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站起身来,我又道:这村里以前是不是有个叫贾世浼的女子?
“嗯,有,那是龚大爷的姑娘,你问这干什么?”
我说我找他有事,话音刚落,那老头被惊得一发抖,几乎快从凳子上掉落下去。
“那小姑娘十几年前就死了,被人挖走了心脏啊,你怎么找她?”老婆婆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身子猛地一抖,心想:难道贾世浼真的死了吗?那我这一段日子所遇见过的贾世浼,莫不是真的不是人?
又可能是有两个贾世浼?一个老早就死了,另外一个正是跟我一起看电影那个?但是这么想也不对劲,因为黑衣男子看过贾世浼的身份证,认定这就是那死去的贾世浼。
除此之外,我不相信世界上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即便这样,也不可能跟名字和出生年月都是同一天,难不成是双胞胎吗?
吴非灵灵机一动,贾世浼难道真的是双胞胎吗?姐姐死于非命,妹妹冒名顶替?
“老婆婆,贾世浼的老家是在何处?”
“哎!你可别去她家,打从那女娃死后,龚大爷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一到晚上就去菜园子里干活,大白天锁着门睡觉,就跟蝙蝠般的日常,而且啊,她还有一个怪癖。”
我连忙问道:什么怪癖?
“龚大爷在用餐的时候,桌子上一定会多摆一个盛满米饭的碗和放一双竹制筷子,边吃边絮叨,说什么多吃点,吃饱之类的话,总之神神叨叨的,怪吓人的,因此都没人敢跟他说话了。”老婆婆说着话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的瞄着四下,生怕会有人听见。
我回头看了一眼黑衣男子,他沉默无言,不明白在思索些什么事,见老婆婆一言不发,我又给打了一下招呼,这就跟黑衣男子一同离去了。
在途中,黑衣男子道:龚大爷白日闭门睡觉,夜晚前去菜地干活,乡下人爱好这习惯吗?
我点头,道:有,比如种梨树的,种板栗的,在成熟的季节就怕旁人去偷,一般都是在梨树园里或者板栗中盖个小土房,睡在里头。
黑衣男子摇头说这两者截然不同。
我认真仔细的一想,也的确不同,种个素菜罢了,这个没必要怕别人去偷,这都什么是新世纪了,这不是以前五九年时期。
我说那如今如何办?这句话我是三思后才提问出来的,现在我隐约觉得,可能黑衣男子说的正确,因为我以前经常听老一辈人讲故事,讲了很多人鬼相爱的故事,然而最终都没有好下场,因为人鬼殊途,阴阳永隔。
贾世浼也爱我,可在爱我的同时,却后来有离开我,也许她真是魂灵吧。
黑衣男子思考了片刻,道:龚大爷不是晚上才出来吗?晚上我们去找她,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说这村庄不是有阴邪作鬼吗?晚上来这处,有危险吗?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会,道:"不清楚,到时候再看看呗。"
这话说的纯粹就是狗跑进茅房里了,不就是找死(屎)吗?他都不知道这里安不安全,那这一次不明摆着在趟地雷啊?
可我心里思念着贾世浼,牵挂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此刻我俩都腹中都空空如也,去乡镇上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休息一下,这就折回杨柳村。
在来到杨柳村之前,天色就早已经黑了下去,因为前往杨柳村并没有直达车,这小乡村实在太偏僻了,必须走个八九里的土道才可以过得去。
在道途中,黑衣男子看了一眼月光,突然出人意料的问道:你玩过姑娘吗?
我一惊,说你问这个干什么?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不是,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是不是处男。”
我点头说是,他说那我就放宽心了,今夜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我有点糊涂了,不会有大事?那必然就是有小事了,这么想一想,我俩就走到了村口,乡村不像城市中那样整夜灯火通明,在八九点钟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睡下。
村口那头系在大枯树上的老马,默默蹲坐在原地,时不时挥动大尾巴,眼皮逐渐沉下,看上去是快入睡了。
黑衣男子喃声道:老马并没有异常反应,邪气应该就此消散了,我们走。
话语刚毕,我还没来得及跟上他的脚步,突然村口西面的一片草树丛中,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和黑衣男子俱是一怔,顿时朝着草树丛中扫视过去。
只见那草树丛里,杂草摇摆,来回晃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快速赶路,我喃声道:不会是有猫吧?
