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兄弟三人便在封伯家里暂时住了下来。封伯的屋子坐落在留仙乡东边,看起来甚是普通,但朝南方向却有个大庭院子,里面倒是长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杨易都叫不出名字,有时静静呆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留仙乡的生活很慢,从早晨迎接朝阳道黄昏把酒东篱,几乎看不出时间的变化。这个村里并没有天生根命的人,只是个普通的村落,村里男性多是猎户与柴夫,女子也很少外出,多在家里学做女红。另杨易感到奇怪的是:这里没有所谓的村长,只是住在村北的一户吴姓人家,家里主事吴清波年事颇高,甚得村里威望,他有三个儿子,分别是老大吴刚、老二吴猛和老幺吴桐,那老大与老二生得体力健壮,魁梧伟岸,两人又在打猎与砍柴这两方面各有所长,村里青年便隐约认吴刚、吴猛为领袖。倒是那吴童,名不见经传,杨易也不曾得知。杨易在醒来的第二天,吴清波便带着老大老二来看自己兄弟三人。杨易见吴清波虽年迈,但举止投足精神十足,眼神并不浑浊,恰恰明亮异常,想来是年轻时在山林里练就出来的招子。而那吴刚、吴猛长得颇像,人高马大,皮肤黝黑,都身着动物皮毛拼制的衣服,吴刚背着一张大弓,看不出来材质;而吴猛则是腰间别着一把砍刀,并无刀鞘,杨易看着清楚,那砍刀锋利异常,锃亮刺眼,寒气逼人。只是这兄弟二人长相都较木讷,面无表情,也不是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倒是吴清波笑语呵呵,显得慈善亲近。
“三位小友,我听封老说过你们的事了,你们若不嫌弃这留仙乡条件环境,就先好好住着,这里粗茶淡饭,就怕宽带不周,呵呵。”
林铁忙摇头道:“没有,我们都很感激封伯和留仙乡的朋友能暂时收留我们。”杨易在一旁不语,因为他听到吴清波喊封伯为“封老”,这样的敬称突然冒出似乎有点蹊跷,那吴清波作为当地德高望重之人,举止投足竟对封伯如此尊重,也不知是无意说出,还是刻意为之。正沉思间,只听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吴刚突然问道:“你们谁打过柴,打过猎?”杨易脸上一红,心想自己虽快成年,但重活累活自小到大也没怎么干过,更别说是打猎砍柴了。谁知这时身边的林铁弱弱的答道:“那个……以前砍过两年柴。”几乎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转向了林铁,杨易更是好奇地看着他,林铁也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住村里,没少爬山砍柴。”这时唯一不说话的吴猛向林铁走近几步,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铁给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不定。没多久,只见吴猛转身离开,没几步路便说道:“你明天早上来村北汇合。”说完继续向前走去,吴刚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那吴清波。
吴清波也不恼怒,只呵呵笑道:“我这两个儿子性子就是这样,他们娘亲走的早,现在野的很,根本管不住,不过你们放心,他俩底子是好的。”顿了一下,又补充着:“我们其实也不想要什么回报,既然三位住在南隐村了,便就是留仙乡的人,而留仙乡的每一个村民都是要干活的。”杨易觉得这个提议也是理所应当,便和林铁一起答应了。吴清波继续点头道:“我家二儿子别的不会,就会砍柴,林小弟,你明天可以跟着他一起上山砍柴,那龙小弟就好好养伤,等康复之后再看情况,至于杨小弟你了,要不就让封老给你安置些事情,你看如何?”杨易心想自己既不会打猎又不会砍柴,这时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他自然求之不得,便答应道:“好,等封伯从外面回来,我便和他说去。”
正谈话间,只见哑姑从屋外进来,那吴清波看着哑姑,脸上笑容又堆积了一倍,亲切说道:“哑姑回来啦?”
奇怪的是,那哑姑见是吴清波,脸上的微笑霎时不见,低着头将给龙风熬的药递给了杨易,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了屋子,杨易见吴清波看着哑姑的身影一动不动,心中大奇。那吴清波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又将一些注意事项交代了一遍,就离开了封伯的家。杨易见吴清波走远,赶紧把林铁拉到屋里问道:“老林,你确定明天要跟那什么吴刚去砍柴?你小时候砍得是什么柴?”
