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啊烦特意跑到南城买的养生粥,我输着液看着她仔细的收拾好垃圾,右手背微微的水肿,有点点酸疼,只好用左手指在右手背上轻轻的来回按摩,好去缓解一点酸疼感。心里也暗自奇怪,这撞我的司机自从那晚把我送到医院后也没有出现过,但是出手阔绰的很。这连续2周的顶级病房,我都不太好意思住下去了,提出要换病房的时候医院却都死活不让说是那个司机叮嘱过了。
“啊烦”
“恩?”啊烦在一边勤快的摆弄着新买的栀子花,听说是野生栀子,栀子的香味弥漫在病房的整个空气中,让人心神愉悦。
“撞我的司机怎么都没有出现过啊”啊烦听到我的问题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来看着我,若有所思。
“这说的也是,我也只见过他3面。照理来说这撞了人应该来看望一下的,不过他好像特别忙,除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呆的久了点,之后两次都是在你昏睡的时候来的,也是说几句就走,病房也没进来,就和我说让我别担心,医药钱他都会搞定,一切都按照到最好的来,让我照顾好你,代替他向你道歉。然后就没有出现过了。”
“这样吗?其实是我麻烦人家了,不是我跑回去,他也不会摊上我这个麻烦的,本来想当面感谢一下他的,毕竟是我的错他还那么尽责。”我挠挠头,那天只要不回头,这个司机也不用花那么多冤枉钱,还是要好好与人家道谢的。
“别想那么多了,我昨天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么”啊烦接着摆弄着手机的花草,漫不经心的问着我。我却没由来的烦躁了起来,我知道我还不死心,我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有他的城市。去到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国度,即使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的也不是同一片空气。
我回避着啊烦,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蜷缩在一起,我那么的窝囊,那么的没用,我那点骄傲早就因为他抛到了九霄云外。那么多年,我跟随着他,他就像是我人生当中的光源,太阳,我吸收光芒转化出活下去的能量。有他就是全部,我甚至于没有自己的生活,曾经称霸我的世界的王,如今把我一点点撕碎,无情的扔出,心里空了一块,一大块,再也无法愈合。
探出头,啊烦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我,一言不发,她红了眼眶,伏下身拥抱了我。“我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你有多痛,痛到活不下去。”我颤抖的抽搐,期望极速呼吸来抑制从心脏最深处传来的疼痛,呜咽的声音从紧紧咬住的唇齿间漏出,在我的思绪上插了一刀。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当我看到你在卫生间企图用那把可怕的刀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我有多紧张、多害怕,我佯装着轻松自在闯进卫生间和你说说笑笑,可是每时每刻我都在滴血。”啊烦颤抖的声音传到耳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她将下巴轻轻搭在我的头顶,这是我一直以来安慰她的姿势。
“言歌,那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是坚强倔强的你来照顾我,这次换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言歌,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活下去好不好,给你自己一个机会重新来过,过一次自己的人生好不好。”啊烦恳求着我,恳求着我活下去。多讽刺的生活,活下去的意义竟然是要让人恳求。
“啊歌,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
我看着啊烦的眼睛,里面充满着疼痛疲惫还有我的不堪,我想否定她,无数的声音在叫嚣,喉咙在抑制,我好累啊。我时常会想,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他多少,我还要还多少。感情这种东西,从纠葛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理不清了,我也在这份爱里活成了最卑微的模样。我的十四岁,我的十七岁,我的二十岁,我一切最美好的时光里每一个角落都是他,我该如何离去。可是他不爱我了,不是吗。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灼伤的伤痕,在手心间,有人说拳头的大小就是心脏的大小,而我的心最深处已经出现了一道无法修复的沟壑。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连喉咙都疼痛了起来,我用尽全力让一个字从我干哑的喉咙里发出。
“好”她惊喜的看着我,眼泪满下眼眶,一把抱住了病床上的我。
我笑了,我只有一个祈愿,但愿生活继续,明天美好,让一切都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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