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是在一间屋子里。我扶着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屋里却是空无一人。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下床去倒杯茶喝。只见一个姑娘推门而入,样子约莫十五六岁,樱桃小口,柳眉凤眼,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甚是精巧灵动。她见我醒了慌忙上前扶到:“小七,你醒了!”见我未说话,于是便起身倒了杯茶递于我道:“我叫红儿,以后你和我一起侍候姑娘。”
我拘谨的笑着,慢慢的接过茶轻声笑道:“谢谢。”
只听她嬉笑道:“谢我什么?你应该谢萧统领,是他送你回来的。”我低低的应一声。说着便见她从怀里取出一瓶药膏放在我手里略显心疼的问道:“你的脸还疼吗?那天你脸上的血流了那么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真是硬气!”我拘谨的摇了摇头,她见我如此便不再多问。只淡淡的说道:“小七,你以后便住在这里了,这几日你且静下心来好生休养,姑娘那儿还等着我呢!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便笑着为我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我在房里休息了几日,已无大碍,只是脸上多了道疤。不过那瓶药很是不错,疤痕并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看并未看的清。红儿总归是个孩子,才一两天便和我熟了起来,总是风风火火的,每每说出的话总能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的。
已是晚上,待主子们都歇下后,红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轻声的说道:“小七,睡了吗?”
我轻声的回道:“还没!”
这时她便来了兴趣:“那咱聊会儿”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见我如此接着问道:“小七,可有心上人?”
我暗笑一声:“红儿,你才多大?可问些这种事情,小心羞红了脸。”
不带我说完,红儿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有什么羞得!这王府内不知道羞得有多了去了。”听她略带气愤的声音我慌忙改口赔笑道:“那红儿是有心上人了?”
“有”
“谁呀?这么厉害?能俘获我们家红儿的芳心。”
“萧泽!萧统领!”红儿略显羞涩的说着。
萧泽!我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红儿见我没有回话,半响才说道:“可是我看的出萧统领对你有意,你不知道你那天落水,咱们爷和萧统领都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我们当时都愣住了,你都不知道咱们爷从来们有这样过,萧统领更是如此,一时羡煞了不少围观的丫鬟们,连姑娘都嫉妒了。”红儿说的言辞灼灼,我只好尴尬的笑了一下。
她又接着说道:“后来我们都回去了,走着走着萧统领却突然停了下来,扭头便往回走去,我们都很疑惑的跟着回头去看,只见你倒在了地上。我们从未见过萧统领这般紧张过,更未见过他抱过女子,你都不知道一旁的侍卫全都傻眼了,就连咱们爷都傻眼了。”
说着红儿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小七,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虽是夜里,可我依旧能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我尴尬的笑了两声:“刚认识的!”见我如此,红儿嘟了嘟嘴,便不在理我,翻身睡了去。
我身体已无大碍,翌日,天还未大亮,红儿便带着我往姜姑娘住处走去。王爷甚是疼爱姜姑娘,昼夜都有多个丫鬟、侍卫轮流当值。换过那批当值的丫鬟,我和红儿站在依水阁前。不一会儿便看到萧泽带着一队侍卫走了过来,我和红儿慌忙俯身行礼,低头退与一侧。换过当值的侍卫,萧泽和我们一样只是静静的站在那。
昨夜,翻来覆去没睡好,今儿又起了个大早,睡意突然袭来。想我以前当乞丐时,那可是不管怎么样都能睡的着,站着睡更是家常便饭。遂便低下头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拽了拽我。我猛地睁开眼看到红儿急切的眼光:“小七,快,姑娘醒了!”我忙点头应了一声,便跟着红儿往前进去。走过萧泽身边时,只见他低头在笑。不是,是有好多人都在笑。我狐疑的盯着那群盯着我笑的哆嗦的人,继续往前走着。
