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师弟,该醒了。”
乔松听闻,睁开了眼。只见齐修远已然装理完毕,赤色武袍着身,手中握着长剑,面上无尘,用清水涤过。半倚在门栏,等待着乔松。
乔松见状,匆匆的整理好床塌。穿上鞋子便走向了大门。“师兄,我需要带些什么吗?”乔松见自己两手空空,有些忧心的问。
“不用,我们先去教头那集合。”齐修远站直身子,向武馆正堂走去。“教头会教你怎么做的,不用担心。”
当二人到达时,正堂内已经站满了人。身着各式色袍的弟子,排列的整齐且庄重。齐修远带着乔松绕过人群,径直的向最里面的方向走去。
乔松打量着人群,有许多低阶色袍的弟子,满是崇拜向他们看来,仰慕着。弟子中不乏女武者,大多都面色红润地低头,却用余光不断的向这边撇来,眉目中满带着爱慕。乔松自知,无论面貌或是武力,皆平凡无奇,她们的目光看着的是齐修远。
齐修远身为武馆内第一的弟子,为人随和正气,剑眉星目,面貌俊朗。如此多的仰慕者,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越往前走,乔松越觉得冷意骤升。五位紫袍弟子中,有四位用凶戾的眼神望向他,还有一位低头闭目,不知在思索如何。
“教头。”齐修远亲切的叫着。望着其他弟子对教头的恐惧,似乎唯独他有这个资格与能力。“弟子全部到齐,共一百七十四人。无一缺席。”
乔松一愣,他未见齐修远有过清点,却在不觉中已经核查完了人数。“不对,算上乔松师弟,应该是一百七十五人。”齐修远改口,带着歉意的笑着说。
“嗯…”教头未有多语。“去各自的武场区域吧,几位导师等候多时了。正阳高照时,结束训练,午膳后继续,日落西山时,才算正式结束一天的训练。”
乔松知道,后面那些话是说给他听的。他初来乍到,教头将规矩讲的清楚。
人群秩序着逐渐退出了正堂,最后退出了一个紫袍弟子,仍不忘凶煞的回头看乔松一眼。
齐修远尽收眼底,苦笑着。
正堂内,已然只剩三人。
“你叫什么名字?”教头面目一转方才的威严,有些和善的问着。
“乔松。”乔松镇定的回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好名字。”教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乔松,随后笑道。“令师讲你交付给我,我便不能违背他的期盼。故而,我会对你比其他弟子更为严苛,你可明白?”教头突然又目光一冷,凝视着乔松。
“嗯,弟子明白。”乔松坚定的回答。师傅将他送入武馆,他便从未想过要懈怠时日。他也铭记着与师傅的约定,为了更早的学成归去,他也不能允许自己怠惰。
“齐修远,去吧测力碑拿过来。”教头吩咐道。
“是。”齐修远未有一丝迟疑,向堂外走去。稍许久,便搬来了一座石碑。
“这是测力碑。产自石州,用一种天外之石制成。每多达百斤掌力,便可多陷入一厘,且半个时辰后,掌印便会褪去,碑面完好如初。”教头解释道。
“你来试试吧。”教头波澜不惊的说着。
乔松见着,沉稳地半蹲站在碑前。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掌间,而后用力的向石碑拍出。
正如教头所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反倒是碑身向里凹陷了少许。
乔松缓缓的将手掌挪开,一道清晰的掌印烙在了碑上。
“好家伙,三厘三毫。换做掌力臂力,便是三百三十斤。”教头眉头轻佻,这个成绩,放在馆中,也算是出众了。“乔松,今年几何?”教头追问。
“方至十五。”乔松回答。
“十五便青袍之力…”教头有些欣喜。
“州…”教头慌忙改口。“令师是否给予你一些锻体灵物?”
乔松刚想摇头,却突然回想着,往日里每当吃了师傅特制的山菜朝露早食,便会浑身发热,力气似乎也在每日剧增。
乔松沉默了少许,回答道“不知。”
教头听罢,欣喜退去,“若是使用灵物提升过,似乎也不足为奇。”为了不刺激乔松,教头并没有将话说出来。
“修远,带着乔松去升武堂领一件青袍武服。再带他去青袍武场,交到杜导师列上。”教头吩咐着,“办好后,来赤袍武场,我亲自教你些东西。”
齐修远听罢,不由得打了寒颤。面上的表情似是哭笑不得。但他没有反驳什么,领着乔松向中堂外走去。
“齐师兄,武袍不是需要进行核试吗?为何可在武馆内直接领取呢?”刚踏出了中堂门,乔松这才把疑问提了出来。
“若是城内其他小武馆,确实没这个能力。不过,我们沧浪武馆是渭河城甚至周边其他几座城中,最有名的武馆之一,更何况教头有一块测力碑。故而,朝中给予了我们武馆自由发放紫袍以下武袍的权利。”齐修远解释道。
乔松明了着点了点头。
“齐师兄可知晓为何那几位紫袍弟子要生怒于我?”乔松想起了中堂时的情景。
“顶级舍室唯独一间,两人位。本来应是他们中一人搬入进来,现在你来了,就算他们通过了赤袍核试,也很难再搬进来。”齐修远边走边答。
“顶级舍室,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吗?”
“师弟你可别小看顶级舍室,除开最基础的舍室地域更为宽广,每日的膳食中,会多一些辅助锻体的药膳。不仅如此,每月我们都有三日出馆的的时日,而其余舍室,若非教头特批,是决不允许踏出武馆的。用教头的话来说就是,没有赤袍就不要出武馆丢我们沧浪的脸。”齐修远模仿着教头说话,活灵活现。
“可我只是青袍,却受如此待遇。若不然,我与他们协商一番?”乔松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师弟莫要如此。教头这般做必然有着他的想法。”齐修远盯着乔松。“况且,除了我看不透的白灵。最顺眼的便是你了,面貌憨实,目光纯澈。”
“虽然,你心里有着一团火,在越发旺盛的灼烧着。”
乔松目光一冷。他突然意识到,齐修远可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齐修远见状,面上又恢复了笑容,他轻轻拍了拍乔松的肩膀。“师弟放心,我无意窥探你的过去。”
“嗯。”乔松回应,他们相视而笑。
而此时,中堂内。
教头刚准备将测力碑收起,却发现乔松所拍的掌印仍未消失。
“时辰早应过了,为何这掌印还未消失。”教头自语。他随手一拍,石碑陷入了八厘。
静等半个时辰后,他拍的掌印消失。但乔松的还在。正当他准备寻着乔松来时,那掌印才淡淡的散去。
“兴许是这天外之石生了变故。”教头不再多想,将石碑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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