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呀?”文希接过那黑黢黢的物件,好奇地问。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文老爷子说:“那马氏,应该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传家之宝?文希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爷爷,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嘛。”
“是墨玉。”文老爷子轻叹一声,“成色最差的墨玉,不值什么钱的,你拿着玩吧。”
墨玉……文希依稀记得,古人喜欢用墨玉来做棺椁吧。
她顿时膈应起来,这死人喜欢的东西,她可不想要。
不过,文老爷子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她却知道传家宝的意义。
“爷爷,这个东西,就给我了?”这么草率!不是应该传男不传女吗?
文老爷子慈爱地望着她,“与其让一个外人惦记着,不如给我的大孙女。孩子,爷爷年纪大了,你爹又是个不靠谱的,以后小丫头们都要靠你照料了。爷爷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只有这一件,如果日子实在难过,你就把它当了吧。”
“不行。”文希将那黑黢黢的墨玉捂在胸口,“这是传家宝,怎么可以当了呢。不管日子多么难过,这东西我都不会当的,我还要给我的孩子呢。”
文老爷子不像便宜爹重男轻女,心里还挂念着孙女们,光是这份感情,就足够她心生感激了。
这时,她也顾不上膈应了,把那墨玉宝贝似的贴身藏好,信誓旦旦道:“爷爷,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我们的传家宝,不会让马氏发现的。”
“好孩子,去吧。”文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来。
文希转身走了出去,心里暖暖的。
刚出门,她就看见小枫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正望着她。
“干嘛?”她走过去问。
“等你。”小枫说道:“你不是认识药材吗,我们去采。”
文希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认识药材了?你是不是跟踪我呀?你个跟踪狂。”
她采药去卖的事情,明明是秘密。本打算攒够了钱,就离开这个乌七八糟的家,出去谋条生路的,怎么就被人发现了?
她正心虚呢,小枫站起身,平淡的话就像一声惊雷,“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偷偷藏钱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文希欲哭无泪。
“别说的那么恶心。”小枫抓起她的手腕,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望着她,“想活的理直气壮,就必须让自己先强大起来。”
啧啧,古代的孩子就是早熟呀。
文希未及多想,已经被拖着出了家门。
他们所在的村子,是在一座小山的山脚下。
不过这座小山,可没有文希见过的那么亲民。
山上怪石嶙峋,既没有石板也没有台阶,要想上山全靠徒手攀爬。
文希手脚并用,还是累得半死,很快就体力耗尽,再也走不动了。
“咱们歇会吧。”她一屁股坐在最近的大石头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小枫无奈,抱着肩站在她旁边,“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谁让你带我了。”文希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墨玉。
还好没丢,她放下心来。
“爷爷叫你去做什么?”小枫状似无意地问:“是不是狠狠地训了你一顿?”
“才没有呢。”文希撇撇嘴,“爷爷那么疼我,怎么可能训我。”
小枫望着天,做出一副“随你怎么说”的表情。
文希最看不得这种了,有话就直说嘛,总做什么鬼脸呢!
“喂,你……”下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她突然感到手指上传来冰凉的刺痛,痛得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就看见了那两个细小的牙印,“蛇!”她尖叫一声,同时感到头晕目眩,麻木感由指尖开始蔓延。
糟糕,这蛇有毒,毒性发作的还挺快。
生长在和平年代,哪里经历过这种生死关头,何况还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文希一头栽在小枫怀里,“救,救我,我,我还不想死呀。”简单的一句话,叫她说得支离破碎。
意识越来越涣散,蒙眬之间,她看见小枫抓起她的手,对着伤口一阵猛吸。
她心里着急,身体却越来越不受控制,终于焦急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沉,什么东西压着她,还越来越沉。
文希快喘不上气了,猛地睁开眼。
围绕在她身边的,不是潮湿的泥土吧?
那个一脸淡定地捧着土,奋力往她身上扔的,不是小枫吧?
“你要干嘛?”她一声暴喝,把小枫吓得一趔趄。
“你活了?”小枫又惊又喜,反应过来以后,又开始奋力地刨土。
文希一使劲坐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行了别装了,刚才埋我的时候多沉稳呀,现在跟我做什么样子。”
“你刚才都没气了,我以为你死了,背着你走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小枫颇委屈地说:“为了埋你,我的手都磨破了。”
“呵呵。”文希皮笑肉不笑,“这么说,我还欠你一句谢谢喽?”什么冷血的家伙呀,没气了就直接埋,也不给她举行个仪式什么的。
“不客气。”小枫居然大言不惭地说。
文希考虑到自己刚刚中过毒,体力不支,也就不跟他动手了。
她翻了个白眼,刚要站起来,就感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了。
随手一捞,原来是那块传家宝。
“好呀,你竟然翻我东西。”文希一想到这墨玉被她贴身收着,此刻却掉在地上,顿觉自己受到了侵犯。
见她双手护在胸前,神情警惕地望着他,小枫秒懂,“喂,我可没翻,是它自己掉出来的,我把它放在你身上,给你陪葬用的。”
这几句话说的,听的人这么不爽呢。
果然墨玉是死人用的东西吗?她才拿到手,就死了一次。
文希端详起那块“不祥”的墨玉,突然发现,原本粗糙的质地,似乎变得细腻了一些。
尤其是,中央好像还泛起一点血红的色泽。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仔细看了看,那一抹血红竟好像变作一个漩涡,几乎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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