林铁摸摸脑袋,道:“小时候也不算是砍柴,就只是把家里的镰刀偷来,跑到池塘边,将长在一边的竹子一根根看下来做玩具。”杨易一阵头大,忍不住道:“那竹子有多粗?”林铁比划了一下,不确定的说:“最初也就一个拳头那么粗吧!”
杨易十分无语,一屁股坐了下来,无奈道:“那山林里的树你我又不是没见过,最细的都有碗口那么粗,粗一点的咱三人臂展张开都抱不过来,你是长得壮实,但哪里能和常年砍柴打猎的人比!”林铁听完,并没有马上作答,他快速跑到门边,将门关上,走到床边东张西望了会儿,这才走了回到杨易身边,杨易见他行为奇怪,也实在揣测不出他的心思。只见林铁坐在杨易身边,沉默了一会儿,生吸一口气,慢慢把自己上身的衣服卷到了肚脐眼以上,说道:“老杨,我身体好像产生了一些变化。”
杨易吓了一跳,连忙站起倒退,大骂道:“他娘了,我就说你是同志你还骗我说不是,跟你说我不好这一口,赶紧把衣服穿好!”
林铁也怒道:“他娘的,老子是让你看看那个斑纹!”
杨易一愣,慢慢凑近看去,只见林铁胸肺之下的那道闪电纹路这时变得清晰了很多,而且隐约像是勾画出了一样东西,无法描绘,神秘难认,杨易心理一惊,只听林铁声音传来:“我醒来时就觉着那个地方似乎比以前清晰了很多,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自己的力量也大了很多倍”说着便起身抓起屋里木桌的一角,只见林铁好像没怎么发力,那木桌便被林铁但举至头顶,杨易看着吃惊的不敢相信:“老林,你,你这是……”林铁放下桌子,又说道:“我一开始很害怕,但几日下来,并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但只要是一天不努力耗体力,可能晚上睡觉都睡不着……”林铁顿了一下,缩紧脖子小声问道:“老杨,之前封伯说的天生具有根命的人比常人要强大许多,你……你说我是不是也……”
没等林铁说完,杨易便立刻摇头。“不可能,你这也不是天生的,是后天遭雷劈的,不能算是天生根命,只不过你这身体变化确实有些奇怪。”林铁连连点头,杨易想了半天,也思索不出头绪,看见那熬的药还放在床头,便道:“先不管这些,咱们先把药给篓子送过去,然后再从长计议。”
两人端着药一进龙风屋子,见龙风早就醒了,正靠在床上发呆,林铁心理没有顾虑,喊道:“篓子,来喝药。”龙风停了,脸稍稍一沉,说道:“我叫龙风。”林铁一呆,随即不好意思道:“啊,对对,龙风。我记性不好,真该打!”那龙风脸色渐渐缓和,笑道:“也没什么,都要开始习惯的。”杨易将药递给龙风喝了,把刚才吴清波所讲的大致复述了一遍,龙风听完并没有说什么意见,只是看着杨易,道:“你有什么看法?”
杨易没想到龙风会问自己,不过他心里也早就想了个明白,便说道:“咱三人吃喝住都是在封伯家,即便这留仙乡没有这个规矩,但也要为封伯做些什么。那吴氏父子虽看着奇怪,但也就是普通村民,再奇也奇不到哪儿去,林子的事比较重要,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保持普通平凡的形象,不要过度张扬。你就好好养着伤,好让我们安心……”龙风打断道:“没事,我依然可以做事,这段时间我把封伯家的收支好好统计一下,做成细目,这样也为封伯省些麻烦。”
杨易一听觉得可行,便点头答应,继续道:“老林你就跟着吴猛砍柴,你现在身体变化挺明显,你又不会藏着掖着,不过咱们三人现在命是系在一起的,所以一定要你小心谨慎!”林子一拍胸脯,向杨易保证:“放心,为了你们俩,我定会小心谨慎再谨慎!”
