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仙儿反反复复洗了几十回,他手指甲死命的往下抠着,脸皮几乎都要搓掉了,就连舌头和牙缝都不放过。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下手。再看他浑身狼狈,披头散发,老脸一道道的血印子,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她,两只眼似要喷出火来。
苏黛余紧紧的蜷缩起身体,怯懦的声音小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血,是不是我要死了?求大仙儿救我。”
胡大仙儿死死的盯了她半天,心里杀意已起,但是又舍不得这么个好姿色的苗子。泪水止不住的从那女孩子眼里涌出。看来她这是第一次来月事,并不是有意算计自己。胡大仙儿心里大骂倒霉,看来近几日是不能碰她了。这他妈进了嘴的香馍馍又得吐出来气的他不住的喘粗气。
“哼,你死不了。给我滚到柴房里去!没我的允许不得离开。滚!立刻给我滚!”
苏黛余掩面跌跌撞撞出了屋子。出门那一瞬间满脸恐惧的脸变得冷静无比,一抹冷笑从嘴角露出。姓胡的这般沉不住气,看来能够很快回家了。
柴房里阴冷潮湿,苏黛余收拢几把干草紧紧埋住自己。寄人篱下先将就些日子吧,等摸清了对方的脉自然能够反攻。她摸了摸腰间另一个鱼泡,要留在关键时刻使用。她没想到穿越过来头几天就如此激烈,疲倦和困意袭来,脑袋昏昏沉沉,抵不过困倦她裹着草堆睡了过去。
夜色深沉,芍药花开的更加娇艳,花香不但没有消弭反而愈发强烈。花色火红娇艳仿佛要滴出血来。柴房的门前映上一片阴影,一只枯槁、褶皱的手轻轻的摩挲在柴门上。
那手上一片青黑,尖锐的指甲慢慢伸进门缝,轻轻的挑起门栓。破门之际,正房突然‘吱呀’一声,那黑影似乎极为忌惮见人,转身瞬间消失在芍药花丛中。
胡大仙儿从正房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这门扇儿该打油了,吱吱呀呀的好生扫兴。他蹑手蹑脚来到柴房前,出乎意料木门竟是虚掩着的。
那小丫头,果然不谙世事,省了老子的事儿。
原来这胡大仙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如此美色捧在手中竟不能享用,简直天理不容!这心火降不下去哪里睡得着觉?虽消受不得,但是把玩一番还是使得的。他打定了主意这才翻身起床。
推开柴门,轻轻走到苏黛余面前。那少女长长睫毛睡得安详,再走近些胡大仙儿闻到了一股少女独有的体香。干草丛中隐隐露出一段修长纤细的小腿。微微发育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胡大仙儿压住下身攒动的邪火,伸出手摩挲那段白皙如藕段儿的小腿。
轻触润滑的肌肤,胡大仙儿的手掌仿佛握住一块火红的木炭,他‘嗷’一嗓子缩回手,再看手心一片血肉模糊如同烧烂了的恐怖模样。
他抖着剧痛的手不可思议的盯着苏黛余,心里的邪火彻底消了,这究竟是为何?她是如何伤的我?
手上的灼烧感不但没有逐渐消退,反而越来越痛,越来越深入骨髓。胡大仙儿疼的的龇牙咧嘴,冷汗如雨。手中就像有甩不掉的通红铁条将四周的血肉烧沸、烤焦。此时此刻他心里盼着有一把刀砍下手来才能结束这痛苦。
胡大仙儿疼的五官扭曲,浑身颤抖,眼看他倒在地上翻滚。突然间他两只脚挺得直直的,脊梁骨一阵阵的直抽抽,嘴巴里面吐出白沫来,两只眼珠子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直转。形象极为诡异恐怖。他的两颗门牙越来越长竟然呲出嘴外来,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灰色长毛。手脚指甲变得又弯又长。整个人一眼看去俨然是一只硕大老鼠。
大老鼠的嘴角子向上咧着,它通红的眼珠子盯着溃烂的手掌怒目而视。突然间他张开嘴,又细又长的舌头伸出来打嗓子眼里吐出一片乌黑之气。那气团在手掌上氤氲环绕并不溃散,嘶嘶的声音从黑气里面传出来,大老鼠眯起了眼随着嘶嘶声不断抽搐嘴角子。片刻后他又张开嘴将黑气一股脑的吸进肚子。而此时手掌上的肌肤竟已一片红润恢复如初。那黑气居然有如此功效。
原来胡大仙儿是真有仙家的出马弟子,然而附体的仙家并不是什么玉猫,而是这成了精的大老鼠。在保家仙里有白、胡、灰、黄、柳、清风、碑王和烟魂之说。前五种是带着灵气儿能够修炼成仙的动物,而后面三样则是枉死、横死之人无法往生轮回自行修炼为鬼仙的。
胡大仙儿并没有仙缘,按理是不会有保家仙和出马仙的,但是他的祖上却与这灰大仙儿有过一段恩怨。当年胡大仙儿的祖父胡闹台是县城里粮铺里的一名小伙计,适逢灾年十里八乡的闹起了旱魃。乡村里赤地千里,整整三年产不出粮食来。饥荒闹起来更是流民四起,农民都弃了地不远万里去跑饥荒。
胡闹台所在粮铺也受到影响,粮食被大财主囤起来奇货可居。任凭城外的死尸一眼望不到边也不拿出一粒米来救济甚至出售。为了减少口粮消耗粮食铺子的伙计都被辞退了赶出去,而胡闹台心眼活泛使出了一招养寇自重免于此难。当时流行扫堆子,所谓的扫堆子就是晚上搜城外死尸的身谋求点用度。当然了那些死尸都是饿死的流民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扫堆子就是为了搜集死尸的舌头和眼珠子。
县城有道士出菜粥换这两样东西。为了活命人们啥事儿都干的出来,几天晚上城外成千上万的死尸都没了舌头和眼珠子。甚至有的人饿的极了举着刀子四处杀人活取了舌头去换粥喝。正所谓饥荒一起天下便是一片阿鼻地狱。人性和礼仪廉耻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边儿都看不到一个。
那天晚上胡闹台饿的心慌便拎了一把小刀子出去扫堆子,心想这若是有能有个刚饿死的人被我遇到岂不是便宜了一碗菜粥喝。他怕碰到杀人的强盗不敢出城,便在县城里四处乱转。在一条胡同的尽头他发现了一具死尸,怀着期待的心情跑过去一看,那死尸嘴边上一片乌黑恶臭的血迹,两只眼皮向里凹陷进去。凭着扫堆子的经验就知道它早就被人扫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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