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走在最后的夏雨凝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隼良早就已经火了起来了。
“啥玩意儿!怎么还有室友的!合同上明明说的是……”他掏出手机,开始喋喋不休。合同上的名字是他的父亲。理所当然。你说夏雨凝已经是成年人了?一开始她还不在计划里。现在想来或许用她的名字是最简单的。
“现在怎么办呢?”宏哲帮他拎了一袋行李,好让他空出手。他也这样向夏雨凝示意了,但是她拒绝了:“我才不会拖后腿呢!”
“他会是和棋子有关的人吗?他会是那个能拟态的家伙吗?”文兄皱起眉头。同时把耳朵附在门上,尝试多得到一点信息也是好的。但是门里只有一些整理房间的动静和自言自语的声音
“不知道!没法确定!”
“如果他是棋子的话……接下来……后退!立刻后退!”
“现在怎么办呢!”
“不要质问我!”
“安静一点!”
愤怒的新邻居、嘲杂和叫骂、未成年人对地中海成年人的天然恐惧,反正是一系列的化学反应一般的相互作用。
现在他们在沙发上挤了一排。行李放在沙发的四周。原先在这里的那个小哥被迫移动到了茶几的另一边,也就是电视柜上坐着。
要说理由,那就是他们人多。
双方都有一种对方是面试官的感觉。而还算挺大的客厅此刻变成了面试的现场。
敌意最强烈的是隼良。其次是文兄。
但是说来惭愧,夏雨凝、纪宏哲以及文兄本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观察四周”上。
你们的紧迫感呢!
隼良想吼也吼不出。还是板着脸比较好。
客厅确实挺大的。啊,让人有点想起刚刚完结的生活大爆炸。对,就是像那样的合租公寓。大沙发、茶几和电视柜一条直线,都是最最普通的款式,是那种“虽然每个人对‘普通’二字的界定都有不同,但是无疑存在一个广为承认的共识”的普通。打沙发旁边有两个小沙发。隼良觉得自己应该转移到小沙发上。
其他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陈列在四周。书架上没有放书,都是些杂物,甚至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的照片。换成风景画不好么。厨房也能从这里看到,是一屋子人共用的那种型号,冰箱还算挺大,这里也能看见。没看到洗手间,只能祈祷确实如合同上所说的,每人都是单独的洗手间了。阳台也能看得见,晾衣架势必不够用。哦,空调也有,但是现在不在运转。
这么一想,寒假也快要过去了。零度以下的日子越来越少了。过了这周就将完全消失。然后是一阵紧急升温,结果就是凌川的气候转变为标准的长江中下游普遍模式。
洗衣机呢。放在哪里了。
“呃……”
面前男人先开腔。
隼良没能取得先手的原因是,他发现自己确实漏看了合同上的很多内容。可恶。这并不违法。问题来了。这并不违法。
“所以……你们要搬走吗?”
看着商店橱窗的孩子们现在扭头看向父亲。
“看我干吗?”隼良扭头。
“你觉得呢。”
文兄一边问一边用他们专用的手语和他进行交流。委实说,挺丢人的。就像多动症儿童。
“我是来凌川高考的。半年之后考完……可能就会走了。我是暂时没有搬走的想法……”
顾雨程趁他们讨论的时候说。
好不容易靠妈妈那边的关系争取到的优惠不可以也不可能放弃。
这帮看上去傻乎乎的家伙是不可能把他赶出去的。不可能!
但是把关系闹僵……也不是好事。
先试着谈判吧。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是不是和房东谈好的什么人渣。”杨隼良站起来。一米九的威压。
他突然就开始发难了。另外三个人都没想到。
“……”顾雨程也站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之类的话……没能说出口。
先忍一忍先忍一忍。
现在变成了他们两人的回合。阵前单挑。另外三个弱子一点用都派不上。
“要么搬出去,要么现在和我一起去找房东再吐一间房子出来。”
隼良咄咄逼人。委实说不太有讨论的意愿。
为什么不是你们搬出去!看我人少又是外地人好欺负吗!这种话也没说出口。顾雨程是文明人。文明人。儒雅随和。
“冷静点。那我们现在去找房东谈谈就是了。”
“呼。”
正在文兄感觉是他们这里有点过分的时候,隼良叹了口气然后坐下来,从钱包里取出有自己证照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身份证。学生证。你们也拿出来。”
“啊。”文兄和宏哲稍微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他们下意识地照办了:“你怎么已经有身份证了?”他们掏出学生证。你们放假的时候怎么还带着学生证?平时都放在钱包里不是理由。
“那个……我学生证已经过期了……只有身份证可以吗?”夏雨凝则只有身份证。
两证备齐的只有隼良。虽然这个两证和通常说的两证略有不同。
“啊。”
有点太跳跃了。顾雨程没反应过来。
“杨隼良。杨树杨,鹰隼隼,良好良。”语气平和下来,隼良重新坐下。没办法,合同已经签了。合同上白纸黑字。他是怎么了?挺明显的条款居然没有看见……他早该发现有个室友这件事,并且立刻换下一家看的。
他怎么了。
刚才也是,第一反应是“不是我的错。可以弥补”。然后开始暴躁。
他怎么了。
“陈赞文。耳东陈,赞美的赞,文学的文。”
“纪宏哲。纪晓岚的纪,宏伟的宏,哲学的哲。”
“夏雨凝。夏天的雨凝固而成。”
“秀啊。”隼良下意识吐槽。
“啊……”
顾雨程还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报上名字还是会的:“我叫顾雨程。”
“有人饿了吗?”隼良又是突然说。
“啊。”纪宏哲莫名其妙地举了手,“冰箱里有东西吗?”
“呃……”
“你有什么忌口吗,学长。”隼良问道。
整理到茶几一边的作业上写着这个人的名字,稍加检索就能确认他的身份。他刚才那样无礼也没有吵起来,个性应该还不错。
是是是,这样判断很是武断。充满了小孩子的天真。但是他感觉可以了。或许刚才搜到的一些事迹也辅佐了他的论断,比如他突然成绩暴涨、下学期才转学到凌川高中……
好啦。
确切的原因是透过他打开了一角的房门,能看见他的书桌,书桌上摆着两枚棋子。
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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