下午黄昏,封伯从外面回来,杨易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一下。
“嗯,既然你们都想做事,老汉也就不拦着呢,你若不跟着吴家兄弟打猎砍柴,倒是跟着我那哑姑上山采些草药。”杨易脸上一红,原想着封伯会安排自己在家打扫,没想到要让自己和哑姑一起做事,身边林铁暗暗偷笑,杨易看在眼里,虽然生气,也甚是无奈。
这样,兄弟三人在留仙乡的日子便正是展开了。林铁由于闪电纹路的缘故,身体一日比一日强壮,最初并不会捕捉猎物,但随着反应力、速度和力量的大幅提高,他也逐渐得到了同伴的认可与钦佩,每日下午都会拖着些野味回家,林铁的同伴虽然惊讶于他短时间内的成长,但因林铁生性直爽憨厚,故相处得也甚是愉快。龙风在封伯家养伤,偶尔黄昏时杨易与林铁陪着他出去散步,杨易因此也找木材铁器,和林铁一起做了个轮椅,倒也像模像样。而杨易则每日早起和哑姑上山采药,那哑姑不能说话,杨易也因年少窘迫,不敢多说话。两人一前一后静静走着,经常是哑姑找着了药材,杨易便上前采摘,那哑姑倒也厉害,总能在最不易让人发现的地方发现一两株药材,而且质量极佳,杨易跟在哑姑后面,只觉如沐春风,心里舒坦之极,长久下来,两人虽不多交流,也产生了一定的默契。杨易担心手上龙鳞又像先前那样被人发现,惹来杀身之祸,便早藏了起来,自己也把那神秘空间与巨龙一事忘了个干干净净。平日里,待杨易与哑姑回家,不多时封伯也会回来,哑姑负责做菜,林铁与杨易则打下手,忙里忙外,几道家常菜肴便上了桌,兄弟三人与哑姑封伯同桌吃饭,起初较为尴尬,时间久了,也能和封伯聊上两句,喝几口小酒,那哑姑静静吃完饭便自己收拾去了。直到黄昏将近,兄弟三人聚在龙风小屋里,计划着未来的日子与今后的打算。杨易也渐渐喜欢上了这样平稳质朴的生活。但谁能想到,这段日子会是杨易一生最安慰的一段时日,只不过太短了!
杨易今晚正熟睡间,感觉有人在推搡自己,醒来发现那哑姑就站在自己旁边。他稍微一惊,不过几日下来杨易已和哑姑相熟,并没有当初那般窘迫。只不过姑娘家深夜来访,再正常的男子也会多想,杨易也想到如此,但不好直说,只得硬着头皮问道:“走错了?”
哑姑并没有回应,看了杨易一眼便离开了木屋,杨易看着哑姑远去身影,不敢再多想,赶忙披上衣服下床跟去。此时夜静悄悄,正值午夜时分,天上黑蒙蒙,没有什么月亮。杨易加快脚步跟上哑姑,夜风吹过,稍有些冷意,再看前面的哑姑,依旧平稳前行。杨易只得低声问道:“哑姑,咱们现在去哪儿?”哑姑看了他一眼,做手势让杨易禁声,杨易不解,刚要继续询问,却听见背后似有轻微脚步声正慢慢靠近,他转过头望去,却是空空如也。再回头时,哑姑已不见踪影。杨易心里一凉,心里暗叫不好,眼前便是南隐山,若是回去找人势必会拖延时间,哑姑现在不见人影,除了上山,也没别的办法。杨易此时已腿脚发软,动弹不得,但想起哑姑现在可能处于危境,只得硬着头皮,咬牙直上。
又一次踏入南隐山,熟悉的恐怖感再一次袭上心头,只不过这次没有他的伙伴,杨易看着四周景物,只有茂密的山林与密丛,回首看来时的那条小径已被黑暗淹没。这南隐山总是静的吓人,杨易虽然这几日与哑姑在这南隐山里采药,对这山中地形也摸了个清楚,但让他黑夜一人行走在这山中,杨易得神经也紧绷到了极点。他一边低声呼唤哑姑名字,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杨易快进入密林最深的地方,这里哑姑曾带他去过,并发现了一种叫狼云的草药,这种草药正常人服下,短时间内会有一定夜视的能力,杨易记得这些,他此时也最需要能够清楚观察四周的情况,于是杨易低下身子,摸索着地上的植物,希望能找出一株狼草,那狼草外形独特,两边各有一个倒置獠牙状的叶齿,当初杨易没少吃过这獠牙叶的苦,正摸索间,他突然觉着背后有一股寒气慢慢逼近,没有任何脚步声,不过这寒气却透露这绝望和死亡的气息,猛然间,杨易觉得右肩一痛,他叫出声来,也来不及回头看是何物,杨易撒开腿便往前跑,不过背后的东西比杨易快的多,只是瞬间的功夫,便把杨易扑倒在地。杨易感觉四肢已被那生物牢牢控制,一身冷汗直流,忽然间,他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天上乌云溜过,月光一缕斜洒在杨易脸上,他看的清楚,面对着他的,是一颗巨大的狼头!那狼头丑陋无比,白色的獠牙闪着幽幽光芒,只是那眼神里更多的是残酷与不屑。杨易近乎绝望,因为他从那巨狼眼里看到了虐杀与冷漠,他知道自己可能要丧命于此,也不做任何挣扎,闭上了眼睛。
