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弦来到胡笙床前坐下来,见他不停地呕血,神志似乎都有些不清了。
“小天,小天,你怎么样?”云弦担忧地问道,胡笙迷迷糊糊看到云弦,勉强道:“是我无能,咳咳……”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云弦抓起帕子替他擦拭,心疼地开口:“胡说什么,别管那些,先养好伤再说。”
一边转头喝道:“安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如实道来!”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云弦怒不可遏:“要你们有什么用!”
“回禀太子殿下,学生有话要说。”一个男子抬起头来,生的眉清目秀,也是这几个人中最年轻的。
“学生?”云弦沉吟道:“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向南星。”向南星道。
“你既是学生,连你老师都不敢妄断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晓?”云弦倒是有些欣赏他的胆魄。
“老师并非不敢,只是自谦罢了。既然他们传道授业于学生,学生斗胆在您面前毛遂自荐,也不枉他们一番栽培。”向南星说的不卑不亢,云弦冷笑道:“那你就说说,安王这病该怎么治?”
向南星道:“王爷这病来源于体内五脏,五脏之功能,在于储藏精气。方才学生为王爷把脉,发现他的五脏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精气无法内藏,导致外泄,在体内横冲直撞,加上他口吐鲜血,微臣断定他应该是受到一股强悍力道的打压导致这种表现。”
云弦道:“你直接说,该怎么医治。”前面的他都知道,这些太医也知道,最重要的是怎么治才能让胡笙好起来。
“如果殿下信得过学生,就把此事交给学生来做。”向南星道。
一旁的太医面面相视,虽然心中郁愤,却又无计可施,这可是要冒着杀头大罪的,他们皆是家有老小,哪怕被革职都比掉脑袋强。
云弦道:“除了他,你们几个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臣不敢!”几人齐声说道。
“好一个不敢,你们几个全都滚出去!”云弦沉喝一声,那几个人吓得浑身哆嗦,争先恐后退了出去。向南星起身来,也要离开。
“你去哪儿?”云弦盯着他问道。
“不是您说……”向南星还没说完,云弦道:“要是安王有个好歹,你拿命来见!”说罢叫来镕钺,凡是向南星吩咐的东西,一概送来,哪怕再难,也不能短了他的。
待云弦走后,向南星长舒一口气,刚才其实他也挺怕的,只是这次风险太大,不成功便成仁,他不怕死,怕的是,一身报负无处施展,这一次,他一定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御医!
风清玡和梁夜络共乘了一匹快马,一路不停赶往泽流国方向,这马,是他们跟一个路人买下来的,买马的银钱,是梁夜络头上一根发簪换来的。
梁夜络摸着自己完全散下来的长发,苦笑道:“这下子,我们都是披头散发的疯子了,不过这头发盖着脖子,也没那么冷了。”
风清玡道:“你还真会苦中作乐,傻的可以。”
“你难得挖苦我一句,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同你计较了。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是怎么好的?”梁夜络回头看着他的下巴问道。
“这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凤雏血,一是我从小修炼的一种功法,应该是两者融合起来,才产生了这种强大的效力。”风清玡觉得,再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从今日梁夜络的表现来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被心爱的女人这样护着,哪怕即刻赴死也心甘情愿了吧,当然,冷血的男人,变态的男人以及任何不正常的男人除外。
谁知梁夜络只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也没有追问。
“我再问你,胡笙他会怎么样?”这也是梁夜络关心的问题之一。
“你说什么?他的死活很重要吗?”风清玡有些不悦。
“重要。”梁夜络低头看着马鬃,那些被风吹散的马鬃,正如她纷乱的内心。
“他会死。”风清玡才说完毫不意外看到梁夜络转过来错愕的表情。
“怎么?我说他会死。”风清玡又重复了一遍。
“你把他怎么了!”梁夜络质问道。
风清玡甩了甩头发盯着梁夜络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敢动你,就是该死。”
梁夜络闻言又默默转过头,自己当时是有杀他的想法,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胡笙似乎不是要真心杀他们的,他肯定是被胡载溪逼迫的。
风清玡叹口气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太容易心软了。
“我们就这么走了,我爹怎么办?”梁夜络开始忧心。
“你放心,不会有事。”风清玡笃定道:“他们的目的只在于凤雏,不至于牵扯到无辜的人。”
“可是,我……”梁夜络发现,她担心的越来越多了。
“没有什么可是,我们要走的路,可是一条光明之路,妄图阻拦我们的人,都是心黑的。”风清玡一手圈住她的腰,却被她身上传来的凉意吓到了,她这时候只穿了一件短棉袄,披风刚才丢在了客栈,再一摸她的手也是冰凉的。
“你这么冷怎么不早说?”风清玡心疼地把她拥进怀里,不动声色地向她体中输送着暖意。
“没觉得冷,可能麻木了吧。”梁夜络这才感受到被温暖包裹的滋味转身抱住他的腰向他索取着源源不断的暖意。
马儿驰骋在无边的旷野中,掀起一片片尘埃。
“我教中没有女子。”那人据实以告。
“那你们住在哪儿?”风清玡继续问。
“暂居安龙山。”那个人嘴上说着,心里却想,问题怎么这么多!
“双儿,你决定吧。”风清玡道。
“既然是跟如命有关,又要经过那里,听听也无妨。”梁夜络道。
接着,两人跟着那几人再次进了安龙山。
此时此刻,经过昼夜奔波的如命终于到了泽流国皇城外,南风被他放在胸前包裹得严实,睡得正香。
如命虽然身体疲惫,心情却是大好,想着能马上见到慕容启天,觉得世界都被擦亮了一般。
只是他要怎么进去?
正犯愁之际,皇城大门内走出来一个男人,那个人正是洛星。
“伏大爷,我家太子有请。”洛星恭敬地俯首鞠躬。
“大爷??你喊谁大爷?”如命听得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成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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