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儿,该出发了。”早早的,师傅已觉醒多时。
乔松猛的睁开眼,迅速的将小木床整理好,着上衣裳和短鞋,匆匆的跑出门外。
师傅仍然是初见时那般,穿着着一袭白袍,伴着初日的和光,仙风道骨,如谪仙人一样。
“师傅,我来了。”乔松跟上师傅的步伐,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些衣物和干粮。
师徒二人,静默的走着,步伐平稳发展也轻快。不一会儿,已走了几段山路。
“这是第一次下山吧。”师傅打破了沉默。面上看不见表情。
“以前和父亲来过山下的一个小集市赶集。每次我都会吵着要买一根糖葫芦。父亲拗不过我,都会给我买两根。”乔松回忆着说。“我都会藏起来,等小花来了和她一起吃,每人一根。”
师傅没有出声,继续走着。经过一条岔路口时,他停了下来。
“松儿,你在这等一会儿。”说罢,师傅向左边的支路走去,渐渐的消失在了视线中。
乔松在原地等着,他环顾四周。这里他十分熟悉,他和父亲下山赶集时,便是走的这条路。师傅所去的方向,正是山中的小集市。
乔松已然明白师傅的意图,他双手把小包袱握的很紧。“师傅…”
不一会儿,路能见的尽头,出现了白衣身影,是师傅。他双手别在背后,慈目看着乔松。
“松儿,给。”他把手从后拿出来,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根糖葫芦。
晶红的糖衣,包裹着一颗颗圆润的山楂。在日光照射下,闪烁着晶红的光。注进了乔松的眼中,烧的火红。
“好了,快接着吧。我们还得赶路。”
乔松双手接过,打开了小包袱,用衣物把糖葫芦包裹了起来。重新系上结,别在胸前。
起身时,师傅已经踏上了岔路口的另一条支路。乔松小跑着跟在师傅背后,紧紧地跟着。
山路崎岖,两道身影不断匿显在山林,穿过泥泞的小路,趟过冗长的大河,翻越巍峨的山,踏下陡峭的崖。
午后不久,到了山脚。山脚下立着一块碑,“天姥山”乔松念着,虽说从师傅那已经知晓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山名。但仍然觉着新奇。
“再往前走一些,便是渭河县城。”师傅指向不远处。乔松循着方向看去,因为是旷野,能一目望去,远眺着依稀能见着城墙。
傍晚时刚好到达了城墙根下,高耸的大门上用着标准的小篆体写刻着“渭河”。
城墙大门边,有护城的兵,他们慵懒且颓废的站着,对过往的行人置若罔闻。
可正当他们准备随着散漫的人群进入城内时,一个城兵叫住了他们。
“你们两个,站住。”他严声喝令。
其余的官兵们听道,也歹笑着围了过来。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的。”一人说道。
“我们师徒二人,从天姥山而来,此番进城,是为找武馆教头求学的。”扶溪眉头稍皱,波澜不惊的回答道。
“他们那么多人进城,凭什么要针对我和师傅。”乔松少年心性,见状直率的把想法说了出来。
“松儿。”扶溪目光示意乔松停止说话。
乔松会意,转而目光凶横的盯向几人。
“哟呵,这小兔崽子还挺犟。”那最先起意的人嘴角歪挂着咧笑。“我看你们面生,又如此凶恶,莫不是他国派来的奸细?”他继续说着。
周围其他的官兵起哄着。“你看这人斯斯文文,弟子却如此顽劣,肯定不是师徒那么简单。”“对啊,对啊。”“就是啊。”
“你们怎么蛮不讲理,我…”乔松话还未说完,被扶溪捂住了嘴。
“你们中谁是领头。”扶溪冷目的说。
“老子就是。”那最先发话的人,戏谑着说。
“把这块令牌,交给你们驻城护卫长。”扶溪冷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掷向那人。
那人接过令牌,只见牌面上琢刻着一道“文”字。令牌呈红色,用楠木制成,最上端镶嵌着一颗绿晶石。令牌背后,是用硅延墨写着的“扶溪”。
“就这么一块破令牌,就想让我放你们进去?”那人拿着令牌,嘲笑着。“还让我交给护卫长?门儿都没有。”
“我看你们啊,就是异国奸细没跑了。快滚吧,免得我一不小心想保家卫国,把你们的命留在这。”一人说道,并晃了晃手中的长枪。
此时,一个城兵从起哄的人群中走出。靠近了领头,低声的说道:“头儿,这块令牌来历可能真的不小。”
“笑话,来历再大我还能怕了不成?”
“我以前守城在煞州州牧腰上看到过类似的令牌,不过那牌面上写着的是个煞字。”
“什么意思?你说这个人是…文州州牧?”领头突然有些许惶恐。
“很大可能,令牌上面的绿晶石是特制的,价值连城,也难以仿造。”那小兵说着。
领头冷汗直流,惶恐着咽了咽喉。他颤巍的转过身,把令牌用双手捧着,呈给扶溪。
“大人…大人莫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他声音颤抖,不敢正视扶溪。
“师傅…他怎么…”乔松不解,疑惑的问。
“下不为例。”扶溪没有多做解释,收好令牌,向城内走去。
“看什么看,干活去。”声后传来了领头懊恼的怒骂声。
乔松看着师傅的背影,一袭白衣,神秘,让人捉摸不透,他第一次觉得离师傅很远,很远。
“这里便是武馆了。”师傅说道,并摇了摇大门上的门环。良久,门打开来,一个魁梧的男子站在门内。
他盯着扶溪,眼睛瞪的很大,嘴巴半张,许久都憋不出一句话。“您…您怎么…”他激动得,这样开口。
“我这次来,是想你帮我一个忙。”扶溪把身后的乔松带了出来。“这是我的徒弟,他很想学武,我教不了。”
“这…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保准把这辈子的武学经验都教给他。您放心,在我这,绝对把小公子当亲儿子对待。”教头喜出望外,并未觉着是一道麻烦,反而十分荣幸之感。
说罢,他把乔松从扶溪手中接过。“来人,带小公子去最好的舍室。”
“是。”周围迎来了许多弟子,欲把乔松接待进馆内。
“师傅!”乔松回头。“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他目中满是不舍。
“我在天姥山等你学成归来。”扶溪微笑着,向乔松道别。
大门合上。
月儿突兀的放起了光。乔松走进了武馆深处,脑中想起了师傅教他的第一句诗。
“明月旧堂照,难见再故人。”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