那巨狼捕捉到了自己的猎物,正准备享用,但它似乎猛然间在杨易脸上发现了什么,原本的暴虐与残酷顿时消失无踪,换成了无比的惊悚与恐惧,它瑟瑟发抖,像是遇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只一声哀嚎,那巨狼从杨易身上跳开,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深山里。杨易察觉那巨狼离开,心里更加凉了,有了上次的经历,他确认肯定有更恐怖的生物在他背后蛰伏,心里暗骂:“他娘的,怎么都来这一套!”也干脆不起来了,就这么大字躺着,等待着被另外的生物吃掉。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愚蠢,你这样的懦夫怎么会拥有如此的……”杨易一惊,他不会记错,这赫然就是那巨龙的声音!他连忙爬起,四下望去,却没有看见那巨龙一点身影,正疑惑间,又听巨龙懒散回到:“不用找了,我还在你那土地里。”
杨易大喜,这巨龙虽然恐怖,但与自己也算患难之交,自然不会放下自己不管,便赶紧问道:“龙大爷,能告诉我哑姑在哪边吗?”那巨龙显是不满,冷哼一声:“龙大爷你妹!”杨易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那龙才悠悠回到:“这地方太过危险,当初化龙时没有意识到,现在仔细想想,这整座山,可能有太多的未知与神秘。”
杨易道:“龙大……龙大人,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
巨龙又一声冷哼道:“我?我还在你的土地里,我被你亲手埋得你忘了?”
杨易挠挠头道:“当初你说得有个好几年才能恢复,怎么现在就可以说话了。”
巨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清楚,当时被埋在地下时,我便失去了意识,不过醒来时,发现四周不仅有你土地的力量流动,更有那血月的力量,显然这血月浸入你的黄土后,暴躁的特性就被中和了。”杨易听那巨龙又谈起血月、黄土,只怕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是理解不了,只得打断道:“龙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出去呢?”
那巨龙再一次懒洋洋的说:“见你帮过我一次,我们龙族最讲信誉,我也帮你一次。你用我给你的逆鳞,以自己的鲜血做媒介,自然会再一次激活我在里面留下的龙魂力量,你依靠这股力量,应该可以……我说话了,你在自己身上乱摸什么!”只见杨易正在身上到处掏着,忽然他打了一个机灵,喃喃说道:“那……那鳞片我给房家里去了。”
巨龙大怒,“什么!我龙族最宝贵的逆鳞你不随身携带,随便丢家里是几个意思!”
杨易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那首饰感觉像女孩子家戴的,我也怕别人察觉,这才将它放下。”巨龙一阵无语,良久才说道:“刚才那畜生感受到我的龙威,不会再来侵犯,不过我刚醒来,不能支撑太久,这次龙威摄狼必会使我再一次陷入睡眠,到时候,你就真的危险了。”
杨易听了头皮发麻,但也明白那巨龙虽是恫吓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好,让他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杨易不似他人,他人在绝境时总会方寸大乱,绝望无助,而杨易越遇险境,越是胆大心狂,冷静无惧,听完巨龙这番话语,他反倒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黑暗,深吸了一口气。
“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得找哑姑!”
