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水牢之中
“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那静站着的蒙面人声音浑厚有力,可却听不出一丝的情感。
那人对面绑着的是一个双手双脚都被手腕粗大的玄铁链穿骨而过的中年男人。此人此刻正低着头,头发脏乱不堪,衣衫上也是血迹斑斑。水牢里四处安静,唯一有的,是一滴滴未干的血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回应那蒙面人的,是一声笑。那笑声从低沉到最后的狂放不羁,到最后,整个水牢里都是充斥着这狂傲的笑音。再看这抬起头来满脸是血痕之人,不是那被囚的落无涯,又是何人。
“你在等谁,我也在等人呢,等了许久了。”那蒙面人也没看着那铁架之人,似在问落无涯,又似在自问自答。
“你猜,我们等的是不是同一人?”
“你愚弄着所有你周围的人,好像是证明了你的聪明,可这些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只可怜虫的挣扎罢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这一整句话,说完那嘴角最后勾起的一抹笑都有气无力。可那带着嘲讽之意,却也因此而显得格外分明。
“谁输谁赢,到了明日自见分晓。”蒙面人似是情绪有所变化,说完之后不久便转身离开了水牢。
君山之下
一起赶往君山的,除了关河二人,还有众多闻讯而来的江湖之士,此等诛恶除害的快然之事,自然少不了他们一同见证。所以,二人在生人生路的情况下,稍经商榷,便决定与之一起前往。一路上,关河都心不在焉。天火自然是知道他的心事。也一路故意做鬼脸来逗他开心,可似乎也并无太大用处。毕竟,被囚之人是关河在人间最在乎的人了。一想到师傅可能遭受到的种种不测,他又如何能够做到无忧而笑。此间不提。
众人赶到君山之巅时,已经是次日的清晨。这是类似一个大道场的地方,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陆陆续续赶上山的江湖人士也越来越多,关河有意看了一眼,这山巅之上,竟有数百人之多。看其穿着打扮,其中大部分人是来自有些名望的门派。看来,都是收到了消息连夜赶来的。日头渐起,众人在炎热引起的焦躁不安的等待里开始吵嚷起来。并且势头还越来越大。不过,这些嘈杂之音都在一声“落无涯带到!”之后,变得安静下来。
至此,只听见那台上之人说道:“众位英雄豪杰,此次能千里迢迢赶来,属实难得。我先替我家主人在此跟各位谢过。”似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那人又笑着朗声道:“诸位,这笼内之人,便是二十年前灭了逍遥阁满阁,欺师灭祖,以杀人来立名的绝命棋客,落无涯!”
余音未尽,台下已是一片低语之声,虽众人早已知晓,但终究是不愿去相信当年那么一个温文尔雅之人,竟是此等凶狠残暴之徒。此刻,众人的眼睛此刻都只盯着那缓缓推上的铁车,车内之人,被铁索捆绑住,整个人披头散发,极难看清其样貌。可那满身的血污却是让人触目惊心,宣告着他曾遭受的非人折磨。关河见此,哪还能忍得住师傅遭受此等屈辱,若不是天火在一旁一直拉着他的手,示意他相机行事,此刻他怕是早已飞上那高台之上,一剑劈开了那铁笼。
那台上之人见此,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于是继续说道:“江湖中人江湖事,从来江湖了,像此等虚伪阴毒之人,就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所以此次召集诸位英豪至此,是想听听诸位有何高见。”
原以为众人都会思索半晌,却不曾想话音刚落,便有二人提出建议:“不如将其阉割之后,再泡于盐水之中,再在身边放上几个赤身裸体的美女,娇嗔轻喘,让其饱受肉欲之煎熬。此等惩罚怕是世间最甚!”众人循声望去,此二人正是那阴阳派的“双玉龙”,此刻正在一唱一和,好不得意。此二人皆是有双性之恋癖。私下里也不知祸害了多少的童男童女。可此二人偏又武功奇高,且无人曾抓住过他俩的把柄,所以许多江湖义士纵使欲干涉之,也是苦于死无对证,无可奈何。
“这落无涯虽欺世盗名,叛灭师门,但好歹也曾是江湖中人。再者,他已是被你们折磨如斯,倒不如给他一个痛快。这才是咱们江湖人的行事方式。何必以此等低俗之举,坏了我们江湖人的名头。”说此话之人,正是苍林派的大师兄江鶴。
“对.....说的是啊,就该直接杀了他.....”他周围的不少人都纷纷赞同道。毕竟是名门大派,说辞与这等下等门派,自是高出了不知几筹。“双玉龙”二人见有此江湖大派之人发声,也知自讨了个没趣,便作观望状,再不作声。
“那好,既然诸位都同意当场将其诛之,那便照此进行。”这台上之人,出奇地顺着台下之人的心意,再无其他说法。众人在他的一声应允之后,也顿觉无趣。只继续看着这接下来再寻常不过的结局:手起刀落,人死。
不过,在台上准备好了一切,正欲杀人之际,关河终是挣开了天火的手,跃上这高台阻止了这一切。
“既是江湖人,那我便遵循你们江湖人的规矩。这罪人落无涯我要了,谁不服,上来一战。”关河手负长剑立于台上,语气淡漠地开口。
“你是何人?”台下一人高声问道。
“落无涯之徒,李关河。”言简意赅,关河丝毫不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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