绳,缓缓欺了上去。
看着士兵和胖公子慢慢逼近,吴清河爷孙二人心中大骇,脸上一片惊慌之色,没想到他们竟然罗织罪名,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直接上来拿人。
见眼前满脸淫笑的胖公子要对自己动手,吴子馨娇喝一声道:“滚开,你个下流无耻的猪崽子,你要敢动我一下,我杀了你!”
王公子一愣,见她骂自己猪崽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小养尊处优,生平从未遭受过这般辱骂,一时间不由得怒从心起,抬手就要朝她脸上扇去。
“砰!”一声巨响震彻山谷,上千士兵与村民心震肝颤,皆是吓得一个激灵,然后愣在了原地。除了那声巨响的余音,仿佛整个山谷都寂静下来。
王公子却是握着右手腕,惊恐的看着自手背穿出手心的血洞,张着大嘴,发出啊~啊~的嘶鸣,竟是喊不出话来。良久才踉跄着步子,一边后退,一边杀猪般的惨叫出声。
几天不练枪,手生了,差点打偏,皮阳抹了一把虚汗,趴在野核桃树硕大的枝桠上,长吁了一口气。看着下面随着一声惨叫乱成一锅粥的场景,他心里一阵畅快,嘴里念道:“敢对小丫头动手动脚,老子一枪崩了你个杂碎!”
他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对着那猪头来一枪,看他白白净净肥头大耳的,又能指挥兵将,想来是某个大官的儿子,一枪下去,自己是痛快了,也可以一走了之,可村民们怎么办?要是那大官震怒之下迁怒于他们,那就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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