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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如衣》第八十七章 魔界出乱,酒鬼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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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湛不知道白翌乔看到了之前的哪段记忆,以至于让他如此心绪动容。他把白翌乔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

“都过去了,师父。”

白翌乔道:“抱歉。即使你曾经如此为我付出,我也未曾看你一眼。”

月如湛浅笑:“不,你看了。在千冥山密室里,你用目光送走我的背影。我死前看到的,也一直是你。”

白翌乔不知道他后半句话是真是假,是预感到有一天他真的会回去看到这幅场景,还是只是临死之前的幻觉。

他用力的靠在月如湛的肩膀上,只有这样才能给他月如湛真实存在的安全感。

抱了一会,见白翌乔心情平静下来,月如湛才问道:“好了,这下能告诉我你都看到什么了吗?”

白翌乔吸吸鼻子,“我看到你刚出生时的场景,还有......在千冥山。”

月如湛听到千冥山,眼神暗了一下,不过随即恢复如初,笑道:“师父跟我说说皇宫的事情吧,毕竟这个我也不知晓。”

白翌乔道:“其实没有什么,就是龙锐买通产婆,想要杀死你,被顾将军救下的事情。”

“还有,郑贵妃当时难产,生你的时候很痛苦。”

月如湛脸上看不出什么感情,“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他们给了我生命,才能遇见师父。”说到白翌乔,他的表情就会缓下来。

“还有龙锐,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阴差阳错去到顾府,被追杀送到骊山。不然依照郑贵妃的做法,她很可能把我当成争权夺利的工具。”

“她好歹是你母亲。”白翌乔听到月如湛叫郑贵妃,多少有些感叹。

“我的母亲只有徐亦云一个。虽然她作恶多端,但她是被剑气控制,如果是郑贵妃,她会主动出手,这不一样。”

“何况,她对我又没有养育之恩。”

说起养育之恩,月如湛笑着看白翌乔:“师父才是把我养大之人,也是我最爱之人。”

这种时候突然说起这种话,白翌乔脸上立马飘起一朵浮云。

他是他的师父,现在却是这种关系,明面上一对比真的是羞耻。

“师父,你到底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呀。”月如湛问道。

白翌乔:“......”

“是我送你破陶盆那时吗?”月如湛故意的说,“那时候我才十岁啊。”

白翌乔:“.......”羞愧难当。

“或者更早?”“说起来,师父可是破坏规矩才把我带上骊山的,这么一想的话......”

白翌乔忍不住,厉声道:“住口。”

他再不阻止月如湛,没准待会他连‘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话也要说出来。自己的老脸真的没地方搁了!

月如湛最喜欢一向清冷的师父有这么生动可爱的表情,心中甚是有成就感。

白翌乔却深深陷入千冥山的记忆中,心情一片沉重。

仙无极的体制内世界与外界一致,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也会成为对外界有同样影响的事实。

君临把时空扭转回重生之前,除了月如湛复活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变动。

七大门派经过千冥山一役元气大伤,至今没有出来活动过。上官红叶为此延误自己的升仙时机。不过延误也好,按照上次升仙失败,现在休养生息反而能多活一段时间。

月如湛见白翌乔情绪低落,关心问道:“师父还有什么心事?”

白翌乔抬头看他,这个失而复得的爱人让他怎么都看不够。

白翌乔双手搭住他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湛儿,从前是师父对不起你,你才有了那么多失落难熬的时光。我知道仙无极要我们去探知彼此的过去是为了考验加固我们的感情,因为我们相爱是仙无极必不可少的条件。但除此之外,我真的很抱歉,很后悔,没能一开始勇敢的认识自己的本心,使我们饶了那么多弯路,最后还要徘徊在这生死一线。这些话我从来都吝啬于说出口,可我再也不能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生待你,再也不松手。”

月如湛忽然被白翌乔说这么长一段话,心中不感动是假的。他知道白翌乔外冷内热,对很多事心中有数,却从不多言。如今坦白这一切,不仅卸下了自己长久以来的负担,更让他看到了他的改变。

他的师父,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为此他也尝历了千辛万苦去挽回,他所承受的与自己所差无几,凭什么还要他向自己道歉。

月如湛吻吻白翌乔的额头,“我都懂,师父,我爱你。”

