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将车停在了地铁口,苏木看了一眼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拉着一脸奇怪的言歌强行地给她戴上了口罩。
“苏大头,这是要干嘛?”言歌一双清澈的眼睛,透露着疑惑,扑闪扑闪地。
而在一边的助理听见言歌给苏木的称呼,噗嗤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苏木啧的一声,瞪了言歌一眼,见她笑着眯了眼睛,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你们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会回酒店的”,他对经纪人和助理说着,然后熟练地戴上口罩和帽子,拉着言歌便下了挤在人群里往地铁站里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和你约会啊”,苏木眨了一下眼睛,给言歌暗送了一个秋波,却换来了言歌嫌弃的表情,“你这样,我会很受伤欸,言歌”。
说罢,他便捂着自己的胸口,装疼了起来。
“你这个蹩脚的演技是怎么拿到最佳男演员奖项的”,言歌受不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帽檐,便往人群里走。
苏木无奈的耸耸肩膀,追上前,“你倒是等等我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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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见谁啊”,站在一栋老房子前,苏木摘掉了帽子,一手挡着言歌,让她躲在自己身后不能偷看,另一只手敲了敲黑红色的木门。
“来了,来了。谁呀?”
门内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言歌心颤动了一下,桂姨?
门不一会就被打开了,桂姨看见苏木的脸,便笑了起来,“我们苏苏来了呀,我说今天怎么小喜鹊都飞到家了,原来大明星到家了”。
苏木露出神秘地眼神,扬起了笑容,“桂姨,今天的小喜鹊的喜怕不是报给我的了”。
桂姨虽然年已七旬,虽然眼睛有些花了,但是人精明着,早就看见藏在他背后的女孩子,再加上这小子红光满面,“怎么,你这个小鬼今天要带个女朋友给桂姨看看?”
“那桂姨今天可是瞧走眼了”
迎着桂姨疑惑的眼神,苏木移到言歌之后,给桂姨来了个'大变活人'。
“桂姨”言歌摘掉口罩,看着桂姨已经布满白头发的头发,眼前都是雾气却盖不住满眼的思念,抱住了眼前已经苍老的桂姨。
“我的小阿歌,我的小阿歌,你终于回来了”
桂姨有些浑浊的眼里布满着血丝,眼皮搭拢着,心疼和欣喜都闷在泪腺里。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不停地抚摸着言歌的头发,像是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拍着她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的小阿歌没事就好”。
“桂姨,我好想你,你走了之后,爸妈死了,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言歌重复着说着,整个人有些颤抖,躲在桂姨怀里,和小时候她犯了错的时候躲在桂姨的怀里逃避父母责难一样。
今天的她就像找到了温暖源,可是委屈和痛苦却把持不住。
言父言母去世的时候,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亲人都说她是不孝女,父母那么疼她,但是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一点悲痛的表情都没有。她痛啊,痛不欲生。她想哭啊,可是她做不到啊。这双眼睛就像是被无数个太阳炙烤着的沙漠,干涸到一滴眼泪都没有,她只能机械地操作着父母的后事。所以这些年,虽然有于繁陪在身边,但是她总觉得是爸妈在惩罚她,让她无所得,日夜梦靥,牵连着身边的人。
“我的小阿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桂姨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桂姨不停地安抚着言歌,心疼地无以复加。当年她的儿媳妇生产,她要回到家乡去照顾她坐月子和照看小孙子,就和干了十几年的言家请假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再回来。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她走之后的一个月言家就出了事情,整个家都散了。当时她换了号码,一时忘记将电话告诉言家,结果没有收到消息,连言先生和夫人的葬礼都没有参加,她不敢想象言歌一个人是怎么忍着剧痛操办葬礼的,那个时候的她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啊。她真是后悔啊。
所以等她回来之后,这言家就剩一个空房子,锁也换了,她从小照顾长大的言歌也不知所踪,她都不知道言歌怎么经历过这些痛苦的,她真怕言歌出事啊。当年打听了很多人,都没有言歌的消息。所以她也不听儿子的劝一个人租了房子在这里等着言歌回来,这些年在里茨,每隔一个月就去言家老宅看一看,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桂姨擦了一把眼睛,她今天心疼啊,也是高兴啊。一晃五年就过去了,她终于是等到言歌回来了,这孩子受苦了。
回想起当年的场景,苏木不忍再看着痛哭的人儿,别开头,眼里复杂灼灼,握紧了拳头,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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