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友的同志请注意,由美国飞来本站的xx次航班,已到达本站,请做好接机准备。”随着机场甜美的女音的报幕,五星级豪华酒店富锦酒店的高级经理李浩忙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karli小姐回国。
一早刚上班,他们老板就把他叫到办公室特意交代了这个事情。看来今天要接的,一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贵客,于是他早早来到机场作好了准备。
随着下机的人们拖着大包小包从出口三三两两的涌出,他密切的观察着出来的人们。很快一位身形挺拔高大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到了他面前,“你是李浩吗?”
“是的是的。”李浩忙笑着连连点头,又问道:“你是小杨吧?karli小姐呢?”
黑衣男子朝旁边指了指。
只见一位身材纤细高挑,有着一头看上去十分漂亮的浓密的披肩黑色长卷发的冷艳女子站在那里,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她带着墨镜因而无法看到上半张脸,但是从那精致的下半张脸便已经可以知道这必定是位美人。
他忙走上前去,接过行李,热情的打着招呼:“karli小姐,欢迎回国。”
女子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给人以冷漠的感觉。
“看来这女子并不好相处啊,果然美女脾气都不好么。”李浩想着,帮她们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一路上,这位美女贵宾只是懒懒地坐在后座上发呆,而那位黑衣男子,也就是karli小姐的司机也是一个闷葫芦,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李浩也识时务的尽量减少了说话,就这样在沉闷而略显尴尬的气氛中来到了酒店。
一下车只见酒店老板莫其山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欢迎欢迎呀,美丽的karli小姐。”
“杨恒先生跟我一交待,我就马上安排李浩去机场等您了。一路上辛不辛苦?karli小姐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一定累了吧?”他一连串的热情问候,却并没有得到哪怕礼节性的客套回应。
毕竟是从事服务业十几年,莫其山仿佛看不见这两位生人勿近的表情,尴尬地笑笑之后,仍热情的招呼着,将她们带到准备好的客房。
“我安排了最好的总统套房给您二位,您想吃中餐还是西餐,我安排人给您送到房间……”
“叫我覃伊就好。”终于,这位冰山美女说出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声音虽然温柔悦耳,语气却不免有些冰冷。
“好的好的,覃伊小姐,对了宇先生让我转告您这几日您先在我们这里住几日,等过几天他处理好美国的事务回来,再来接您,这几日可要委屈您了。”
“好的,谢谢您了。”覃伊只希望这个聒噪的酒店老板赶紧离开。
“哪里哪里……有什么需求,随时联系我,住的有什么不惯的,也一定跟我说……”莫其山嘴里说着,眼睛还在四处看着房内,仿佛要看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半晌终于离去。
躺在床上的覃伊一动不动,呆滞的望着天花板。顶上那豪华的水晶吊灯,似乎在微微晃动着,那柔黄的灯光映着亮泽的水晶有些耀眼,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十年,一晃十年竟然过去了。她并不想回来,只是杨恒要让她回来,她又怎能违抗,而她母亲,因为心脏有问题,正在美国那边调养。
这十年,是覃伊如同囚徒般的度日如年的十年,而这样的牢狱生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尽头。
刚到美国的时候,由于刚接手事业,杨恒非常忙,也就相对给了覃伊自由,把她送进了当地的一所社区大学,“不许和任何其他男人有接触。”送她去学校之前,杨恒冷冷地警告。
恨透了杨恒的覃伊决定偏不,她就是要给杨恒找不痛快。
很快她交了一个男朋友,一个长着漂亮蓝色眼睛的白人男孩,她们在学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卿卿我我,有一次正好被杨恒碰到,盛怒的杨恒将覃伊一路拽着带了回来。
当天晚上,满身酒气的杨恒便狠狠的占有了她,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杨恒十分满意,他在覃伊的背上纹了一个“枫”字,并告诉她,以后她只能是他的。
后来覃伊就再也没有去上学,而那个男孩,她从同学那里得知,一天回家路上突然被几个人拦住,将双腿打断住了一个多月。
他就是一个恶魔,覃伊心里笃定,她知道男孩子被人打伤,肯定是杨恒干的。
自此,她再也没有交过男朋友,不过生活中的她,便开始处处给杨恒找不快,知道他喜欢自己打扮清清爽爽,讨厌自己浓妆艳抹,她便硬要浓妆艳抹地出现在他面前,知道他讨厌自己像酒鬼一般喝得烂醉,她便时不时将家里能找到的酒喝个精光或者去酒吧喝醉,然后行为荒诞地发酒疯,直到被他派的人带回来。每次她都能看到他无奈甚至有些心痛的目光,这成为她生活中的唯一乐趣之所在。
对着镜子,覃伊拉开后背拉链。肩膀上那个“枫”字,赫然呈现在镜子中,这耻辱的印记不仅是烙在她的皮肤上,更是烙在了她的心上,一遍一遍提醒着她那晚的痛楚,一遍一遍提醒着她覃伊——只是一个奴隶而已。
一滴晶莹从脸上滑过,是泪吗?她有些惊异,快速的将泪抹去,作出一个无谓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心早就如同死灰一般,又哪会哭呢?”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眼妆覆盖住了眼睛原本的清纯透彻,厚重的口红掩盖了自然柔软的红润,一张冷冷的、绝望的、厌倦尘世的脸。
“多么苍老而丑陋啊。”覃伊恶心着自己,她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这样,可是除了通过糟蹋自己来让杨恒感到不快,她覃伊还有什么法子报复杨恒呢?
