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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天歌》第二章 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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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你可别……别吓我,你别看我长得壮实,我胆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铁香虽然在三人力最为精壮,但胆量却出奇的小。娄之朝火堆凑近了些,压低声说道:“老杨说的没错,咱们三人周围都是树丛,按道理不可能没一丝动静,就是风吹草动,那也应该。现在四周死寂一般,看来是那些动物全都不见了,想必是它们在畏惧着什么,本能地离开了此地。”

杨易点头,心想若是这危险的东西就在附近,而近半天下来三个人都没有任何察觉,那岂不是要任人宰割?这火堆能照见的范围极小,四周全是密丛,还是得赶紧走到视野开阔的地方,以防不备。刚欲开口,耳边似有响雷一般,一声巨响猛地炸开,杨易耳膜欲裂,心脏也像被提到了嗓子眼,胃里翻江倒海。对面的两人更是不堪:林铁香捂着耳朵在地上滚动,娄之则直接吐了起来。一时场面极为混乱。

杨易脑袋一阵眩晕,但还是努力爬起,摇摇晃晃走向林、娄两人。幸好这声响只是短暂一瞬,便不再发作。但三人许久之后仍是心有余悸。林铁香缓了过来,痛苦的呻吟了一下,“这鬼地方的雷打的有那么响吗?”

“不,应该不是雷声。”杨易这会儿脑袋逐渐清醒了过来,“这更像是吼声,但问题是……”杨易此时与娄之对望一眼。

“问题是,什么动物能吼出这样的声音?”

一阵寒意袭上三人心头,从一开始杨易便不想往最坏的情况上设想,但实际却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三个男孩依靠在一起,看着火堆怔怔发呆,火堆之后又是无尽的黑暗,什么样的巨兽会在这黑暗中潜伏?

这时只听娄之叫到,“看!”顺着娄之手指的方向,杨易隐约看见,在前方几棵苍天古树的后面,几点光亮不时冒出,而更令杨易震惊的是,天上那轮月亮所散发出来的光辉,此刻像是有意识的一般,聚拢成一道庞大的光束,慢慢移向那光点的所在。杨易鼻尖嗡动,隐约嗅到了一股腥臭味道,正渐渐朝自己三人传来,并越来越浓郁。

杨易咽了口唾沫,猛地站起。俩人疑惑地看着他,“林子、篓子,咱们被困在这里那么久,现在的处境我们都清楚,再在原地待着只会更加危险。现在前面有异动,我们也不知道情况,但单凭刚才的吼声我们就抵抗不了,要是我们后退,可能生死未知,但只要前进,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听到这里,林铁香立即反对。

“我不同意,你俩都说是极危险的存在了,去了不等于白白送死!”说话间林铁香愈发激动,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老杨,我也觉得退走为好,那太危险了。”娄之沉思了一会,也这样认为。

杨易见他俩这般,默默地蹲了下来,低头不语。林铁香他俩以为杨易答应了刚才的建议,稍觉安心,这时只听杨易说道:“那我问你们,你们认为那个东西我们可以抵抗吗?”两人听闻后一时怔住。

杨易看他俩不说话,吐了口气,“这种处境里,一切都是未知……我最讨厌未知,就是死,我也要死的明明白白!”说完这话,也不看两人反应,径直抄起木棍伸到火堆里,点然后毅然起身,朝那光点处走去!只没走几步,便听林铁香叫道:“他奶奶的,死就死吧,个老子的!”娄之没说话,只是默默抄起一根火棍,站到了杨易的身边。

见两个人和自己肩并肩,顿时一股豪气自杨易心中涌出,随之又有一种温暖流过心间,握紧火棍道:“好兄弟。”

娄之咳了一声,“别,要是能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踢出去!”杨易听了一笑,便领着向前走去。

三人逐渐逼近那光点处,只看着天上月华越来越浓,那阵腥臭起先很是浓郁,但渐而消散,甚至到现在杨易竟能从腥臭之中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扉,身心俱爽。杨易早让三人将火棍打灭,以防打草惊蛇。这时蹑手蹑脚渐渐靠近,心底紧张异常。

又是一声低吼,虽不及前一次声响,但由于靠的很近,三人都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着一股力量与无上的威严,灵魂深入都甚至出现了一丝颤抖,感觉面对的生物站在了阶级的顶峰,三人只能臣服,根本无法反抗。现在杨易离那未知生物只有一从之隔,心也悬到了最高处,咽了口水,轻轻把密丛拨开,随之映入眼帘的景象深深震撼到了杨易三人,三人同时倒退,林铁香吓得便要大叫,被一旁的娄之及时捂住了嘴:

前方林子里有一块儿空地,赫然盘踞着一条巨蛇!

这蛇身比古树粗壮许多,虽是盘旋起来,但可以想象,若全部展开,估计得有四五十米长。蛇的表面闪烁着淡黄的流光,纹路不似平常蛇的纹路,在流光之下看起来竟有万般玄妙难测的意象。之前的月华,便是直接照射在了巨蛇的身上,如水浸海绵一般渗入巨蛇的表面。更惊奇的是,在蛇身四处各有一个突出,并不明显,但仔细看来,竟像人之四肢一般逐渐成型!那巨蛇此时正盘卧在杨易三人面前,闭着双目,不时发出一声低吼,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杨易仔细看来,这蛇仿佛在经历什么极为痛苦的过程。

杨易三人都只是高中学生,平时哪里能碰见这些。现在遇到此庞然大物,更是冷汗直流,虽想离开,但身体已不受控制,脚步不能移动。此时月华突然剧烈起来,极为粗暴的、大量的月光猛灌到那巨蛇身上,那巨蛇仿似不堪重负,仰起头颅怒吼一声,杨易耳边又像又炸雷响起,不由自主跪了下去,但仍努力撑着看那蛇的变化。巨蛇极力地扭动,杨易虽看的不清,但也注意到了它脖子下方仿佛有一片鳞片般的东西钻出。只是情况实在紧急,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看到身后的娄之与林铁香都捂着耳朵痛苦不堪,便想让他们赶紧离开,谁知声音一出,耳边又听那巨蛇长啸,声音震天,直荡九霄,自己声音完全淹没在那巨蛇的长啸之中,一时心神激荡,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霎时间,巨蛇停止长啸,顿在半空之中,杨易耳边声音消失太快,出现了短暂的耳鸣,但只看见巨蛇的脑袋渐渐降低,它的双目早已睁开,巨大而恐怖的眼睛直接与自己对视,杨易脑袋里瞬间像炸开一般,一股巨大的精神压力逼迫而来,他的意识几近崩溃。但只不过两秒,那股精神力量便如水般散开,杨易精神放松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喘气,便听见有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从自己脑海里响起:

“嗯?怎么可能?”那声音威严而有力量,但稍许有些困惑,杨易与那巨蛇对视,只见巨蛇眼神之中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这时,月华再一次暴涨,只是这月华之中,有着一丝丝红色的如血一般的红光,这些红光一接触那巨蛇,立刻使它再一次痛苦的扭动,长啸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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