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命,你竟然敢骗我!说好的二十万两黄金,怎么变成银票了!”常无涯指着打开的匣子质问道。
龙宿以为他是有意试探,笑道:“你记错了,明明说好是银子的。”
常无涯合上匣子,一把拉过梁夜络上了马车,把她推到了里头,对龙宿道:“你再想想昨天你是怎么说的,想不起来的话,你也别想走了。”他的声音异常严肃,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龙宿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瞒不过他,冷笑着问道:“常无涯,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好像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吧。”常无涯道。
“你一声不响地离了坞石国另立炉灶,就不怕她的报复吗?”龙宿虽然身在墨渊阁,但对外面的情况却一清二楚。
“这个你有所不知,当初我们说好的,我随时可以离开,另立炉灶也好,自生自灭也罢,互不干涉,你未免管得太宽了些。”常无涯呵呵笑道。
“你保她一时,能保她一世吗?”水镜上前缓缓开口,似笑非笑。
“不然,你猜猜看,我能保她多久。”常无涯说罢,两旁的山道上,顿时人头攒动,各个手持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龙宿水镜两人。带头的正是无心,无灭,无虞三人。
水镜受伤未愈,对方人多势众,背后又不知还有什么未知的情况等着他们,二人只能先行离开,以防情况脱离掌控。见他们真的走了,梁夜络悄悄松了一口气。常无涯问道:“你是怎么碰上他们这两人的?”
梁夜络道:“我回如命小筑时没注意被他们跟着,就这样了。”
“那如命和风清玡呢?”常无涯问道。
梁夜络知道常无涯也打着南风的主意,就说他们都在客栈,常无涯信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常无涯又问。
“匣子留给你了,这是我们欠你的,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梁夜络道。
“那我送送你吧。”常无涯着实有些担心。
“哎呀,你不要太小看我了,还有清玡今日跟你说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
常无涯低笑两声:“他的话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天色不早了,说不定他们正到处找你呢,你一路小心。”
梁夜络心里一暖,下了马车,接着在苦秋和常无涯的目光中跨马去了。
“主子,想什么呢?”苦秋看着望向梁夜络背影沉思的常无涯,笑问道。
“你猜猜看。”常无涯放下帘子,心里有些酸楚。
苦秋一边打马一边说道:“您一定在想刚才那两个人的身份和目的。”
常无涯道:“再猜。”
苦秋挠挠头:“难道是您希望送送梁夜络姑娘?”
“再猜。”常无涯道。
苦秋:“……”
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遍人间烦恼填胸臆。北风起,愁暗落,今夕不知明日事。
令百里迟没有想到的是,说好只是去去就回的高幽兰,到了这时竟然还没有回来,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风襄宜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你打算如何?”百里迟望了望外头。
“呀,没注意看,竟然这么晚了,我也该告辞了。”风襄宜起身就走。
“你只有一个人吗?”百里迟问道。
“还有一个做伴的,那不就是吗。”风襄宜指了指远处的一个身影。
百里迟只看到那个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到他是谁,心里虽有疑惑,只道:“一路小心。”
待风襄宜随那个人离开后,百里迟立即跟琬琰说了一声,便亲自前往皇城打探消息。
高幽兰更没想到,此番简单的喝茶聊天只是沈翎的幌子,一个女人的争胜心和嫉妒心,一旦发作起来,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你还这般计较。”高幽兰的身体虽然没有被束缚,云霓宫外头林立的侍卫却已说明了一切。
“说得轻巧!花轻霓,有谁会允许自己的丈夫一直记挂着别的女人呢?”沈翎抱着胳膊悠闲地走来走去。
“他有那么多女人,你却偏偏找错了我,可悲可叹!”高幽兰冷笑道。
沈翎大笑,双臂伸开:“你看看!这都多少年了!这个云霓宫依旧保持着当初的样子!”
“这跟我没有关系,你该问的,是他。”高幽兰平静地开口。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喝:“谁让你们来这里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殿门打开,胡载溪阴沉着脸色走了进来,见沈翎正望着自己,眼神里充满怒意。
“皇后!原来是你带头胡闹!成什么体统!”胡载溪有些怒意。
“既然你来了,我可以走了吗?”高幽兰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谁准你走的!”沈翎就要上前去阻拦,被胡载溪一把扯住,低声道:“你疯了!挟持她就是与整个坞石国为敌!”
沈翎道:“为敌就为敌,我等这一日已经太久了!”
高幽兰已经到了门口,回身冷笑道:“你的话我记住了。”说罢,转身离去了,外面虽然站了许多人,没有胡载溪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待高幽兰离开,胡载溪也拉扯着沈翎离开了这里,沈翎似乎清醒过来,一路不言不语。
“既然你对那里心存芥蒂,朕就一把火烧了它。”胡载溪说完吩咐远远跟着他们的太监:“去把云霓宫烧了。”
沈翎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只是冷笑,却没想到,不多时,皇城里真的起了大火,地点就是云霓宫。
苍琰一觉醒来,发现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又仔细一看,好像是某个女子的闺房。
自己记得的只有离开朱府,然后他想去找舒窈谈些事情,接着见到舒窈,才说了几句话就不省人事了,莫非,这里是相府!
一想到这里,苍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忙下床穿了鞋子,才要向门口走去,房门开了,舒窈端了一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走进来放到桌子上,说道:“你醒了?知不知道睡了多久?”
苍琰道:“我……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凌恒呢?”
“他也才睡醒。”舒窈打开盖子,说道:“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苍琰注意到从她进门到现在,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而且看这个房间的布置陈设,很有可能是她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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