正走着紧,忽然一个丫鬟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端着一盆水,直直的往我身上撞来。我一时愣在那,想避已来不及了。只听“哎呦”一声,盆里的水已悉数洒了出来,那姑娘猛的后退一步,却一脚踩在湿滑的水上,猛地往地上倒去。未曾多想我一手接过那姑娘的盆,一手揽过那姑娘的腰,就地旋转把她拉了起来,许是地面太光了,一个没站稳,盆里端着的水尽数往屋里泼去。
我愣愣的看着那盆水,在我身侧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的往屋里泼去。而此时,苏天承衣冠整齐的往外走去,正欲抬脚出来,只见一盆水从天而降,想避已来不及,只等硬生生的接下那盆水,一盆水,一滴不剩,全部泼在了他头上。
只见一干人等群都傻了眼,愣愣的盯着我们,一时间鸦雀无声。我更是瞪大了眼看着苏天承。我不知道姜姑娘梳洗时还用花瓣的,那盆水泼下去,苏天承头上,脸上已是挂满花瓣,我从未见苏天承如此过,有点像女人,我终于憋不住扑哧一声,哈哈笑了起来。只听下面的侍卫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丫鬟婆子们更是笑弯了腰。
苏天承怒瞪着我们,一群人等只好憋住不敢笑。我强忍着笑,慌忙上前为他拿掉身上散落的花瓣。他怒瞪着我,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一定是极丢面子。我拘谨的笑着:“那个,那个不是洗脚水的!”一句话还未说完,没想到底下的人终是憋不住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疑惑的看着大家。苏天承一把揪住我,将我扔进了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屋内一个着水蓝色百水裙,逶迤拖地,螓首蛾眉、天然姿色,甚是眉清目秀的女子迎了上来,当她看到苏天承的样子,也忍不住,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天承,你怎么做此打扮?”
苏天承略带略带怒气看了看我,径直往里走去,各种丫鬟忙碌起来,又是打水,又是伺候他更衣。我不知做何是好,只好拘束的站在那。待梳洗完毕,穿戴整齐,苏天承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我慌忙的跪在地上:“王爷,奴才错了!求王爷责罚!”心想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说我该如何处罚你!”苏天承缓步踱到我的身边,冷声喝道。我慌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这时只见那个女子走了出来:“天承,莫责罚她!她也是无心的!”
苏天承一手揽过那女子的肩膀轻笑:“云儿,你总是这样菩萨心肠!”那个女子轻笑的靠在他肩上。如此优美画卷,莫说责罚,这就是对我最大的责罚。苏天承低头俯视着我:“今日看在云儿的面上,且饶你一次,若他日再犯决不轻饶。”我慌忙磕头:“谢王爷开恩!”
今日当值,是我最累的一天,苏天承与云儿用膳,我与红儿立于一侧,萧泽立于另一侧。他们赏园我们还要不紧不慢跟着。夜里姜姑娘睡下之后,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出了依水阁,我撒开丫子的往回跑去,红儿在后面大叫:“小七,你不用饭了!”我扭过头边跑边说:“太晚了!就不用了!”我很累,真的很想大睡一觉,什么都不想!不等红儿回话,我直接跑进屋里,跳上床便睡了去。
这几日,每每我们当值,我都小心翼翼。唯恐再闹出笑话,丢了小命。不知不觉已是阳春三月,西苑内挑花盛开,云儿硬是拉着苏天承前来赏花。灼灼桃花,赋诗弹琴,好不惬意。苏天承一手握住云儿弹琴的手,目光炙炙的看着她:“云儿,我答应过你,要明媒正娶,让你做我苏天承的妻子。明日,我便会像皇兄禀明,请皇兄赐婚。”云儿握着他的手,低头轻笑不再言语。是的,只有云儿才是苏天承般配的。苏天承能文能武,英俊潇洒,云儿知书达礼,温婉可亲他们这样的才子佳人,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而我在看到他们这般恩爱后,我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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