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不大的客厅里,陈家一家六口围坐在餐厅前共进晚餐。
年幼的陈诚心像一只饥饿的小狼从座位上站起来伸着胳膊废力的想夹起放的离他比较远的盘子里的鸡肉。
“你就不能坐好,坐没坐样。”父亲陈除旧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陈诚心的母亲没有安慰儿子,而是接着父亲的露出一脸严肃的眼神“就是,别把你妹妹的肉都吃完了。”
眼前的一切逼得这个小男孩儿放声大哭。
“哭什么哭,别吃了!”
陈除旧扔掉了陈诚心的碗,一把把他抓进屋里,进屋前他顺手抽掉了自己的皮带。
“来,张嘴喝汤。”母亲没有去阻止父亲,而是继续喂妹妹陈梦喝汤。
只有爷爷在放下了筷子劝了句。
“你够了,小孩子而已。”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大米,陈诚心的爷爷去厨房拿了扫把。
“你别管我,爸,男娃儿就是要打,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陈除旧的童年也充满了打骂教育,当然在十年动乱中陈除旧也揭发检举过他爸,虽然那时他只是个孩子。
“75分也是你考出的分数,废物。”
陈诚心被父亲一脚踹倒在衣柜前,那份需要家长签字的期中考试卷被撕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尽管对于这次考试75分的成绩对于刚上初中不久的陈诚心来说并不算低分。
由于陈诚心的成绩一直不是父母所期盼的,所以他的零花钱几乎等于零,他只能靠放学后捡废旧的饮料瓶卖到废品回收站来赚点钱零花。
“你是不是去网吧了?”对于经常晚回家的陈诚心,他的父母透出怀疑的眼神。
陈诚心低着头害怕的回答。
“我…我去卖瓶子。”
“卖瓶子?”陈诚心的母亲似乎不可理解。
“卖饮料瓶到回收站赚点零花钱。”
“你这样不会影响学习吗?家里缺你吃缺你穿了?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随着陈家生意的好转,陈诚心的妈妈和爷爷都提出给他每月一百左右的零花钱。但却遭到了陈除旧的坚决反对。
“男孩就要穷养,要那么多钱干嘛?不给!”
在门口默默听到父亲说话的陈诚心愤怒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将自己房间的教辅书撕掉扔到了楼下。
当然他的愤怒的举动换来的只是陈除旧的棍棒。
“喂,小白脸,破书看够了没?保护费该交了。”
陈诚心的中考成绩只比普通高中录取线高了十分,他所在的高中可谓混混云集,他曾向家人提出以借读的形式到市重点高中读书但是被他爸爸拒绝,理由是他分数低要交的钱多,要把钱留给妹妹的教育,还说他是“废物”上了好学校也是浪费。
这天,班里的混混“大牛”又过来问他要钱了。
陈诚心胆战心惊的从口袋里掏出了5块钱。
“就他妈五块钱,连老子一包烟的钱都不够。”说着大牛一把抓起陈诚心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拽起来按到了教室后面的墙上。
然而,脸上挂着彩的陈诚心回到家得到的并不是关心。
“你是不又在学校惹事了?”
“这样下去怎么考得上大学?”
他的解释也向来得不到父母的认可。
“你老说学校环境差,不还是有人考上一本吗?你别给你学习不好找借口,你自己就是个废物。”看着成年的儿子的个子还没有自己高,学习又不好,陈除旧还是那样的话。
陈诚心唯一的安慰是qq聊天陌生人中认识的一个网名叫“六月の雪”的人,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中和陈诚心一直在聊天,听他倾诉的只有那个他还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陈诚心的在来z市前生活并不如意,从我们获取他的一些聊天记录和他自己以及其父母家人的口供来看他是在家里父母不爱,在学校又常受别人欺负,也挺不幸的。”
晚饭时,李东生和谢宏杰在去找邱毅前在讨论陈诚心的身世,他时间不长但却已是伤痕累累的身世。
“是啊,要是我碰到他那样的神经病父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谢宏杰在了解陈诚心的经历后也对他的遭遇有些同情。
其实李东升也知道家庭的成长环境对陈诚心造成的创痛,没人生来就会犯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如果我没猜错,促使他走上犯罪道路的人应该是在他带给他死寂一般生活光芒的人,可他到底是谁我也无法确定。”
“你刚刚给我说有个叫六月的雪的人经常和他聊天,你们有查过那是谁吗?”谢宏杰问道。
李东升皱皱眉也是一脸无奈因为他没参与此次专案组的调查。
“那个人在陈诚心来z市后,就不再聊天了,你也知道微信出来后qq也没那么多人在用了。”
“会不会是朱振豪?”谢宏杰想到了那个已经死了的经理。
“我有想过,但是他qq号并不是那个,不过现在那个叫六月的雪qq的使用人并不是当时和陈某聊天的人,那个账号应该是被盗过,或者被卖掉的一个六位数的号。”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实名,很多人也在网吧上网,ip恐怕不准。”
“是啊,而且通过追查一个几年前和陈某频繁聊天的qq号来追查凶手没什么意义和价值。”
“哥,我有种想法,陈诚心应该不是被害死,而是主动自杀,他是为了保护某人。”谢宏杰目前还没打算把他猜测的名字高速李东升,他想看看邱毅会带来什么证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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