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
真讨厌。今天也要上学。也有八节课。虽说以“照顾赞文”为借口逃掉了晚自习……
唉……
闹钟响了第二遍。
每当这时,隼良就会暗暗诅咒自己的“认真”。就连闹钟的间隔都是仔细设计的。接下来还会更加麻烦……那么就起床吧。
温暖的被窝又是只是限制效率的桎梏罢了。
隼良“斩钉截铁”地坐起来。秋末的空气,还是有些微凉。虽说他整日与电子设备为伴,但却是三人组中唯一不戴眼镜的。
杨隼良抓抓呆毛,同时扫视房间。仿佛是黑客的证明似的六屏幕电脑。以及……
“你丫‘一点散步男’一大早立在我床前是什么xx玩意儿?搞夜袭啊你个死gay?!”
“总算醒了。有事。”赞文很严肃也很中二地回答。每当他这样说话,总会出问题的。他其实是单膝跪在隼良床前。
腐女们又要心潮澎湃了。
“走吧。”赞文站起来。这么看倒还挺高。但在隼良面前不是班门弄斧吗?
“哼。那我就听听你的瞎说八道。”
隼良长长叹息一声。肩头无力地垂下去。天还没大亮,就要听这死中二哔叨了。他随意地下床、起立。一米九的身高的威压。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赞文一边往外走一边想到。
纪宏哲已经做好早饭、坐在餐桌旁,一手托腮等着赞文开始他的表演了。这家伙承担了几乎所有的家务。总是这样。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就习惯了。这大概是他的爱好之一……
况且这家伙好像很厌弃自己派不上用场的情况。
“呵欠~”
杨隼良打着呵欠,粗暴地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要搞什么事就快点吧。”
“等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陈赞文从抛出棋子。猛伸出左手去接。
这动作他大概联系过好多次了。至少自认为行云流水……但只能让两人觉得尴尬。
看来跟以往的历次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阿文你昨晚为什么钥匙都不带就出门了呢?”宏哲尝试转移话题。
“而且穿着睡衣。”隼良伸手拿起一块鸡蛋饼。手机忘拿了,还在房间里。
“你马上就会知道。”
赞文“故弄玄虚”地说。
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阿良家的客厅颇大。装潢却很简约。这舞台有点糗,但是这都不重要。
他们很快就会瞠目结舌。
赞文的手在空中飞舞。好像在刻画着什么图案。
早已习惯的两人假装在看。隼良想自己怎么就忘记拿手机了呢。宏哲在想晚饭怎么办、还有明晚在便利店的零工。
“iamtheboneofmysword。”
赞文咏唱起来。
“啥?”宏哲没有听过无限剑制。他的死宅修养在隼良和赞文之下。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我是剑骨头……我是剑的骨头……”
“ubw可不是原创内容。”隼良一手搭在椅背上,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
“这不是重点。”
“……soasmypray,unlimitedbladeworks!”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
陈赞文用右手扔出黑色的棋子。
他仿佛能听见那匹战马的嘶吼。
而他正是它的骑士。
他伸出左手。
用手掌接住那黑色。
另外两人看着他。
“招来!”
……
“……招来!”
……
没有。黑色没有侵蚀他。那个少女(这样的设定多半是上天发给他的妹子。虽然看上去呆了点平了点不过没事。)也没有出现。
什么都没有。
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以及凝固了的尴尬。
“恩……不错。”隼良叼起吃了一半的鸡蛋饼。宏哲的手艺还不错。但是没有“专业的设备”,只用家常厨房套件只能做到这地步了。隼良走向他的房间,去拿他的手机。
“恩。我也觉得……”宏哲尴尬地笑笑,走向厨房。
观众们各自退场。留赞文一个人站在原地。
有什么搞错了……
肯定有什么弄错了……
另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晃过他的大脑:会不会,只能用一次?
晕眩。
或许是睡眠太少了。
“赞文!收拾一下!班长大人和语文课代表大人代表了全班来看望你了!”
隼良的语气无不挖苦。
虽然不知道他在讽刺什么。
“你们……住在一起?”班长弱弱地问。
“是啊……”宏哲回答。他担当了社交主力,一进门就端出水果饮料。
访客们有理地点点头。隼良碎碎念了些什么,大概是心疼他的可乐。可乐是黑客最好的朋友。不是因为黑!
李璇渊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才发现男生们的合租公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那么没节操。班长倒是像往常一样,微微颔首,不东张西望。
“赞文在里面的房间……”宏哲正说着,赞文就打开房门走出来。
“吱呀”一声,房间里走出来来一只熊猫,气冲冲地跑到餐桌前、把黑棋往桌子上猛地一砸:“煞笔玩意儿!我tm今天从早试到晚、一次都没成!我都怀疑我昨晚是做梦的咧!但我又想到我确实是在门外……但我转念一想会不会……”
隼良推开他:“没人关心你怎么想!”
确实。班长不解地盯着那枚棋子……看上去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别介意……他总是这样。”宏哲一边招呼大家、一边别上围裙,“不如留下来吃个饭吧。”
这倒不是客套话。本来他们就要烧晚饭了。
“那就打扰了。”班长其实和他们挺熟的,深知和这三个家伙客气没有半点意义。
“咦?可以吗?”
李璇渊撩了撩前额发,带着询问的语气说。杨隼良的母亲也从没在这个家里吃过饭,这样的话璇渊可能就是第一个在这青年公寓吃饭的妹子了。
“可以啊。我们随时欢迎。”赞文回答。他看来真的是受到打击了,都没有闲余的力气中二了。
“谢谢……”璇渊礼貌地说。
“反正饭又不是你做,你当然可以一把应承下来啦。”隼良掏出不离身的手机。
宏哲则从伙房里探出脑袋:“我没问题!现在就起火!倒是璇渊你有忌口吗?”
“没有……”
“那就开始了!”宏哲拿起菜刀。元气满满。
“放心吧,这家伙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毕竟他为了变得有用每天都拼命练习的啦。”
隼良说。
热闹起来了。隼良和赞文一边等吃饭一边斗嘴。班长居然进到厨房里帮宏哲的忙。璇渊则安静地看着毒舌和中二病对黑,各种掏家底。
“既然赞文你挺有精神,我们也就放心了。”
璇渊微微一笑。
仿佛上世纪主旋律老电影里女主角的笑容。
温暖地有如复活节的海水。
柔顺的短发,顺着面颊淌下。
赞文稍微愣了愣。这时隼良却坏笑着凑到他耳边:“动心了吗?动心了吗?”
“你滚蛋。”文兄一把推开他。游移开目光。
看向桌上的棋子。
夕阳残照。战马高昂起头颅的姿态被投影在白墙上。简直像是山顶洞人的壁画。
这是冬天将临的时节。
这是这张餐桌有史以来最热闹的时候。
从前永远是一个人吃饭……后来变成了三个人。现在居然是五个人……
杨隼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入侵凌川的监控中心。
他在寻找昨天夜里一点时的凌川。
难道他相信了赞文了?
那可真是可怕。
“噼里啪啦”
花花绿绿的菜被丢下油锅。油沫暴沸出来。
看来今天的晚饭会很丰盛。
胎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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