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身体忽冷忽热,昏迷之间,只感觉一只柔软的手抚在自己的额头,温暖而又祥和,就像小时候发烧时母亲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手唱歌儿歌一般,杨易渐渐安稳。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清醒,稍稍睁开了眼睛,发现已是清晨,窗外晨曦微显,鸟儿于枝头清了喉咙。杨易躺在一个木板床上,肚子上盖了个绣着莲花的被子,枕头上一阵阵幽香传来,这显然是姑娘家睡的床。杨易脸一红,忙的爬起身来,定睛看了下四周,只见身处的这房子更不如说是间小木屋,除了自己躺的这张床,也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窗户边挂着个大扁篓子,显然是晒菜用的,屋梁两边各挂着排玉米,黄灿灿的,杨易看着看着,肚子便不争气叫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之间身上已穿了件粗布衣裳,稍觉安心。杨易见桌上还有一面铜镜与一把簪子,更确定这是女子居住的房屋,但他实在记不得昏迷时发生了些什么,只一回想,就是头痛欲裂。
忽然,他闻见一缕沁人幽香自外传来,这幽香如荷花点缀墨影,清清爽爽,而又舒服之际。他下意识看向门口,只见木门微起,一道斜长身影自门缝中映来,杨易不自觉靠着石墙,手中被子收紧了些。却只见一位姑娘手捧铜盆进来,杨易望去,那姑娘身材纤细,姿态优雅,一头长发似是刚刚洗过,微有些湿润,半遮着脸,杨易瞧她侧容,实在望不清楚,奇的是那女子身着古人衣装,直裾长裙,只是腰间束起,盈盈可掬,杨易直看着入了迷,无法自拔,这女子虽不见全貌,但却有一种如临幽境的气质,只看一眼,便沉浸其中。那女子似已发现杨易转醒,低头放下脸盆,直径将桌上发簪拾起,颔首轻摇,一丛秀发自然倾斜一边,捋顺,握住,盘起,随之发簪轻轻往里一送,动作一气呵成,利利落落,饶是赏心悦目。杨易这时看清那姑娘脸庞:只瞧这姑娘生得不是如何艳丽,但这双眼弯弯似有前言万语,嘴角带笑如春风屠苏,脸蛋儿并不嫩白,而是微有一两雀斑,朴实无华。见杨易直勾勾盯着自己,那姑娘也不害羞,只低下身将盆里毛巾着水整干净,走到杨易身旁,递了过去。
杨易微蹙,他发现随着那姑娘走近,那香味更加清新浓郁,而并非是胭脂水粉的香味,更像是只因天上有,一闻便沉醉其中的模样。杨易不敢再去盯着那姑娘,手忙脚乱将毛巾接了过去,用力在脸上抹了抹,便不好意思地递了回去。那姑娘轻轻一抿嘴,转身捧起盆便向门外走了,杨易看着她背后倩影,眼神一晃,似是与昏迷前看到的倩影有了重叠,回过神见那姑娘即将离开,赶紧结巴说道:“那……那个……谢谢!”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倾,因为慌乱,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大了起来,只见那姑娘停住脚步,回首看了看杨易,微微一笑。这时晨光已起,照射着那姑娘侧脸,竟像有一层白玉萤光,神圣美好,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那女子早已远去,杨易还楞在床上,目空一切作发呆状,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刚才表现真实失败,我怎么能表现得那么傻,她肯定对我没好感了!”
“她可真美,可她又是谁呢……啊!我忘了问她的姓名了,杨易啊杨易你怎么如此之傻!”
“这床显是姑娘的床榻,莫不是……那位姑娘的?”想到这里,不禁又记起自己起初昏迷时身子全裸,如今却是穿着衣服,看来也是那位姑娘帮自己穿的衣服。杨易大羞,捶胸顿足,摇头晃脑,若有人路过,定会觉得此人已疯,切勿接近!
正纠结间,杨易又听见门外似有脚步,估计那姑娘又回来了,一时大囧,不得办法,掀起被子蒙过头颅,只因那被子本来短小,盖住脑袋,腿部膝盖往下便实在遮将不住。那姑娘果真回来,见杨易如此,一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轻笑出来,杨易听到,更是羞红到了耳根。这时只听又有一苍老声音自耳边喘起:
“小伙子,醒啦?”
杨易疑惑,一时忘了窘迫,掀开被褥,只见眼前姑娘旁边站着以为老者,有七八十岁的模样,披着蓑衣,戴着竹编帽子,背着竹篓,手握一把砍刀,但那老人眉目祥和,眼神里甚是关切,见杨易看着自己,有些欣喜,道:“小伙子,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
杨易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那老人关心自己,心头一暖,轻轻点头,问道:“请问您是?”
“老汉姓封,南隐山的一个柴夫”随即老汉又说:“这是养女,唤作哑姑。”
只见那叫做哑姑的女子微微点头,朝杨易一笑。杨易心下记住,便想起床行礼,谁知刚一发力,便觉身体虚弱,就要倒了下来,那老汉赶忙过来扶住杨易,坐在床边,说道:“你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尚未恢复,又两天没有进食,哪里来的力气。”杨易只得躺下,看着那老汉,心中数种疑惑,不知从何问起。
老汉眼里看的明白,便缓缓说道:“我和哑姑住在南隐山脚的留仙村,每过几日便要进山砍柴采药换钱过活,前两日我携哑姑进山,见你和另外两个年轻人躺在山林之中,尚有气息,便将你三人带下了山。”
杨易一听有林子和娄之消息,心中大急,说着便要挣扎起来,却又被老汉稳住,杨易急道:“老人家,我那两位朋友现在什么情况?”
“你先别急,”封老汉站起身,看着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杨易看着心里揪紧,“老人家,那两人是我兄弟,患难与共,还请告知我他们的情况!”
封老汉轻轻叹气,道:“我们见到你三人时,你已昏迷不醒,另外两位中,那大个子倒是无恙,受了些轻伤,昏迷着,只是这瘦个子……”老人顿了一下,最终缓缓说道:“只是这瘦个子的年轻人待我见到时,双脚已被什么物件齐齐斩去,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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