良久,她回过神走到窗前,打开宽大的落地窗,她看着外面的一切,夜幕尚未降临,许多未曾见过的高楼大厦耸立在面前。五年了,这还是她出生长大呆了十几年的那个地方吗?她回到客厅拿起了电话:“小杨,我想出去一趟。”
小杨是覃伊的专属保镖,七年前的一天,杨恒将小杨安排给自己,从那之后,他便一直陪着自己,小杨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有时候甚至算得上木讷,但是覃伊并不讨厌他,他不是那种为了讨好杨恒而喜欢横生是非的人,有时候还会刻意替覃伊隐瞒——在她多喝了一点酒,或者偷偷跑出去玩了之后。这么多年,覃伊心里,早已经将小杨看成了自己的朋友。
杨恒对小杨也十分信任,据说在一次意外中,小杨救了杨恒一命,他是偷渡过去的,那段时间正好在为找工作苦苦发愁,杨恒很感激他,又见他老实可靠,便安排他做了覃伊的保镖。
在此之前,覃伊换了好几任保镖,因为覃伊的反感而多次故意捣乱,导致他们做不长,而换上小杨后,覃伊变得相对听话了很多,这点让杨恒很意外,因此对他更是格外优厚。
覃伊让小杨开着车在外面随意逛着,突然,一排熟悉的香樟树出现在眼前,“怎么逛到蓝山一中来了?”覃伊心里想着,神色一黯。
“小杨,停一下吧,我想在外面走走。”小杨一如既往的没有说话,默默的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天已经黑下来,放学后的蓝山一中此时一片寂静,沿着学校的铁栅栏围墙,机动车道与宽阔的人行道被一排整齐的香樟树隔离开来,间或耸立着淡黄色灯光的路灯,静默的香樟树和幽暗的路灯下的蓝山一中,此时显得有些寂寥。
覃伊抱着手臂在人行道上默默走着,突然看到前面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子正弯着腰摆弄着一只鞋子,她左脚光着脚踏在右脚上,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身边几袋大大小小的物什散落一地。
路灯的灯光虽然幽暗,仍然能看到她长着一张令人喜爱的娃娃脸。覃伊忍不住上去问道:“怎么了?”
那女子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材高挑容貌精致而年纪跟她又差不多大的女子正关切地看着她。
“哦,不知道怎么回事,鞋跟突然掉了……”那女子有些焦虑的回答着,手上仍在尝试着将断了的鞋跟和鞋子合在一起,但显然是徒劳无功。
“走不了路了吗?”
“恩,彻底断了,今天不巧买了很多东西,又是一个人出来,先生也是出差在外地……”那女子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吧,我把我的鞋给你穿回去吧。”覃伊看着她们的脚,似乎差不多大。
“不好吧,那你怎么回去?”那女子虽然很感激,但是也担心她回去的问题。
“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同伴就在附近,我叫一下他就开车送我回去了。”覃伊忙宽慰道,坐在旁边木长椅上脱下了鞋子。
“那,就谢谢了。对了我叫赵婉儿,你呢?”女子感激地回答着,边问覃伊的名字。
“哦,我叫karli,刚从美国回来的……”覃伊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中文名。
赵婉儿接过覃伊递过来的鞋子,边穿上边感激地说:“正好合脚,太谢谢了,要不是遇到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没事的,不用谢。”
“恩,你从美国来一定还不熟悉吧,有空来我家玩,我们一起出去我带你逛逛,熟悉熟悉。”赵婉儿继续热情地说着,她对这位刚从美国来的热心美女显然十分有好感。
“恩,好的,就这么说定了。”覃伊对这个个子娇小楚楚可怜的美人也是觉得非常喜爱。
她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之后,赵婉儿便道别离开,此时覃伊才拨通了小杨的号码。
一路小跑着的小杨一转角就看到了路灯下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的覃伊,光着脚等着别人来接的样子像个迷路的小孩。他跑过去犹豫了一下,便转身在覃伊面前蹲下,示意覃伊趴到他背上。
小杨背起了覃伊,一米七的覃伊身体意外的轻,小杨心里有些唏嘘,她的长头发垂下来在小杨脸上轻轻拂动着,他闻到一股好闻的紫罗兰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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