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透明的锁链裹挟着一把冰冷的镰刀无声无息地飞向了空中,它精准地沟中了正在升上天空的布雷堡之石,而出手的正是噩祖尔手下六人组中的沙里亚·割魂。
在之前的行动中,他伪装成卫兵从背后杀死了大法师艾格加尔,本来以为接下来的事噩祖尔能自己搞定,但是当雷文和噩祖尔交手后,他才意识到这座城市的守护者的强大远超自己的预期。
雷文刚才那记驱散了空中黑云的惊雷令所有在场的魔族强手都为之一颤,看到飞向空中的预言石,他立刻明白如果放任那块石头飞上去,那这个叫雷文的就会释放出什么可怕的法术,这也是沙里亚最不想看到的。
他对娜迦莎·魅夺使了眼色,用力抛出了自己的武器割魂锁镰,企图打落预言石阻止雷文的最后一击,而娜迦莎也同时奔向倒地的雷文准备给出最后一击。
雷文见沙里亚·割魂已经出手,想要用隔空取物的咒语控制空中的预言石改变轨迹,但是无奈自己法力消耗殆尽,纵使咒语念出也没有法力支持法术效果,雷文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垂下了头,而娜迦莎冰冷的指套也已经距离她的脑袋不过咫尺之遥。
“别放弃,雷文!”拉提斯给自己手上的利剑上了几层强化咒一个前冲盾击逼退了娜迦莎,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雷文离他很近,她知道那是隔空取物咒。
“没想到此刻一个平日里稀松平常,自己都不屑于一用的隔空取物咒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起到这样的作用。”拉提斯自己在心里暗暗庆幸,在自己年轻时曾经去魔法师学院进修过一年中,受了不少罪才学会的这么个连自己都看不上的初阶法术,此刻居然成了克敌制胜的关键。
拉提斯的咒语是一般法师在初接触魔法时都会学习的小法术——念动咒。说白了,就是将体内的法力通过与思想意念的方式施加在实际物体上的咒语。拉提斯的魔法适应性很有限,法力上限也十分有限,不是个当法师的料。这念动咒在雷文和艾格加尔的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拉提斯而言,长时间施放这么个小法术都是极为艰难的。
沙里亚的镰刀连续扑空了三次,眼看预言石继续飞向战锤,噩祖尔手中的黑剑被掷向了天空中的战锤,速度之快不亚于雷文放出的闪电,拉提斯还没来及念咒规避,剑就已经飞到战锤所在的位置。
兵器相撞的一瞬间,云层空洞旁翻滚着白光的雷云被打得七零八落,涅图斯的惩罚也掉落了下来,也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云洞就被周边的黑云吞没了,预言石无声地坠落并被钩子击中不知去向。
战锤和剑一边一个依次同时落在了噩祖尔的手中,他一手剑,一手锤徐步逼近已经无力的雷文和已然无计可施的拉提斯。
“我不得不承认,雷文女士,你真的很厉害,我也十分想看到你这个最后的绝招是什么,但是,我还有要事在身。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就不方便再陪你浪费时间了。我要用你的战锤亲手处决你,以示对你的尊重!”
拉提斯知道,这根本不是尊重,而是赤裸裸的蔑视,他硬着头皮,顶盾举剑,冲向了噩祖尔:
“不许你伤害雷文!这份尊重还是留给你自己吧!”说话的同时,一个助跑蹦起来就是一个前冲双手握剑跳劈斩。
拉提斯好歹也是行伍出身,半生戎马的老兵了,无论从出手的角度和速度都无可挑剔,人虽然有些老了又带着伤,但是身手却没老,膀子上的力气更是足以把新兵砍得跪倒在地。
一声刺耳的兵刃交击声,噩祖尔仅用手中的涅图斯的惩罚轻松一抬就隔挡出了这一击,而这看似轻描淡写的格挡却震得拉提斯从手到脚都麻了,虎口处更是当即被震裂鲜血淋漓,剑也脱了手,但这还不算完。噩祖尔趁着拉提斯整个人被震开尚未力足站稳,连续三次转身重锤,依次打在了对方的右侧膝弯侧、腹部、和面颊上。三次转身快如鬼魅,而且方向前后完全相反,打击总用时不超过1秒。
拉提斯身上的硬化咒和盔甲强化咒效果被噩祖尔的三段打击彻底击碎,盾牌在护住身体时候直接被一锤子破咒击飞脱手。拉提斯的腹部受到重创,右腿处肌腱被震断并伴有腿骨粉碎性骨折,脸上也被打得的鲜血淋漓,也正是脸上的这一击打得拉提斯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噩祖尔将抓着拉提斯的头将他的上身提起,面向着看了个满眼儿却无能为力的雷文。
“他好像很在乎你,你也很在乎他。不过这并不重要了,你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我就拿他的命当作给你的回礼吧!”
