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才子带着李济出了家门,并未直奔家塾。而是拐了个弯,直奔李淼家而去。
再说李淼,起了一大早,吃过早饭,等着李洛兄弟的到来。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急得抓耳挠腮。最后实在难受,便在院里打起拳来。
李淼虽然年轻,但是这拳法练的却是虎虎生风,威猛以及。
正在打着,听见一声喝彩:“好!”
李淼连忙收势,转头看去,李洛兄弟已经站在旁边观看。
“你俩可算来了,走,去家塾。”李淼兴高采烈的说道。
“今天不去家塾了。”李大才子笑着道。
“什么?”李淼、李济同时道。
“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家塾闹一闹吗?”李淼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怎么又说不去了。”
“家塾那里终究内府的弟子多,还有内府子弟的家仆也好几个。咱们外院子弟敢对内府动手的不多,也就咱们三个,我俩属于白给的,就你一个能打几颗钉?”
“那就认怂算了?”李淼一脸懊悔。
“当然不能算!”李洛笑着说:“我刚才看你练武,打得虎虎生风,打算先跟你练上几天,最起码不白给了再说。还有,要揍李深也不一定在家塾,可以在别的地方打他闷棍。”
“打闷棍?”李济不明所以。
“是啊,趁他不备,找个口袋一套,拉到没人处,打个痛快。”
“哈哈哈,这个好!”李淼、李济同时兴奋的大叫。
“别喊别喊,人多嘴杂。走,我们找地方学拳。”李洛拉着二人向李家庄堡外走去。
“要想练武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李淼笑嘻嘻地说着。
“去哪儿?”
“不远,跟着我就是。”
说是不远,却也不近。李淼似乎是有意想试试二人脚下的速度,在前走着,速度着实不慢。李洛和李济兄弟在后紧跟,却是累的呼哧带喘。
足足跑了半个时辰,后世钟点差不多一个小时,李淼这才放慢脚步,指着前方:“到了。”
李大才子抬头望去,原来是一处火路墩。所谓火路墩就是烽火台。明末女真不断入关掳掠,为了保障重要城镇不被女真兵攻击,能够尽早查知危险,大明对烽火台的建设很是重视。
李淼边走边和李洛、李济兄弟说:“你们也知道,我书读的不灵,祖父叫我练武。开始时和咱们李家的外枝李正锐大叔学习,后来李大叔告诉我,拳不仅要练,还要多和人交流切磋,就带我到了这个火路墩。别小看这个火路墩,这里面的甲长可是一名大高手!据说他的祖父是当年戚爷爷手下的教头!”
“戚继光?”李洛大吃一惊,没有想到。
“没错就是戚少保!”李淼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没想到,就在咱们张家湾这么近的地方,竞然还有这么一位厉害的人物,真是藏龙卧虎啊!”
“二哥,我们真的要练武?”李济道。
“当然!”李大才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对你说的国破家亡的吧?”
“记得。”李济点头。
旁边李淼惊疑问到:“什么国破家亡?”
李洛道:“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国势艰难,稍有不慎必有国破家亡之威啊。”
“哦。”李淼点头。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值此乱世,一副好的体魄最起码能让我们活下去的几率大一些,不是吗?”
李济点了点头。
转眼来到了火路墩,墩上有两名墩军,早就看到了他们。其中一名墩军朝着他们大喊:“来的是什么人?别往前走了,再往前进我要开弓放箭了!”
李洛赶紧停下脚步,李济更是吓得一缩脖子,人也躲在了李淼身后。李淼却是混不在意,一撇嘴,喊道:“张大哥,你就会这一句吗?每次都是这套,下次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哈哈哈,”另一名大笑道:“我说老张,你这套对李家的这只小野猫不管用了。”
“谁是小野猫!”李淼显然对这个称号非常不满,直接呛声回去。
“谁起名叫喵啊?”那名墩军回到!
“是淼!气死我了!”李淼气的直跺脚。
墩台上瞭望的两人却是笑弯了腰。
李洛跟着李淼一路走向火路墩,墩里走出一人。这人看个头足有一米八。这在后世倒也不足为奇,但在这人人都营养不良的明末,可是非常不容易见到的。比如李济,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是看着也就九岁十岁。李洛已经十五了,可是身高也就一米六出头。李淼可能是练武的原因,个子高大些,也不到一米七。
那大汉看着李淼三人接近,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呢,小野猫带朋友来了?”
“王大哥,能不能不叫我小野猫?”李淼抗议着,却又徒呼奈何。
接着一指大汉道:“这位是我跟你们说的,戚家军的后代,王申王大哥。”
李洛、李济连忙上前,双手抱拳施礼到:“王大哥,小弟有礼了。”
“这是我本家的两个兄弟。这是我二哥,李洛。这是我四弟李济。”李淼引荐到。
王申赶忙上前还礼:“我是粗人,两位公子不要折煞我了,快往里边请。”
李洛三人跟着王申一起走入火路墩。李洛边走边看,这个火路墩是用夯土建成,没有包砖,高约四米,周长大约一百多米。如果包砖,估计要用几万块砖,以大明现在的财力是不可能支持的。墩墙外挖了一圈壕沟,大约三米多宽,沟里插着很多木制的鹿角尖刺等防御措施。壕沟上搭着一架吊桥,桥很窄,也就不到两米宽窄。吊桥上一头钉着两个铁环,铁环上拴着两条粗粗的绳索。绳索看样子是由藤蔓、碎布和细铁丝揉成,足够结实。吊桥的另一头随便的搭在壕沟的另一边,并没做什么特殊固定。
步入火路墩,一股浓重的不知道什么味道传来。不知是人畜的尿骚味,还是生活垃圾的酸腐味。显然这里的墩军不是什么爱干净的风雅之士。墩墙内,东侧建有一排住房,应该就是墩军平日休息的地方。西侧入墩处有个牲口棚,养了两匹健马。往后应该是个仓库。在牲口棚和仓库之间有块石碑,上面挂着几个木牌,都写满了字,应该就是墩军和随军军属的履历牌了。北边有一相对较大的房子,算是议事厅和招待厅。众人走入招待厅坐下,王申的夫人给大家倒了水出去。
王申问道:“小野猫今天竟然带了兄弟前来,真不容易啊。不知二位公子到我们这粗人处有何事啊?”
李洛笑道:“早就听李淼提起过王大哥人中龙凤,武艺超群。我和舍弟觉得这天下纷乱,希望和王大哥学个一两手防身技巧,未来也可保自己一个平安。”
王申瞪大眼睛看着李洛、李济兄弟:“不是开玩笑吧?两位读书公子也要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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