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耀阳已升至山顶……
冬天的太阳虽然不如夏天的那般炽热,但还是有着些许温暖。
一层白茫茫的雪上沾染了朝阳的颜色,翠绿的无名树的树叶竟无声息的成了点缀,默默装饰着寒冬。
鸡鸣声响起,几户人家也开始准备着自家早餐,只有几个小娃娃仍然贪恋着被窝的温暖而不肯起床,于是他们的父母只好反复的催促着……
吴凡起的很早,他一直坚持着这习惯,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是他母亲教给他的,他一直听从着。
“这槐蛇的肉怎么这般硬啊!”
少年无奈的挠挠头,从起床后他就在炖着这处理后的槐蛇,可一个时辰过去,这槐蛇的肉还未被煮烂,少年的肚子早已开始了抗议。
“这槐蛇可是以坚硬号称的,煮不透也不奇怪。”床上的黑衣老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前辈,你醒了!”吴凡不太会和生人交往所以显得很是拘谨和紧张。
老者的气息比昨晚要更平稳许多,说话间也显得更有气力,“我来帮你一把……”只见墨衣老者缓慢伸出右手,一股青色的真气顺着手掌传被送到了火炉中。
随着那股真气的进入,火炉中的火变得更加旺盛,槐蛇肉的香气才开始肆溢出。
“咕……”吴凡咽下被槐蛇肉引出的涎水。
“这槐蛇素来坚硬,普通人不可能轻易杀死,你是从何处取来的?”黑衣老者问道。
“很难吗?可我当时并未耗费太多力气啊。”吴凡不解的说道。
“这槐蛇……是你捕杀的!”黑衣老者惊讶的问道,吴凡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详述给了简易床上的黑衣老者。
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然后又归于平静,只剩下那额前枯白的头发在轻轻地摇过眼角。
清晨的空气透露出厚厚积雪下的泥土清香,淡淡的,睥人心肺。
吴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刚吃完几大碗的槐蛇肉,此时此刻无比满足,他捡起地上的一节长木,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了晨练。
“动作虽有些笨拙,但气势还是有的。”
黑衣老者隔着窗户上的那道已有些年头的裂缝说道。
西宁镇,一个靠商物流通而兴起的边陲小镇,在镇中的某处宅院中一个衣裳破烂戴着毁了近一半面具的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仿佛睡着般,一动不动。
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他浑身在不停颤抖,有汗水浸湿了他破烂不堪的黑色绸衣。
“主教大人,我们本来将要拿下他们俩了,可是谁又知道那‘白袍老人’最后选择与我们同归于尽。”
在那面具人上方有一个浑身红袍的人,此刻脸上阴沉至极,只见他眼角动了动,轻轻抬起了右手。
“不要!主教请饶命啊!”那面具男已是满脸涕流。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找出他!”那红袍之人停住了要举起的手说道。
“是!是!感谢主教大人不杀之恩!”面具男竭力嘶喊道。“退下吧!”红袍之人似乎开始不耐烦了,面具男子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了那幽暗的房间。
“你随他去,这次定要活捉他!”“是,红衣主教大人!”一个儒士打扮的人从阴暗中走出,“记住,做得干净点!”那红衣主教拂袖而去。
“肚子又饿了……”吴凡听着那仿佛雷鸣般的抗议声自言道,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足够烧几天了,他看着身后那一大捆刚收集的木柴想道。
黑衣老者恢复的很不错,已经可以下床了,要不是亲眼看到他使用真气,吴凡打死也不会相信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他点头示意他回来了,然后开始去准备午餐。不久后午餐准备完毕,一碗槐蛇肉炖的汤,几个红薯。
“你知道那座山吗?”黑衣老者抬手指着远处一座冒着滚滚热气的小山问道。
“兔儿山……”吴凡不解的回答。
“有趣的名字。”老者一笑道,“啊!”吴凡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孩子,你怎么了?”黑衣老者被他这突然一下给吓到了,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前辈,我好像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吴凡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老者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孩子,这会他真的得笑了,“老朽……墨曲殇。”老者说的很慢,吴凡细细念起,发现这个名字不知怎的读起来很是有力并且非常不凡。
“前辈,你刚才问兔儿山干什么?”吴凡和墨曲殇混熟了,也就没有太多拘谨和紧张,自然问题也就多了起来。
只见墨曲殇稍微停滞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只是有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落在那儿了而已。”
“哦……”吴凡也未多想,然后这二人就再也没有了谈话。
西宁镇某处大宅院中……
“哼!这该死的阴阳秀士!”一浑身红袍的人一怒之下把那榻椅的边角给拍断。
“不知主教大人有何事如此烦心?”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的人在一旁鞠躬问道。
“你真没看出我为何事烦心吗?”那红衣主教的语气变得怪异起来。
“主教大人又何必为了个不相关的人大动肝火呢,那阴阳秀士不过是布奕派来的狗腿罢了。”那人说道。
“哈哈……独鹰你知道我最看重你什么?”