“不......”看着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拉提斯叔叔,雷文的手中没有武器,身体更使不上半分力气,腰上的伤一直在流血。此刻她已处在失血过多的边缘,维持意识都已经十分勉强了,自己的无力、无能、伴随着绝望化作一团悲愤的浪潮,涌上了她眼眶。
“雷文......”拉提斯知道万事介休,死亡将至。他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来右手,想要再一次抚摸一次面前女孩儿的脸。
看着悲伤惶恐的雷文的脸,拉提斯想要安抚她,但是却由于面部下颌位置的骨折无法开口。
“雷文,我的女儿。在那个背井离乡,无亲无故的枯燥而又无望的日子里,是你给了我生活的乐趣和家人的念想。虽非亲生,但是你却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给了我家人的感觉的人。原谅我,我不能再保护你了......”
“拉提斯叔叔——”燃烧着的黑剑从背后狠狠地刺入了拉提斯的后背,贯胸而出,噩祖尔快速将剑拔出,松开了拉提斯的头。
剑拔出的一瞬,拉提斯的身体无力地趴在了地上,雷文的眼泪也被震落,她挣扎着想要爬过去握住拉提斯的手,但是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对方的手时,拉提斯的身体燃起了黑炎,化作了灰烬。
看着眼前拉提斯叔叔的灰烬在风中飘散,雷文彻底崩溃了,她感觉不到布雷堡的山风,感觉不到城区里男女老幼军民的哭声喊声,感觉不到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噩祖尔的利刃。
娜迦莎·魅夺不傻,趁着噩祖尔解决雷文的功夫,她找到了掉落在角落里的布雷堡之石。原来沙利亚的打击改变了石头掉落的轨迹,再加上其体积小、材质不通透,下落时不易察觉,再加上一众魔族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雷文这边,这才给了娜迦莎一个机会。她用能力窃取了雷文的雷元素力,所以在预言石下落时,她与石头产生了共鸣,隐约感觉到了石头的位置,起了贪念,准备私自藏下这枚宝石。
正当她环顾四周无人注意,准备俯身捡起宝石时,一束微弱却明亮的光突然穿透了云层照在了宝石上,它从一颗绿豆大小渐渐变成了一口井这么大。娜迦莎的手被光照到的一刹那便被灼伤,燃起的蓝色火焰吓得她脸色大变,赶紧褪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甲胄和指套,躲到了一旁的建筑物的阴影里,抬头望向天空。
一圈柔和却又移速迅捷的光球从照射在预言石的那束光中落下,巨大的冲击力激起的不是尘埃而是宛若尘埃的无数光的粒子,而光球中站立在那的是一个不怒自威的六翼天使——索亚。
之前在多伦帝亚的客房里,索亚已经感觉到了魔族人入侵的气息,按照计划她本来要在招募到格朗特·银须之后,前往布雷堡寻找下一个守护者——雷元素的象征雷文·艾略特,但是黑暗降临的气息本身就是在布雷堡附近,她担心那些入侵者会很快袭击周边的布雷堡,于是她当即向伊莱瑞娅等人进行了解释,并乞求格朗特能说服矮人城邦的军队尽快做好战斗的准备,毕竟以昔日阿尔特洛斯的毁灭速度来看,一旦这股势力来袭,在没有任何防卫准备的情况下,城破覆灭只是旦夕之事。
天使的警告迅速得到了传达,多伦帝亚的矮人王珊德拉·金须当即下令全城所有矮人部队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空战巡逻队换装致命武器,地面部队和城防机括全部启动。
索亚等人知道此处距离布雷堡有至少三日的路程,在得到矮人们的支持后,黑云的扩散程度已经笼罩了布雷堡地区上空,索亚看着天边的黑云,预感到了布雷堡的不妙处境,心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驰援。
矮人的飞梭飞行距离有限,距离稍微一远,就需要充电补给燃料,从空中能给到的支援恐怕也是杯水车薪,陆地部队方面,矮人王却似乎十分为难。同属于埃纳迪尔帝国的两个王国,矮人的多伦帝亚和布雷堡在政治和人口构成上有本质的区别,其思想和意识形态也受到了种族因素的限制,最要命的就是埃纳迪尔出于对其科技的忌惮,限制矮人的军队只能在自己的领土领空内自由调动,所以贸然出兵驰援恐被视为背叛帝国,甚至会遭遇布雷堡军队的攻击,珊德拉不敢贸然犯险。
无奈之下,只得由索亚的守护者使团出面前去增援。当阿尔兰询问有没有空间传送的能力时,格朗特却愣住了。
