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的众豪杰都不知这二女是何来历,只见她二人美得出奇,人人心中都生出一股奇异之感。
东方嬴政坐在角落里,见那两个女孩进来,也是放下酒碗直直的望着。
适才见正厅之上动起手来,他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洛阳金刀一伙胆大包天,竟在镖局大厅生事,喜的是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武功,每一个招式都从未见过,若是学得几手,自然受用不尽。
王元崇冷然一笑,对钟行远道:“前辈不用兵器,咱们拳脚上分胜负也好。”
钟行远道:“非也,我用镖旗会友,何须兵器。”
厅上群雄听得此言,方知那小镖旗便是钟行远的武器,再细看那小镖旗果然是与寻常镖旗不同,旗杆显然是精钢打造,旗帜也是闪闪烁烁,不知是什么织成的。
王元崇已从背上抽出一把弯刀,这弯刀金光闪动,挥动起来一片灿灿金光,他见钟远兵器怪异,知道他自恃身份,不肯先动手,当下金刀一扬,说道:“前辈小心了,看招。”
但见金光闪动,一刀向钟行远劈去。
钟行远斜身侧步,挥动镖旗相迎,他左掌在身前轻掠,右手镖旗向王元崇脸上抚去,王元崇侧头避开,见对方虽然年迈,但身法轻盈招式奇特,当下不敢抢功,要先看明白钟行远的武功路数,再定对策。
钟行远笑道:“老夫用这支镖旗纵横千里,行镖无数,阁下可要小心了。”说完身形一晃,旗锋向前疾点。
王元崇一向自认自己学有所成,对于镖局一行的武功路数无一不知,哪知今日一会钟行远,他所用兵器古怪不说,招式更是闻所未闻。
只见钟行远镖旗舞来扫去,并不抢身进前,有如指挥众多镖师前堵后挡,但旗锋所指,却处处是人身上的致命要害。
开封平安镖局掌门钟行远乃舞狮出身,虽然学武,却从未放弃舞狮一道,后来武学越发精炼,竟触类旁通,将舞狮技法与武功结合,自创功夫,旁人武功再高,若是没有见过舞狮,实在难以抵挡他这种舞中有武、武中有舞的功夫。
好在王元崇身居洛阳,见过舞狮,尚能招架,但见对方镖旗摇晃不定,舞动中有点穴,点穴里有狂舞,不觉心惊。
五黄岩与斌阳春从小在镖中长大,从未见过舞狮,看得暗暗称奇。廖雪妍却和母亲去过华山,见过一次舞狮,看了钟行远这一套奇妙武功,不禁大为开怀。
五黄岩走到爹爹身后,低声问道:“他拿镖旗晃来晃去,那是什么玩意?”
五里岗全神观斗,随口答道:“舞双狮。”
五黄岩与廖雪妍愕然不解,道:“什么是舞双狮。”
五里岗看得入神,不再回答。
钟行远这一套以镖旗代舞狮绣球的功夫,招招严谨,王元崇手持金刀,虽然左支右挡,但也守的井井有条,丝毫不见败象。
钟行远见他识得这路舞双狮,叫道:“小心,五头狮子来了。”
他突然长袍一卷,手中镖旗挥舞,狂奔疾走,出招全然不依章法,但见他如疯似癫,镖旗忽东忽西,似龙蛇奔走。
满厅群雄见了,无不骇然。五黄岩问道:“爹爹,他疯了吗?”
五里岗却喝彩道:“嘿,钟老前辈若是再喝上三碗酒,舞势更妙。”说着提起酒壶倒了三碗酒,叫道,“钟前辈,且喝三碗助兴。”右手拿碗一送,酒碗便平平稳稳飞了过去。
钟行远舞动镖旗,将王元崇逼开一步,左手接碗一口饮尽。五里岗跟着第二碗第三碗送了过去。
王元崇见二人阵上劝酒,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挥金刀将酒碗打掉,但五里岗总是顺着镖旗走势,趁着空隙送出酒碗,叫他打也打不着。
钟行远连干三碗,叫道:“好俊的发镖功夫。”
五里岗笑道:“好一个群狮狂舞。”
五里岗劝酒三碗,一来是切合钟行使远这路功夫的身份,二来增加他的酒意,让群狮狂舞更具锋芒,三来也是为了挫挫洛阳金刀一门的锐气。
只见钟行远镖旗骤然疾出,划破了王元崇的衣服,在众人的笑声中,王元崇踉跄后退。
那黑面青袍老者坐在正厅中,双眼时开时合,好似对战局全不在意,实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眼见王元崇处在下风,突然说了几句。
众人还没听清,但王元崇知道师傅是在提醒自己不可一味坚守,必须跟对方抢攻,他当即一声长啸,金刀黄光一片,鼓起一阵疾风,向钟行远扑去。
那金刀劲势凌厉,围观群众不禁纷纷后退,只听王元崇口中不停有吼声助威,料想这武功除了兵器拳脚,吼声大概也是其中一种手段吧。
钟行远大开大合,和他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来去翻滚拆了近五百招,钟行远一路狂舞将尽,镖旗走势徒然一变,出手迟缓了许多,王元崇自觉得势,吼声也更加猛烈。
一时间武功较逊之人竟在大厅中站立不稳,一步步退到前厅院中。
廖雪妍见刚到的那两个少女坐在厅前台阶上,离战局不远,兀自谈笑,对厅上恶斗毫不理会,而王元崇的劲风却伤不到他们。
自这两个少女出现,廖雪妍便想过去将他们叫到身边,这满厅之上多是壮汉,有两个少女作伴,再好不过,可厅上斗势激烈,她哪里过得去。
雪妍心中焦急,怕她们无端受伤,但见那两个少女衣带在风中猎猎舞动,但人却没事,只在那里饶有兴致的说话。雪妍心中稍有安微,暗想,她们身上似乎怀有上乘武功,也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
钟行远手中的镖旗越舞越慢,但力道却在一点一点加强,那小小镖旗有如一杆大旗,迎风招展。
王元崇久战不胜,不由暗自心惊,渐渐感觉对方套路难以捉摸。那青袍老者又大喝一声,厅上众人没有防备,听得耳朵发麻。
钟行远这边也开始焦躁起来,心道:他师傅喊一声,他便可得指点,那老东西武功自然比我高得多,这样下去,我怕是难胜这人。
跟著他手中镖旗路数又有变化,将镖旗高举一动不动。
王元崇忽见对方高举镖旗不动,登时不明所以,不知道对方招式,当然也就猜不到镖旗走势,他怔怔的看著钟行远站在那里,收住金刀也是不敢上前,刚过片刻,只见钟行远转身向后跃去。
王元崇料定他自认不敌,要返身退出,抢上一步,金刀往钟行远腰上砍去。
他并不想一刀将钟行远砍死当场,但要教他受伤,知道厉害,哪知王元崇金刀刚出,钟行远身形不变,反手从腋下将镖旗送出。
这一下大出意料,王元崇收刀慢了一点,钟行远那旗锋在他金刀上一点,王元崇心里一慌,想要躲开神出鬼没的镖旗,不料钟行远左掌徒然强攻,王元崇分身不及,给他趁虚而入,旗锋在刀背上重重一碰。
王元崇虎口一麻,不由怕了,听到厅上一阵喝彩之声,心里更乱,但钟行远镖旗依旧挥舞,只得勉力护住门面要害。
突然,他只觉得膝盖一麻,原来已经被钟行远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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