“不会,猫走动的时发现陌生人的气味就会叫。”也就是刚说出这句话,突然间自草树丛里竟奔出了几十只大小不一的黄鼠狼!
带头的一只,都快比得上一条成年狗了,我惊愕的道:这黄鼠狼的个头也太大吧?
我以前在广西生活过,那外头的黄鼠狼还真叫一个大,同事说这里气候适宜,林子茂密,很合适动物生长。
可在这小村庄中,我竟然也亲眼所见了堪比成年狗般大的黄鼠狼,而且最为诡异的是,这几十只黄鼠狼,成群结队的朝着村外狂奔,就从我们脚下一闪而过,压根就不惧怕我们。
有句话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黄鼠狼的天性是专吃比它个体小的,可这黄鼠狼竟堂而皇之的从我们身旁跑过去,看起来都急急忙忙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看向了黑衣男子,他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同时又喃声道:黄鼠狼不怕比它个头大很多的人,此中定有蹊跷。快!我们跟上去瞧瞧。
我俩朝着黄鼠狼群逃离的方向,箭步的跟了过去,只见那几十只大大小小的黄鼠狼,在带头狼统领下,基本上是一眨眼间就奔到了今日入土为安的一座新墓前。
不一会,几十只黄鼠狼,围绕着那座坟茔土丘四周,后肢直立,前肢合掌,随后一连三下叩头行礼!
黑衣男子惊恐道:狼祭奠!
“什么是狼祭奠?”
叩头完后,没等黑衣男子回话,那几十只黄鼠狼,在带头狼的带领下,开始用自己的两个前肢,捋着自己三根最好的胡须,拼命往上方捋。
众所周知,黄鼠狼的胡须是满嘴生长的,可这些黄鼠狼却将自己的胡须朝天上用力捋,定睛一看,那三根胡须,就像是它们用双手拿着的三炷香!
这诡异神秘的景象彻底震撼到我,我虽然从小在乡村长大,但这狼祭奠我还真是破天荒遇见,也没听老人提过,这不是吹牛皮,这就是真真实实的故事!
只见那些黄鼠狼,前肢朝着天上捋直那三根胡须,来来回回,整整重复了四遍,而且捋的速度很缓慢,模样虔诚无比。
在这狼祭奠仪式结束后,那群黄鼠狼差不多都是作鸟兽散的离开,连瞅都不敢瞅我俩,这一次的感觉就对了,黄鼠狼见人就闪那是正常现象,黄鼠狼不怕人那才不可思议。
黑衣男子喃喃道:埋在这里的人究竟是如何去世的?
我说不清楚,他说我又没问你。
停顿了一会,我俩正要离去,突只见村口处的土地上,再次出现一大片虚影,正朝着我俩这个方向赶来,我极目一望,我的天,至少三十野鸡!
这野鸡同样是有大有小,白色脖圈,与金属脖子形成鲜明对比,大部分为棕和褐黄色,一窝蜂的跑到了这座新坟前,围绕着墓堆。
这群野鸡中,带头的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大野鸡,体型与其它野鸡高出一截,它先是抬头昂立,脖子前倾,集合在新坟前,我笑道:这群野鸡都是吃饱了撑的吧,大半夜的跑到这开会。
黑衣男子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他用诡异是神色道:这是鸡拜神!
怎么又来了一出鸡拜神?
只见那群野鸡,先伸展后腿,再伸展前腿,随即收回立正,紧接着五体涂地三下,活生生的就是在做全身运动,如何就成了鸡拜神?
黑衣男子见我毫不相信,便道:它们站直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在做运动,可你想想它们的动作,思考一下它们假如站起来做这些举动,将会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一沉思,顿时浑身冒冷汗,这不就是硬生生先下跪,然后再叩头,行跪拜之礼嘛!
“马驱鬼,狼祭奠,鸡拜神,不行,这村庄暂时不可踏入,我们一定要知道这新坟的主人到底是如何死的。不然这小村庄万万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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