传送魔法,尤其时瞬间传送是只有大法师级别或以上的法师才能学习的法术,矮人的核心技术另辟蹊径,他们在骨子里多少有点鄙视人类的魔法,所以并未在这方面研究出任何发明。而以索亚的能力,她是目前为之唯一能使用传送法术的人,但她的传送魔法最多也就一次传送三个人,再多了只能通过自己变身成天马拖着别人来进行旅行。这是她第一次拜访神创造的世界,她的脑内知识储备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关于魔法方面的知识也是通过天族人学来的一点皮毛。居然在最需要这个法术的此时此刻遇到了自己的短板,这感觉用阿尔兰的话说,就是“像吃了凯瑞姆雪狼粪一样的难受。”
鉴于格朗特要留下来整饬矮人的战术爆破小队就位,无奈索亚只能先把自己、阿尔兰和伊莱瑞娅作为第一组人马传送过去,奥格洛斯自己一个人等待索亚引导二次传送。
刚一落地,索亚就被周围包括噩祖尔在内的几个魔族精锐给盯上了。尤其是噩祖尔,他在看到索亚背上的六翼的那一刻完全忽视了雷文,并露出了兴奋且狰狞的笑容:“一个天使?还是个六翼天使?看来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索亚单手指天,光柱依然沐浴在她的头顶,一双眼睛扫视着周边的敌人。
她的传送魔法必须先把自己送到预期位置当作目标坐标,并在目的地保持施法一定时间,才能将一同前来的其他人接到目标地区,也就是说在这个空隙里,索亚其实必须保持吟唱施法的姿势,否则后续的其他同行者会在被传送过来的中途,从万米高空随机掉落,而这无异于坑队友。
索亚是心虚的,哪怕是多争取几秒也好,只要等到阿尔兰和伊莱瑞娅到了这,自己就能腾出手来传送奥格洛斯。但现在,在这个时间段里,自己是没有多少防御力的。
周围的惨状和远处燃烧着的布雷堡城区已经证明了索亚的所有猜测,只不过这一次黑暗入侵史诗世界的速度与第一世界的陷落速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头一次感觉到了紧张,看着步步围拢逼近的魔族人,索亚思忖着对策。
兀鲁斯·幽笛率先发难,他轻轻将自己手中那支形状古朴的黑色木质长笛置于口前,并吹出了曲风阴森且节奏变化的曲调。同时出手的还有沙里亚和娜迦莎,他们一个袭向索亚的后颈,一个攻向了索亚的腹部,配合默契,角度刁钻,速度比之前对雷文出手时还要更快。
索亚的手不能动,也离开光柱笼罩区域半步,但是背后的翅膀是可以动的。
她脚尖点地,一个轻巧迅捷的转身的同时,背后的翅膀接力卷起了一阵强风。而就这一个看似简单的反击却直接把攻上前来的两个人逼退了十米开外还有余。
莫古·鸩毒似乎并不想动手,只是在一旁喝着自己酒壶里的酒,时不时擦下嘴,打个嗝。
“你们.....两个白.....白.....白......白痴,哪有跟沐浴在圣光中的天使近身对打的......”
原来身为天使的索亚带着天界的荣光下界,其六翼更是其力量的化身,刚才的旋风中夹杂着天界的光尘,要是被沾上一点恐怕就得被直接净化掉,所以二人才会在被兀鲁斯的笛声加了buff准备突袭后却以如此狼狈的方式退下。索亚的攻击是附带天界的神圣属性的,这么个棘手的敌人对于适合近身攻击的二人而言简直就是个无敌的对手。不过莫古的话倒是提醒了这二人。
“老酒鬼,你说我们是蠢货,你倒是拿出点建设性的意见啊!”娜迦莎不错眼珠地盯着索亚,质问道。
莫古咧嘴憨笑:“我老头子......只......只......只喝酒,不.....不......不打架。”
“那你放什么闲屁,换做你也没辙。”沙里亚低声用沙哑的嗓子埋怨道。
莫古一听这话,就似乎瞬间醒酒了,嘴也不那么拌蒜了:“我也许没辙,可你总该有辙吧,你之前不是窃取了那个叫雷文的闪电之力了么,怎么?稀罕了?不想用?哼,你即便有那力量也不是永久的,不如趁现在还有效,清理一下面前的敌人比较划算。”
娜迦莎咬了咬牙,决定放手一搏,她双手合十,随后释放出了黑色闪电版本的电光之指。
一束束密密麻麻的黑色霹雳汇成一根光柱直扑向索亚。索亚见对方的法术来势凶猛直接把六翼护在了胸前,硬接下了这一击,而电光之指的分叉电流顺着索亚翅膀防御的死角擦伤了索亚的脸颊、肩膀和高举的右臂。索亚能清晰地感觉到电流中的杀意,那些黑色的电流打在翅膀上时麻酥酥的刺痛感让索亚头一次知道了受伤的痛楚,那感觉与一千五百万年见不到神一面的寂寞相比要糟多了。
眼见索亚挡住了电光之指,娜迦莎故技重施,再次使用了雷文的电光牢,而这一次娜迦莎·魅夺的电光箭所瞄准的不是索亚周边的地面,而是她背上的六只翅膀。
索亚在刚才与黑闪接触时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法术具备能够伤害到自己的属性所以不敢怠慢,她抖落了翅膀上的光尘形成一个球形的光雾团将自己包裹住,黑色的闪电箭飞到一半就被这层雾挡住了,就仿佛一层无形的立场一样。电箭悬在空中,娜迦莎想要加大施法力度,但是无奈对方的防御障壁实在太硬了,根本无法刺穿,再加上自己的能力窃取是有强度和时间限制的,除了自己这几个同僚外,没人知道这个弱点,她刚才从雷文血液中偷取的雷元素力已经即将用完,此刻纵使想要加强力度也是有心无力。
正在所有魔族人都无计可施时,噩祖尔却迈着大步一个助跑全力扔出了他的长剑。
“去吧!阿克苏阿!”