巨龙有些诧异,它原本以为这男孩听了自己的话必会恐惧无比,谁知现在杨易的表现确是如此的具有魄力,正想着,它突然感知到不远处似乎有一阵极大的能量波动,这股能量纯净之极,就连自己作为龙这种最为高贵的生物也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它对杨易说道:“快,往东南方走,那里可能有你我的福缘!”
杨易听了此话,心想既然自己不知如何出去,干脆就赌一把,相信巨龙所言,向东南方向走去。走了约三里的地,杨易隐约看见前方有点点清光,再走近一看,只见前方密丛里,悄然开着一朵五色奇花,这朵花静静立在树林间,四周有清光闪现,一阵清风拂面,卷起花香,扑入杨易鼻子,杨易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振奋,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正好奇间,只见那五色花的花瓣颜色开始产生变化,又原先的五种颜色,逐渐的转为同一种颜色,而耳边巨龙的声音甚是激动,一点不像刚才的漠不关心。
“竟然是月莲,竟然是月莲!小子,快,快去把那花采下。”
杨易不解,只听巨龙激动地解释道:“那月莲有第二个月亮的俗称,传说现在天上的那轮月亮便是那月莲的花蕊,这花只在十万年前出现过,我父亲曾和我说,那时候掌握这朵花的,是一条鱼,它嘴里衔着那朵花,只看了我父亲一眼,我父亲便失去了一只爪子……快快,趁它没有融为一色,赶紧摘下,不然等它变成一种颜色,便会被天上月亮吸引,再次回归月亮里!”杨易听着只觉身在云雾之中,但拗不过那巨龙,只得慢慢靠近那花朵,靠近细看,只觉这花朵每片花瓣都似玉雕,巧夺天工,让人不忍心采摘,看了许久,杨易惊醒,才发觉自己还在怔怔看着那花,便不敢多想,小心翼翼握住花根,轻轻一折,这朵奇花便被杨易握在手中。
杨易大奇,心想这采摘过程似乎过于顺利,而那巨龙也颇是纳闷。
“不对啊,这种天地奇物都会有圣兽相伴,怎么会没有呢?”
杨易知晓巨龙心思,破口大骂:“好你的臭龙,你事先知道这个还不告诉我,拿老子当替死鬼是吧!”
巨龙哼了一声,“有本王在,怎么会让你有闪失!”
杨易嘲讽道:“你都埋在土地了,还说大话,不怕被土噎住!”巨龙大怒,不再言语,杨易刚想再说两句,忽觉背后一股疾风冲来,瞬间撞置杨易背心,杨易心神一荡,自己已被击飞出几丈远,跌在地上浑身疼痛,他闻到一股极为浓烈的腥臭味,眯眼一瞧,头皮瞬时炸开,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只,而是一群狼,个个身体庞大,都露出獠牙朝自己低吼,杨易看见远处也被狼群埋没,黑压压一片,就在这时,狼群分开两拨,从黑暗中,传来沉重的脚步与恐怖的怒吼,待那生物走出狼群,才发现走出的是一只有着狼头和人身的怪物,它足有二十丈高,有着锋利的爪子,直立站着,俯视着杨易,眼神里似乎已将杨易看成了一块待宰的肉。这应当是狼群的领头。
那狼人并不急着攻击杨易,杨易能明显感到他们的目标是自己手里的月莲,他心里呼唤着巨龙,不过没有任何回应。正焦急着,只见狼人右手一抬,前方一群巨狼猛地往自己冲来,杨易见招架不住,干脆放任不管,直接把那花朵塞进嘴里,大口嚼了下去!
场间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杨易咽东西的声音清晰可见,那些巨狼也停止不前,待杨易全部咽下,看着眼前那些巨狼,没由来的一阵脸红,随之,听到了是成百上千头巨狼的怒吼,响彻震天,直震的杨易险些心里发狂,就在这时,一声巨吼自杨易身上发出,这巨吼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狼嚎,待着无上的尊严与血统上的压制,一些靠的近的巨狼已瘫软在地上,这是天生种族的压迫,就连那狼人也不得倒退了几步。
杨易大喜,他听出这吼声是巨龙的声音,知道巨龙正在帮他,心里胆子渐状,说着就要爬起来乘胜追击,谁知这时耳边又响起巨龙的低语。
“傻子,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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