安抚好白翌乔,月如湛也没再问他是否见到自己当初自己是怎样凭空到了骊山。既然连自己都不清楚,那么白翌乔知道的面小。

他早已环顾好四周,这里不是无霜城,无霜城一年四季天寒地冻,而这里却艳阳高照,绿树成荫,街头巷尾并联着数条河流,很明显是江南地段。

月如湛和白翌乔走在街上,地摊上卖莲蓬、卖古玩的商贩不少,唯独有门有面的酒馆人丁稀缺。不只这一家,一连几条街,饭馆的人数都寥寥无几,生意惨淡。

月如湛和白翌乔就近走近一家饭馆,老板见人来,亲自上前打点。

“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月如湛简单点了两样菜色,要了一壶酒。

老板听到“酒”字,写菜单的手滑了一下,把字写得夸张。

月如湛见状问道:“怎么了吗?”

老板战战兢兢道:“二位是外地来的吧,江城里最近因酒误事者多,二位还是换盏茶吧。”说完,尴尬的笑了两声。

月如湛奇怪道:“天下还有有酒不卖的道理。”

绝不是因为老板好心,怕喝酒误事,而是最近因饮酒引起的命案太多,大家现在都不敢饮酒,万一出了什么事,店家也要承担责任。老板才不会因为两三小钱赔上人命。

月如湛见老板面露难色,好奇问道:“老板,我见外市欣欣向荣,颇有繁华,为何单单酒馆生意这般不景气呢?”

老板道:“看来你们是真不知此事。”“近来不知为何,原先那些喜好饮酒的常客酩酊大醉之后,像往常一样呼呼大睡。有时候就直接打点在我的店里。可是这些天来,那些醉酒之人不断死去,睡下就再没醒过来。原本一两个还可以说是饮酒过度,伤人身体,但接二连三的死人就太诡异了。这不,大家都以为是这里的酒水被下了诅咒,谁喝谁死,我们这生意都快没法做了。”

老板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记下刚刚月如湛点的菜,“这下可亏惨喽。”

白翌乔从老板的话中揪出几句,问道:“所有喝过酒的人都死了?”

老板说:“那倒不是,只有当时喝醉立刻就睡过去的人才会,真是一醉不醒啊。”

月如湛道:“既然只有喝到昏睡才会出事,为何他们还会如此忌惮,喝不醉不就行了吗?”

老板道:“公子您说得轻巧,普通老板姓遇到这事,哪还敢往前凑。就算喝不醉没事,也没人敢天天在边缘尝试,保不定哪天出了问题,有地方哭都没命去啊。大家有选择敬而远之了。”

“哦。”月如湛点点头,放在桌上一锭银子,然后说道,“多谢店家相告,师父我们走吧。”

白翌乔道:“去哪。”

“去看看那些‘因酒丧命’的醉汉们。”

“好。”

说罢,二人便起身离去。只留下老板一人在身后喊道:“诶?二位客官,你们的饭菜不吃了吗?!”

事情发生没几天,第五个人刚刚死去,连葬礼都没来得及操持。

白、月走到那户人家门口,里面传来清晰的哭声。

“你好,我们是来调查你家丈夫死因的,可否看一眼贵公的尸体?”月如湛进门礼貌的说。

那人妻子是个老实人,平日里因为丈夫酗酒挨过不少家暴,现在脸上还青着一块。多年的虐待使她性格有些懦弱,惊恐的看着两个闯入自家门口的陌生人。

白翌乔见她惊疑,解释道:“别害怕,我们只看一眼便走。”

妇人惊惧的点点头,把地方腾出给他们。

这人看起来没什么异状,和普通醉死的酒鬼没有区别。

不过他身体强壮,又正值中年,不像是喝了一场酒就当即猝死之人。

白翌乔问道:“您还认识其他和您丈夫状况相同的人吗?”

妇人抹了把泪,答道:“认识。那几个人是他的酒肉朋友,每天不务正业,一起出去鬼混,我相公就是被他们带坏的。”

白翌乔道:“你见过他们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妇人道:“他们个个身体硬朗,和我相公差不多。”

那就怪了。

几个壮年不可能突然凑巧,在几天内都为同一理由而死,尤其是如此微不足道的理由。

无霜城中出命案时,他们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尸体之上残留的魔气,而这个男人身上却毫无污秽之感。

月如湛凑近男人闻了闻,一股米酒的清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刚刚喝醉之人身上带着酒气不足为奇,但这个人已经作为一具尸体,这股清香来的实在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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