红衣主教明显高兴了许多。
“小人不知,还请主教大人明示。”那被称为独鹰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连忙打了个迷糊。
“我最喜欢你的地方在于……你的立场很清楚……”红衣主教说的很慢,自然听的人也听得就很清楚。
独鹰并未作答,只是把头放地很低,以至于那红衣主教都无法入看清他的面容。
“阴阳秀士今天特地强调了‘红衣’二字,看来明年青慕司绿袍之位的竞争会很激烈。”
红衣主教抬着头望着上方的那根有些陈旧的房梁说道。
独鹰不知何时抬起了头,脸上未有丝毫情绪波动,他不紧不慢的说:“布奕身后有几个人……”
“我也知道有人替他撑腰,不过他隐藏的太好,他背后替他撑腰的人也隐藏的太好。”
那红衣主教眼中闪过几丝不快。
“有用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独鹰的脸上有一丝嘲讽以及玩味的意思。
“我很喜欢你这句话,独鹰”红衣主教似乎想通了什么,喝了一大杯落儿珍说道。
独鹰告退,出后院后冷笑一声说道:“有用的才是最好的……”
诺大的后院此刻只有那红衣主教一人,
“房梁虽好,只可惜有蛀虫隐藏在其中。”看来他也比较喜欢自言自语。
“该去放松一下了。”然后他也离开了这幽静的后院。
后介林吴凡家……
“孩子,你可知晓去那兔儿山的捷径?”墨曲殇问道,“有一条小路,但非常崎岖,所以不太好走。”吴凡想了想说道。
“不知前辈你问它干什么?”吴凡疑惑的问道,墨曲殇看向兔儿山所在地说:“我想是时候去取回那件东西了。”
吴凡似懂非懂的点一下头,“可是我们可以走大路啊,那要比捷径方便很多。”吴凡想了一下提醒道。
“捷径比较安静,更适合我。”墨曲殇眼中稍纵即逝的闪过一丝悲痛,远处有风吹,寒风比较惹眼,所以他的眼角湿润了,吴凡这样想到。
西宁镇烟雨楼是该地唯一的青楼,但规模绝不输给江南青楼的前二十五甲。
烟雨楼有五层,占地非常大,但这五层也有着严重的等级划分,从没有人敢打破这层限制,因为开办人是位神秘的皇室成员。
烟雨楼第三层,那红衣主教正喝着茶,一位妙丽佳人在旁边抚着琴,琴声幽幽,似流溪叮咚,茶香四溢,湿润咽喉,
茶是好茶,阾东大红袍,琴是好琴,淮南上等槐木,抚琴之人亦是位懂琴之人,她把低音延长似低声哭泣,仿佛有无限深情要与他人诉说,此人正是这烟雨楼第三层的花魁——伊娅茹。
“娅茹,你的琴艺又有进步了。”红衣主教放下茶杯说道。
“多谢夜大人赞誉。”伊娅茹显得很是彬彬有礼,
“唉,你每次都要对我如此拘谨和冷淡。”红衣主教看着那秀丽的女子说道。
“小女子不敢。”伊娅茹的语气仍然是那般平常,“陪我喝一杯。”红衣主教语气平淡了许多。
“夜大人很少会喝酒。”伊娅茹第一次提出了疑问,“借酒消愁而已。”红衣主教说道,“是娅茹多嘴了,还望大人恕罪。”伊娅茹似乎没有知道他秘密的兴趣。
红衣主教自干了起来,他刚才的优柔已经完全消失,伊娅茹也小沾口酒,她似乎早已习惯这红衣主教喜怒无常的性格。
“我夜朗池……”红衣主教似乎想要对伊娅茹倾诉什么,但终究未说出口。
先前面具破烂的男子上了楼,破碎一半的面具仍然还在,他却似乎毫不在意,露出的一只眼睛有着很重的黑眼圈。
只见他在夜朗池耳边小声说道:“他……已经找到人了……”夜朗池抬头看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山,感叹道:“好大的雪……”
后介林把西宁镇整个的包围着,而兔儿山就在西宁镇的东北方,也是吴凡家的正北处。
夜已悄然而至,兔儿山在黑夜中泛起红芒,依然可以看见那冰雪融化所冒出的滚滚热气所形成的山雾。
这夜,一老一少在条僻静的小路上相扶着去往那山深处。
某处大宅院中集结了大批身穿黑衣的宗教人马,一名儒生打扮的人抬头看着那远处的山。
在一个叫作娑离崖的地方,一只黑色的海东青飞入了那幽暗的崖上山庄中。
在西宁镇的某处宅院内一个浑身红袍的人正闭着眼睛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那枚戒指的颜色看着有些暗绿以及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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