原来噩祖尔一直在观察索亚的光尘的轨迹、翅膀的动作和视野的防御死角,他对于自己部下的斤两了然于胸,围攻一个六翼天使除非自己亲自出手,否则根本没戏。娜迦莎的攻击已经暴露处了索亚的防御破绽,而此刻需要的只是噩祖尔出手而已。
对于任何一个魔族人而言,能够弑杀天使都是无尚的荣耀,而杀死的天使的翅膀越多,那么你所获的荣耀就越高。魔族人每到一个世界就毁灭一个世界,那里的原生文明不是消亡就是被吞并,那些被选上的转化者们都来自被吞并文明中的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佼佼者们,而他们所猎杀或转化的对象越强,你的荣耀就越大。但是像天使这样的猎物,对于任何魔族人都是难得一见的,这些神的侍者从不下界,所以这份荣耀至今无人获得。这一次让噩祖尔的小队遇到,他们从心里乐开了花,都盼着能一举弑神迹以进阶,在同族中平步青云。这样一个能一步登天的机会,噩祖尔没理由放过。
阿克苏阿是噩祖尔的爱剑,形状说是一把剑,更像是一把长刀,焦黑的剑刃上燃烧着的是源自黑暗深渊处的烈焰,火焰燃烧升腾起的黑烟随着自身疾速地飞出留下了一条细长的烟尾,犹如一条怒发冲冠的恶龙直扑索亚。
剑的大小和重量本身不轻,噩祖尔的投掷劲力内敛,出手动作不大,但是飞行的速度却快得吓人。与魅夺的闪电攻击相比毫不逊色,同样是避无可避的一击!
索亚由于手臂需要举起施法,翅膀在防御时,右肩后的那只翅膀无法完全形成封闭面格挡正面的攻击,而阿克苏阿瞄准的就是暴露在外的索亚的右肩位置。
要躲开这种程度的攻击其实对索亚并非难事,但不知怎么,自己的行动似乎比自己的反应要慢半拍。
“什么情况,”索亚的余光看到了兀鲁斯·幽笛,“难道那家伙的笛声还会减慢我的反应速度?”
心中隐约有所警觉的索亚用力闪身躲开了魔剑阿克苏阿,肩头却被剑刃破空的气波擦伤,一阵火辣辣地疼。正当索亚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她的背后却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恶意,一双烧得通红的眸子此刻正疯狂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她。
“糟了!!”索亚知道中招,想要防御可无奈已经慢了。
“天使,你的翅膀真的太碍眼了!”
原来阿克苏阿只是一个噩祖尔的障眼法,他早就将自己的实体咒附在自己的魔剑上,然后在抛出去的同时伺机而动、一击制敌,留在原地的只是由黑雾形成的残影。
其实即使在噩祖尔已经距离索亚如此之近的情况下,她也依然有反击的余地,但此刻她的身体就好像被绳索拴住了一样,动作是如此的吃力而又迟钝。索亚的余光瞥向了旁侧一个石柱的顶端,一个手持着提线木偶的瘦小女孩儿正蜷缩在上面自娱自乐,但是她的一双眼睛正而恶意满满地盯着索亚,手中操控着的人偶分明就是索亚的缩小版手办。
“坏了,这还有一个棘手的!居然被控制住,从什么时候.....”
噩祖尔重重地一个凌空重踏,踩在了索亚的背上,挥手就是一剑。
剑刃舞出一道诡异的黑色火弧,而随之陨落的还有索亚背上沾满鲜血的白色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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